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論道

    兩人泡了好一會兒，洛九就打算離開了，雖然泡溫泉是舒服而奢侈的一件事情，但洛九肚子餓了，而且夜凌薇正大光明的對她上下其手，讓少女覺得太過羞人。

    不過，洛九沒想到的是，她才剛站起來，就感覺下身一陣酥麻，雙腿發軟，居然又跌了回去，被眼疾手快的夜凌薇一把接到懷中，洛九雙頰一紅，覺得今天的自己真的把武者的臉都丟光了。

    「玖兒想起來了嗎？來我抱妳上去。」

    夜凌薇也不等洛九回答，就用公主抱的方式將洛九抱出溫泉，洛九似乎是認命了，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抗，只是施展了一個小術法蒸乾了兩人身上的水分。

    「玖兒還會術法？」

    夜凌薇心中有些小小的遺憾，她原本還想親自替玖兒擦拭身體的，不過，很快便被其他事情吸引了注意力，洛九居然會術法。

    術士在照夜國有著相當崇高的地位，窮文富武，這是社會的常態，想培養一名武者，頓頓有rou食只是基本，而想培養一個術士，那你至少得是一名富甲一方的貴族，畢竟術士方面的知識沒有一定的社會地位或運氣是得不到的，而沒有錢，你也沒辦法支付術法的修練的消耗。

    所以，洛九會術法這點就很稀奇了，淨王是有能力培養術士的，但他會不會把資源投在洛九身上，卻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了，據她所知，洛九在淨王府的待遇可並不算好啊。

    「會啊，這很奇怪嗎？」

    洛九摸了摸有些癟下去的肚皮，反問道。

    「不奇怪，只是好奇玖兒是從哪裡學會術法的？」

    夜凌薇記得，隱者老師雖然是咒術師，但卻不曾教過洛九術法或咒術的知識才對，那洛九的術法是哪裡學的，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我是從冰之魔女手中搶來知識的。」

    洛九的回應出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黑塔有個正式名稱，那就是術士協會，而冰之魔女便是黑塔中出現的一個背叛者，她崇信邪教，欲要開啟通往硫磺地獄的入口，但卻在被發現後遭到討伐，而那時第一時間發現並阻止冰之魔女的，便是淨王，淨王也是憑這份功績，在天策帝面前大出風頭，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洛九就是在那個時候收繳了魔女的筆記，並上交給了淨王，後來又被淨王上繳給了天策帝，直到現在那本筆記的原本還收藏在皇室供奉堂之中，其中紀載了黑塔最基本的冥想法，不過，其真正的價值，還是在於對硫磺地獄惡魔的研究紀錄。

    「玖兒，妳是自學術法的？」

    夜凌薇聽了洛九的經歷之後，比起洛九偷看冰之魔女筆記的事情，她更在意的是洛九自學術法的事情，自學術法，這在照夜國其實不少見，稍微有點身家和社會地位的貴族商賈的後代接觸術法可說是屢見不鮮，畢竟誰沒有個修仙？

    只不過，這些人有九成都擋在術士世界的門外，剩下的一成也基本上都滯留在第五位階循風之種。

    術士的評鑑被分為五個等級，由低到高分別是：第五位階「循風之種」、第四位階「翡翠之芽」、第三位階「剛柔之木」、第二位階「五葉寶術」、第一位階「金符聖樹」。

    循風之種作為術士的底層，其施法能力之差，基本上有和沒有都差不多，用洛九的說法，循風之種的術士發出的火焰只能用來替代打火石，冰法只能用來冰鎮酸梅湯，所以第五位階的術士戰鬥的手段可說是貧乏至極。

    能用御物術控制小型特製材料打造的武器，購買第四位階術士製作的符錄，還有那些武者才使用的拳腳功夫，這便是第五位階術士能用的手段。

    由此就可以看出第五位階術士的尷尬，雖然已經算是術士了，但其實並沒有比凡人高端多少，遇到有點本事的武者，還可能被一拳捶翻，而洛九能隨手蒸乾身上的水分，那基本上就已經可以確定少女至少是第四甚至第三位階的術士，能靠自學走到這種地步，這已經不是用天賦能解釋的了，畢竟洛九本身還是一名傑出的武者。

    「是啊，洛九是天才。」

    少女伸出手，想去拿自己的衣服，但卻被葉凌薇阻止了，笑話！機會難得，她怎麼可能讓玖兒去穿那麼不可愛的衣服，夜凌薇取出了一件襦裙，在洛九身上比劃著。

    「不過啊，玖兒妳是怎麼做到的，能同時在術法和武道上都擁有這種造詣的？」

    這個問題其實已經犯忌諱了，涉及到了個人修行的秘密，不過，夜凌薇知道，洛九不會在乎這個，想答就答，不想答也不會生氣。

    「也不是什麼複雜的方法，我只是將法術體系統整入現存的系統而已七娘，衣服我可以自己穿的。」

    洛九被放在小椅上，不安的抱著胸，但這種脆弱的防禦根本毫無作用，女人的手細細的描繪著少女嬌嫩的肌膚，然後包裝上可愛的襦裙，洛九重生之後，除了原有的美麗和纖弱外，還多出了一種說不出的仙氣，如今換上了可愛的衣物，居然多出了一種夢幻感。

    「是這樣啊，不過，那又是怎麼做到的呢嗯，很可愛。」

    所有修行方式最後都會殊途同歸，就如同武者和術士，最終的結果都是涉及性靈，也就是靈魂的修練，所以能否控制鬥氣，便是武者能否被封為宗師的門檻。

    而洛九的意思，她並不是從頭開始修練術法，而是直接將術法系統統合到自己的武道體系中，武者是透過強化生命體來強化心智體，然後透過心智體強化性靈體，而術士則是強化精靈體來強化性靈體，理論上，兩條道路的最終目標都是強化性靈體，也就是靈魂核心，要統整兩個系統也不是不可能，但問題是，真能做到這點的，在夜凌薇的認知中，只有神靈以及傳說中的聖人。

    「生命本就是一個圓環，不論妳站在圓環的哪裡，終歸也沒有真的從中跳出去，既然都處於同一環中，那為何要想那麼多，這兩個系統不是本就統合在一起嗎？明明是你們自己把兩者分開的。」

    洛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