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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師】追儀凌同人:傾凌-29.訴衷

    

【魔道祖師】追儀凌同人:傾凌-29.訴衷



    29.訴衷

    雲深不知處後院,闢了一片天地作客居之用,此處清靜,襯得是高閣秀亭映竹影,簷飛溪水聲潺潺,十分幽美。

    金凌被安排入住此處一間廂房內,此時窗外,烏影殘霞,遠泛紅雲,已是華燈初上時分。

    曦澄二人什麼時後離去的,追儀凌三人皆未注意,只一個勁兒地抱成一團。

    連日來的擔驚受怕,在事過境遷後,隨著失而復得的喜悅,通通化作顆顆晶瑩的淚珠。

    金凌又抓著兩人哭了好一會,嗚噎才逐漸浸微浸消,剩下微弱的抽氣聲。

    狠狠哭過一場的金凌這才覺得丟臉,都快到行冠禮的年紀了,還哭得像個垂髫小兒,又想到自己窩囊的模樣全被江澄和澤蕪君看了去,更覺出醜,一顆腦袋死死壓在追儀二人被他眼淚蹭濕的肩頭,不敢抬起。

    心細的藍思追很快便察覺金凌的尷尬,體貼地給他找了台階下:「多日未進食,金凌也餓了吧?我帶了一點膳食過來,還有該服用的湯藥,來吃一點吧?」說著便端了碗翠玉絲瓜粥遞了過去。

    金凌點點頭,接過那一小碗清粥,吧唧吧唧地吃著,他昏睡了好幾天,都是靠江澄給他輸送靈力維持身體運行,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拿起勺子便狼吞虎嚥地消滅碗中的食物。

    但乍然這般進食,很快便覺得胃裡難受,哽了好幾口,藍思追在一旁給他拍背揉胃、端茶倒水,整個服務周到體貼,絕對是最佳道侶表率。

    相形之下,藍景儀卻杵在一旁,整顆腦袋全縮進那大帽兜之中,默不作聲。

    金凌吞下口中的絲瓜,看了看藍景儀這彆扭模樣,不悅地伸手推他的肩頭:「藍景儀你做什麼啊一聲不吭的」結果這一堆,把對方的帽兜給扯掉了,兩大朵毛茸茸的狐耳露了出來,看得金凌瞠目結舌。

    這是什麼鬼東西?!

    還有為什麼藍景儀這廝在那默默流了一臉馬尿?!

    「你、你哭什麼啊!」金凌吃了一驚,慌慌張張拿袖子給他擦淚,絲毫沒意識到方才哭得椎心泣血的到底是誰?

    藍景儀那顆妖化的金丹,沒有及時被拔出,吸收了狐妖全部的魂魄後,在他胸口長了根,這才導致冒出了狐耳和狐尾。

    魏無羨花了兩天的時間,細細拔除那盤根錯節的妖絲,這才戰戰兢兢地將那妖丹給取出,可景儀已被妖氣浸染過久,一時之間,妖耳妖尾無法輕易去除,只能暫時先用斗篷遮著,待日後妖氣散去便會自然消失。

    好險那妖氣只給他長了臨時的表徵,而未影響他五臟六腑,實屬不幸中的大幸。

    看著眼前的藍景儀,抽著鼻子、紅著眼,淚水成串往下掉,兩只狐耳耷垂著,隨著牠嗚咿而抖動,金凌頓時覺得還真有點可愛。

    繼承了舅舅喜愛動物的天性,金凌搔了搔腦袋,心軟地輕聲哄道:「好啦你別哭了,耳朵都垂了」

    藍景儀捉住金凌在他臉上亂抹的手,顫聲道:「你絕對、絕對,不准再幹那種事了」指的是金凌以命換命去救他的事情。

    金凌一愣,皺起了眉,想了一會,努努嘴道:「要再有下次,我還是會這麼幹!」

    「你!」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一氣之下,藍景儀眼淚掉得更兇了。

    這幾日他醒來後,雖得知金凌性命已無大礙,但一回想起在刑室內親眼目睹金凌捨命相救的情景,還是叫他如墜深淵,那畫面過於椎心刺骨,以致想來都覺得背脊發涼。

    「你怎麼這麼傻啊!為了救我把自己折磨成那樣,還把命給搭上了,值得嗎?」藍景儀驟然跳起,斗篷都掉了下來,一條狐尾束得老高,炸開成花。

    金凌卻倔強地抬頭看他,一雙大眼水亮水亮:「要我活生生看你去死,還不如我去死,換作是你,你會看著我去死嗎?我只知道一但你死了,對著那狐妖,我遲早還是會死,既然都要死,不如我先去死!」

    這一長串「死」來「死」去,把藍景儀腦袋都繞暈了,下意識伸手壓下那兩只毛茸茸的耳朵,氣得背過身,不去聽那個「死」字。

    傻子!這個傻子!

