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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影戏

    

皮影戏



    宛玉妈见宛玉回来提着满满一篮子青麻蒙不算,还提着一罐野蜂蜜,顿时明白她和召南又接上头了。瞪了眼睛刚要骂,宛玉机灵的放下东西说了句:我出去接阿爸。就溜之大吉。

    刚在干栏露台站定,她阿爸老岩帮就背着手哼着章哈回来了。她乖巧的喊了一声阿爸,你回来了。

    老岩帮见自己最心爱的女儿站在外面等自己也是喜笑颜开,递给她一个系着麻绳的纸包:拿去吃。又朝她挤眉弄眼道:别让你阿妈知道。

    纸包只有手掌大。宛玉捏了一下里面的点心四四方方的,肯定是阿爸去茶馆听章哈顺便给自己带回来的桃片糕。她立刻投桃报李的卖乖:我今天还去摘了麻蒙给您拌烧猪皮下酒。

    老岩帮用手摸摸她的脑袋表扬道:你乖。用下巴点点她手中的点心嘱咐道:你吃完再进去,不然你阿妈又要说你不好好吃饭。

    老岩帮哼着曲进屋,宛玉解开细麻绳,撕了一片桃片糕喂进嘴里。满口的米香和核桃仁的味道。她站在露台有滋有味的吃着,他二哥斗鸡散场,一群人往她家竹楼路过,见到她站在露台吃东西都停下脚步。

    宛玉的长相不说倾国倾城,反正允坎城里能和她媲美的女孩子不多。高高的胸脯顶得坎肩小马褂上綉的连枝花都变了形,系着筒裙的腰肢不盈一握,整个人如同春雨过后拔出的春笋一般又鲜又嫩。特别是那双野山杏一样的大眼,瞪你一眼都让你觉得跟咬了一口又酸又甜的杏子一样,回味无穷啊!

    这会她站在露台,rou嘟嘟的小嘴咬着桃片糕一努一努的,看得底下一群人口水狂咽,也不知道是馋她嘴里的桃片糕,还是馋咬着着桃片糕那花瓣一样的嘴唇。

    一个狐朋狗友搂着宰俊的肩口水滴答的呢喃道:宰俊啊!我出不起二十两金子,但入赘我是没问题的。我做你妹夫好不好?

    宰俊肩膀一歪甩掉他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嗤笑道:就凭你?!发什么梦,小心我阿爸打断你的腿。

    宛玉听到楼下的窃窃私语,虽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她晓得终归不会是什么好话。小嘴一撇、肩膀一甩、腰肢一扭,袅袅婷婷的回了屋子。

    美人没得看,众人嗟叹一声后纷纷告辞。宰俊正要上楼,今天一同斗鸡的谢远桥拉住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色锡瓶道:我这次跑货回来得了些稀奇玩意,这瓶花露拿给你阿妹擦脸。

    宰俊接过拔开塞子闻了闻,一股浓郁的玫瑰香顺着瓶口飘散出来。他把花露塞进怀里客气道:好兄弟,难为你每次出门都惦记我们家人,我都不好意思了。

    谢远桥用扇子敲着掌心笑了笑道:咱们兄弟之间何必说这种客气话。

    宰俊看着他用包头布遮了半边的脸,心内暗暗道了声可惜了,再三拱手和他道谢。

    吃过晚饭,宛玉妈倒水给老岩帮烫脚,一边搓洗着他的脚指头一边又把召南和宛玉的事重新提了一遍。

    她心里其实挺喜欢召南这个小伙子的,只是拗不过老岩帮。不说别的,比她的两个儿子强多了。人踏实肯干,平日里酒坊、斗鸡场是从来不去的。虽然家里穷点,但召南这么能干肯定不会一辈子都这么穷。她觉得这样正派的小伙子以后会对宛玉好的。

    老岩帮听到她帮着召南说话顿时就恼了,脚也不让她洗了,湿淋淋的踩在木盆沿上朝宛玉妈吹胡子瞪眼睛。

    那是你生的女儿不?是你生的不?你舍得她去波乃寨跟着那家破落户挤在一栋破竹楼里一家子围着火塘睡觉?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给女儿找姑爷能只看男方人好不好么?阿布那个在波乃寨烧了一辈子茶水的老货是个好相与的么?我跟你讲越穷的人家越爱讲究媳妇。在寡妇妈眼里那儿子都不是儿子,是天神,娶个公主都委屈了。

    说得太急他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歇了口气又继续道:我也不是看不上召南那个小伙子,我是看不上他那个妈。心眼比针眼还小,一辈子没见过什么大钱,宛玉要是嫁进去他们家是要吃苦头的。你虽然是发嫁来我家,可你一进门我可是就把家里的钥匙全交给你了。你动家里的钱有看过我阿妈半分脸色么?你以为他家穷咱们多陪嫁点嫁妆就完事了?我跟你打包票,只要宛玉一进了召南家门,阿布那个老货就能把咱们宛玉通身抹了个干净一个大子都不给她留。还想着买几个搭在人帮着做家务?做梦,从此咱们宛玉就得在她家当牛做马。

    他伸脚一踹,脸色严厉的为自己的话做总结:召南要么到咱们家上门,要么拿二十两金子来聘姑娘,我说出去的话从不更改。低头娶媳妇、抬头嫁女儿,有些人就是不知道感恩,你不要狠点他就不知道别人家的女孩金贵。

    木盆虽然没翻,但也被这一踹震出不少水。宛玉妈拿擦脚的帕子抽了一下老岩帮骂道:你说话就说话抽什么风,看看这一地的水都漏下去了,弄湿下面的木柴明天吃个屁的饭。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我起开。

    刚放完狠话就挨了一顿呲嗒,老岩帮悻悻地趿着鞋上床睡觉。

    明月照在山峦间,城邦静卧在银色的月光下,喁喁的笑谈声从闪着昏暗灯光的窗户飘出,捎带着汗涔涔的暑气。

    宛玉洗了澡,全身抹上她二哥今天给她的香露,赤身裸体的坐在梳妆台前拾起象牙烟嘴点了一撮烟,轻轻抽一口又重重的呼出去,想起今天白天召南答应尽快凑齐剩下的十两金子娶她,咬着唇听外面树上的蝉鸣,满脸烟粉的红晕。

    竹楼下流萤幽幽,划亮在那草丛间,游走于墙根角又消匿于月色下。屋后的野山竹摇曳着月光的碎影打在竹楼的瓦片上,一个人隐在从中看着窗户透出的剪影。

    剪影中的女孩梳着顶髻,脖颈到腰间的曲线像一张未开的弓,平滑又起伏。女孩一手握着烟嘴,一手托着腮,胸前饱满的胸脯被灯光一清二楚的映在窗上。偷窥之人只见得胸乳如七月的仙桃一般又尖又挺,却无缘窥之她乳上鲜明粉艳的放浪吻痕。饶是如此见此情景偷窥之人先是呼吸一滞,接着便浓重起来。

    一锅烟抽完,女孩端着烛火往床边走去,若先前的静态是剪纸,如今她拢在烛火莲步轻移就像皮影一般活了起来,偷窥之人的呼吸、心跳就是那铿锵的锣鼓。

    她仔细围好帐子,手拢到唇边靠近烛火轻轻一吹。戏散了,那铿锵的锣鼓声也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说:pop会更得比较慢   ,有你们喜闻乐见的内容才会来更,想先知道剧情得宝子加一下首页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