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方榕
第十二回、方榕
第十二回 王有财休息一阵过后,见夫人已经沉沉睡去,轻声打着呼噜,便也不吵醒她,迳自穿上衣服便走出房内。 从房里走出来后,猛的闻到一股清新的脂粉味,仔细嗅了嗅,察觉出这有点像是春花时常会用到的香粉气味,但是这里怎么会出现春花会用到的香味,王有财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况且他还有事要处理,也没往深处去想,就走了。 话再说回春花这边,春花还在为那事所困,恰好这时门外有谁来敲门。 春花meimei,你在吗?仔细听声音,春花立即反应过来,认出是王诩安的声音,擦了擦眼泪就过去开门。 打开门,就看到王诩安高她一倍的出现在她面前,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的美少年模样,不禁让春花暗自春芳萌动。 王诩安为王有财的次子,名宇昌,王诩奇的弟弟,只比春花大一岁,虽说才十六岁的年纪,却已经写的一首好字,也能做的一首出采绝伦的五古七言。 二哥为何会到春花这儿来?春花尽量掩饰住方才的失态,对于王诩安难得出现在这里而感到惊愕。 嗯王栩安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支支吾吾的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二哥有什么事不妨直说?春花见他这样支支吾吾,擅自以为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王诩安犹豫半天,也不知道该不该对她说,春花见他如此累赘,又催了一道:究竟何事要这样吞吞吐吐的? 王诩安面露为难,内心打鼓了好一会儿,才小心谨慎地道:春花meimei可保证不会对第三人说? 担心春花会将这事告诉王有财,那么他就完了,但同时王诩安的心底还是很愿相信春花的,毕竟平时一家兄姊妹之中就属春花最多鬼点子了,要不自己也不会来找她。 听到他的话,春花却只是淡淡回之一笑:二哥你来找我不就是选择相信我吗?你说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听她这么说,仿佛得到了肯定般,心里一切的石头总算都落下了,王栩安认真的跟她道谢,随后转身就走,春花不觉奇怪,但很快她就知道王诩安支支吾吾的原因:王诩安遂又重新回来,只是这次背后却多跟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妙龄女子。 二哥,这位是春花难掩饰不住惊愕之情,印象中她从没在府中见过这个女子,所以很是不解她同王诩安是什么关系。 一提起到这件事,王栩安就有点难为情,其实,这个女子是谁他也不认识,事情的经过说来话长,原来昨日下学返家的途中,正巧就在集市上看到她在卖身葬父,见她一个弱不禁风到女孩可怜兮兮地跪在在那里,旁边看戏的人却没有一个肯上前帮助她,大家仿佛都当她是看戏的一样,每一个人都显的那么冷漠无情,王栩安本就有一颗菩萨心肠,见状,不忍她一个女子就这样一直跪着,于是便给了她一些银钱,让她回去好好给父亲安葬身后,女孩虽然收下了,但她却一直不肯走,反而还坚持声称谁给她钱她就要跟着那人为奴为婢一生一世报答他。 一般人要是面对这件事,相信没几人会不乐意,但王有财家教甚严,家中的奴仆都是精挑细选,值得放心的人物,如若要随随便便收一个人进府当丫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王栩安劝说了几遍,最终也没能令她放弃这个念头,也只能随她了。 听完王栩安所说的大致经过,春花心里不禁同情这个女孩,看她的相貌还很年轻,想来也就差不多跟春花同岁,但她却一个亲人也没有了,也许是出于同样的悲惨的身世,使得春花对这个女子倒是泛起了一丝亲近感。 那二哥,你想让她留下来吗?春花想着既然二哥将她带回来,就应该是有这个打算吧,可问题是如何过得了王有财和夫人那一关? 果不其然,王栩安毫不含糊地点了点头,将心中的想法同她说了后,春花却显得极为担忧:可是二哥,爹爹和大夫人知道了一定不会同意的。 以王家的地位和家世,以及王有财的个性来看,王有财是绝对不会接纳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金进府的,所以对于王栩安所说的让她在春花这里暂时住下这套说辞,并不是一个十分明智的办法。 我知道,所以我会想办法求得他们的谅解。王栩安说出这话,就代表他已经做好了觉悟,他坚定的立场表明了要留下她的决心。 二哥果要执意这么做,春花自然是向着二哥的。春花见他这么决绝,自知也再劝不过他什么。 春花meimei,二哥真是不知该怎么谢你才好。王栩安见她肯接受这个麻烦,心里是真的很感激她。 二哥既是春花的兄长,春花又怎会有拒绝的道理?虽然王栩安与春花没有血缘关系,但春花心里却一直都将他当做亲生哥哥一样看待,不止王诩安,春花甚至很珍惜这个家的所有人。 听她这么说,王栩安心里的石头才总算落地,因着还要去书房见王有财,离开之前王栩安特别对那女子交代了几句:你这几日就好好待在这里不要四处乱跑,等安定下来之后,我在另给你找住处,记住了吗? 那女子从方才开始就一直处于神游状态,此刻听到王栩安的话,小脸上微微染上了绯红,低眉顺眼的轻声回应了一声。 王栩安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事情都办妥了他便也离开了,倒是在一边的春花,注意到她的这种小动作,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春花虽说年纪不大,但毕竟是看过无数本描写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的话本,少女心底暗藏的爱慕又怎会看不出来。 你叫什么名儿?不知为何,春花对这个年龄相仿的女子挺有好感,自然愿意与她亲近几分。 女子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春花是在同她说话,不自觉张嘴啊了一声,春花瞧见她这副呆头呆脑的样子,倒是忍不住淡淡笑了一声出来,又重复了问了一遍。 看到春花对她是一点架子也没有,女子不再显得那么拘谨,但仍是有些紧张:民,民女祖上方姓,单名一个榕字,今日冒昧初见小姐,还望小姐多多得罪。 春花听她一副官腔的语气便觉好笑,开口戏弄了几句:这是在干嘛?在我面前不用来这套虚的,放轻松点。 是虽然春花这么说,但方榕胆小文静的性情仍是让她不敢太过于放肆。 你叫方榕春花喃喃念着,又问:是榕叶满庭莺乱啼的榕吗? 是的。方榕点点头。 这名儿真不错,音韵也好听,以后你就暂且在我这住下,有什么事就等二哥来了再说。春花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下来。 方榕自是不会拒绝,跟在春花后头随她一起走进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