    藍景儀在心中不斷懟罵著,胸口又酸又澀,但其實自己也明白,若異地而處,他也同樣會變成那樣的傻子。

    壓著耳朵、簌簌流淚的藍景儀,看起來實在淒慘,金凌於心不忍,走上前攬他入懷,彆扭地拍拍他的後背:「別氣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藍景儀心中自責:「才不好,你的金丹都沒了」

    金凌卻抿著嘴,理所當然地戳了戳景儀的胸口,道:「有啊,不是在這嗎?雖然被我弄壞了一半」當初為了塞進景儀的魂魄,他自毀一半修行,所以換給景儀的金丹,實際上也是受損過的。

    藍景儀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有些發楞,彷彿這才意識到,現在在他體內流轉的是屬於金凌的金丹,瞬間覺得心頭突突直跳。

    「你要是嫌棄它只有半顆,那就還我!」金凌鼓著腮幫,說完便去扒藍景儀的衣襟。

    「不、不要!」藍景儀嚇了一跳,抓著自己的衣領跑開,早忘記掉淚了。

    他拍了拍自己胸口,彷彿在安慰那顆金丹。

    這可是金凌給他的定情信物!

    如此想開的藍景儀不再鑽牛角尖,反而還開心了起來,一條尾巴兀自甩來甩去。

    金凌不禁白眼。

    到底誰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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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哄好了藍景儀,金凌也不好冷落默默在旁看他哄人的藍思追,畢竟人家可是自願給了他半顆金丹續命。

    他磨磨蹭蹭地轉到藍思追面前,垂著頭,紅著臉,扯著藍思追的衣袖,嘟噥了一聲:「謝謝你剖了半顆金丹給我」

    藍思追溫柔地笑了笑,伸手牽住金凌的手,溫聲道:「這樣正好,大家都是半顆,很公平。」他悄悄揉捏金凌掌心的弓繭,似想到什麼,嘆息著道:「只可惜經此一事,我們在仙修之道上再難有所成就了。」

    藍氏雙璧一直是藍思追多年來汲汲營營的目標,他希望能如含光君一般,以除魔衛道為己任、如澤蕪君一般,飽讀詩書兼容天下蒼生,於是每日刻苦勤學,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成為足以和兩人比肩齊行之人,只是這個願望,看來是沒有實現的一天了。

    他看著眼前的金凌,華光熠熠,絢爛奪目,眼中溢出的神采,叫人心醉神迷,若自己的前程似錦,可換得此人一生安平,那麼活得出不出彩,似乎也並非那麼重要。

    金凌卻是被氣笑了,藍思追這個傻子,都到了這般田地還想當什麼小澤蕪君嗎?他扁了扁嘴,賭氣道:「你可別想我把金丹還你,這半顆金丹已經是我的了!」

    藍思追看金凌那模樣,只覺喜歡得緊,心頭滿是綿綿愛意,笑道:「你不怪我自私,只給一半?」

    聞言,金凌低下了頭。

    從前,他背負著蘭陵金氏的傲骨,身為父親的兒子,他不想叫人看不起,以為萬事都爭搶第一,便是絕對強者,足以睥睨眾人,對得起流淌在體內,屬於蘭陵金氏的血液。

    可面臨生死關頭,他才知道,凡事根本沒有什麼絕對,他能做的,只是在滾滾紅塵中,竭力活下去。

    再次抬起頭,金凌眼中透著決然,道:「我才不管什麼得道不得道、升天不升天,我只要你們好好在我身邊。」說著,便去牽追儀二人的手。

    落日西沉,將餘暉灑進室內,他們三人的影子映在牆上,再次融為一體。

    金凌緊緊握著兩人的手,相似的景像,心境上卻已截然不同。

    三人互看了一眼,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旖旎。

    鬼使神差地,金凌巴唧兩口,左右開弓,在兩人的臉上蓋了個印子。

    這吻來得突然,藍思追和藍景儀根本沒反應過來,金凌咳了一聲,佯裝鎮定,端起粥婉,再次風捲殘雲地吃了起來,以此掩飾自己的害羞,嘴裡吃著飯,眼角卻不斷去撇身旁的兩人。

    吃飯不專心的下場,就是又被噎了一嘴,惹得追儀二人顧不得思考自己被「強吻」的事情,手忙腳亂地給他拍背順氣。

    夕陽西下,倦鳥歸巢,而我已歸家。

    因為,你的身旁,便是我心之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