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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用什么方法弄死你呢?

    

我该用什么方法弄死你呢?



    血月之夜,只为夺回我的心脏。

    青藏色的尖顶帐篷里,红烛泣泪,女孩坐在跪坐在地上。血红色的纱衣裹身,很薄很暴露,不难看出这是一件中式的婚服,金丝锦绣,瑞凤加身。

    细细的针脚,一针一针绣出的都是荣华富贵

    那是唐唐南宋的皇后。

    王宫建造在高处,俯视一整个皇城。

    若是往常,可以见到朱红色城墙之外万里蜿蜒小道亮起一簇一簇灯火,可以看到古寺青灯长明佑福百姓。

    而今日,满目疮痍。

    烟火燎城,兵马散乱,皇子萧寂言冲冠一怒为红颜,挟十万大兵破城而入,弑父夺城。

    不,是弑父夺妻,夺父亲欲娶的王妃。

    萧寂言他是鬼。一只活了千年的恶鬼,带了千年的怨念,和斩不断的情丝。

    他是悲惨的,千年前身为梨园戏子被韩家杀掉,挖了心脏养血玉保韩家千金韩念痕的命。

    那时的萧寂言早已有了未过门的妻子。韩家却在箫寂言死心在他面前生生把他的心上人杀了。

    哪知道箫寂言命格太强,死后破了命元成了无法投胎的恶鬼,祸了韩家满门。此后,箫寂言无数次投胎,只为寻找亡妻。

    这一世的萧寂言当今圣上最疼爱的皇子,却因屡用招魂之术被圣上发现,流放边疆。

    流放边疆后的箫寂言再无所顾忌,阴阳之眼得邪物相助,开始大肆在边境开拓土地,虐杀俘虏,以匈奴之血画法阵行咒。

    北疆爱他,常胜将军,护国之神。

    北疆恨他,阴晴不定,暴怒无常。

    人人惧他,人人臣服于他。

    那么长的轮回,那么沉重的诅咒他想要的只是亡妻,不是深情,又是什么呢?

    今日的狂妄之举,只因箫寂言通过法阵算出了亡妻身份:纯阴之女,母仪天下之命。

    好巧不巧,他父王要娶的两位皇后,皆是纯阴之女,他的芊芊,必在其中。

    哐当,王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男人穿着沾满鲜血的铠甲,手上的长剑还带着父亲的血液。

    长安殿上的那一剑,一剑封喉,连下属都不敢直视。

    出征前的烈酒入喉,早已烧红了男人的眼,他径直往王殿中帐走去,一手拨开暖帐,看到了躺在喜被上的少女。红色盖头被男人掀开,露出和前世七分相似的脸,芊芊男人压着嗓子道,平静地将女人抱起。

    北疆王,我来吧属下上前,要接过女子,北疆王向来不近女色,这女人肯定是属于兄弟们的。

    滚,箫寂言淡淡掀起眼皮,给了他一个眼神,令人心悸,   属下看得心头一阵,赶忙退下。

    铛铛.....高殿之上传来一阵银铃的响声,似乎还有少女的嘤咛声。

    箫寂言这才注意到,在主殿的上空悬着一个金色笼子,红色绸布从顶上飘落,璎珞点缀,奢华至极,搭了一个梯子,通向上方。

    早听闻那老不死的娶了一夜娶了两个妻子封了两个皇后,看来另一个便是笼子上从西域来的雀儿。

    "抓了,回给谢允",听闻那女孩是谢允的心上人,早年他征战北疆,谢允救过他。

    虽说鬼身不会死,但是谢允不知道,活生生为他挨了一箭,箫寂言生性淡泊,最不喜欠人情,这次到好,还了。

    是。

    且慢,我自己来,箫寂言把女孩送到下属手上,自己爬上了梯子。

    下属不知道他为什么改变主意,其实箫寂言只是为了确认这个女子不是芊芊,过了千年,芊芊的面容早已不如当初那般清晰明了,他甚至不知道刚才那个女孩是不是他的妻。

    在男人跪上笼子的那一刻,一只纤纤玉手早他一步掀开了红色珠帘,腕上的红色玉镯鲜艳似血。

    女人跪坐在由上千中野兽的皮毛制成的兽毯兽毯上,那时西域最高规格的嫁妆。

    皮草的光泽一看就是最上呈的,油亮顺滑,毛绒丰满,可是比起那女人的肌肤却差了不止一星半点。暗沉的颜色却衬得那皮肤柔软白皙,她柔嫩得如一块稀缺的羊脂玉,要用最上呈的皮草做玉托,不可怠慢半分,养尊处优地供着。

    夫君?,她缓缓抬起缀着纤长羽翼的眼帘,眼尾轻挑,纤长卷翘微微颤动仿佛在起一曲勾人魂魄的舞。额前的青金石红玛瑙,更为她添了一股艳色傲慢地让人高攀不起。

    她抬手,带着护甲的尾指勾起耳边的金色面链。金银编织而成的流苏面帘叮当作响,缓缓展现出那张绝色天香的脸,下巴微尖,鼻子精巧挺翘,唇如朱砂。

    是异域美人,神秘而美丽的西域女子。

    五官深邃明艳,处处带着攻击性的美。

    呵箫寂言不可置信地轻笑。

    鬼是没有心的,此刻的箫寂言却感受到了无极的疼痛,滔天的恨意。大颗大颗的血泪从眼角落下,如地狱爬出来的魔鬼。

    男人起身,沾满献血的手死死掐住女人的脖子,力道之大几乎将摔进床板,玉骨尽碎。

    绵绵倦意褪去,女人被掐进那一片片兽绒之上害怕得发抖,身上穿着出嫁时传统的异域嫁衣。艳红色的摸胸,小脐上圈着的金色腰链被男人粗鲁的动作叮当作响,宛若靡靡之音。

    她就这样被人掐着柔弱的颈,眼尾微红,呼吸急促,疼得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却赢不得身上的男人半分疼惜。

    即使是过了一千年。

    箫寂言也还是没能忘记这张脸。

    初见是惊艳,再逢时是入骨的怨恨。

    手里的黑气几乎要抑制不住,冲上去绞死她,却还是只能屈尊降贵屈辱地跪在她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韩念痕害怕地去抓他的手,呼吸困难。

    说!手上的力道加深了数倍,男人暴怒道,手下在殿堂往高处仰望。他从未听见过箫寂言如此愤怒的嘶吼。

    念痕,韩念痕!女子哭着道出自己的姓名。

    呵.....男人倏地放开她,狂笑起来,那笑绝望悲戚。

    他抄了韩家满门,却忘了北疆的孽种,让她得以重生。

    萧寂言低头,督见两人尾指相连的暗色红线开始散发光芒,浮游般的金色环绕,却是孽缘的重启,血玉需要结契,当年的韩念痕为了保命嫁给了他,他死了,可这缘分没断,真讽刺。

    天之亡我,我何渡为?男人唇角带着血,面庞清冷阴柔,嘲弄命运不公。

    韩念痕偏着脸在一边喘息脖子上印着一圈触目惊心的红痕,他伸手,掐着女孩的下巴,语气阴冷如毒蛇。

    既然上天给了我再次折磨你的机会,你说,这次我该用什么方法弄死你呢?

    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