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

    

午休



    一觉醒来,赵莲已经出门工作,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赵舒云一个人煮了点吃的,整理完书包准备去上学。出了小区没多久,她注意到路边有辆车在距她不近不远初缓缓行驶着,她回头想看清驾驶位是谁,那人加速开到她身边,按响了喇叭。

    又是许再锡。

    上车。许再锡对她招了招手。

    我和你的关系没有要好到可以一起去上课吧?

    昨天给你发过消息了。

    赵舒云拿出手机看了看,果不其然,昨天睡得太早根本没注意,还有苏娜发来的消息,问她还好吗?

    赵舒云一头雾水,发生了什么事?她没有多想。

    既然有人要让她蹭车,不坐白不坐。赵舒云走向另一侧车身,毫不客气地上了车。

    一路上两人没说什么话,就这样沉默着到学校门口,一前一后地下车,又一前一后地走进学校。

    那个人是不是弹钢琴的那个?

    校门离教学楼有一段距离,赵舒云听见路上有人在窃窃私语。

    对对对,是她没错!

    旁边的是那个练习生吧?

    许再锡,他们两个好像是一个班的。

    哦~怪不得,看起来关系还挺好的。

    你昨天看论坛了没啊?我看有人说

    赵舒云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自顾自地教学楼的方向走。

    许再锡昨天找人把那些都删了,怎么还有人当着她的面说?许再锡忍不住,眼神凶狠地看向那几个嘴巴碎的女孩子,吓得她们立刻闭了嘴。

    这些捕风捉影的话,以匿名的形式发在论坛的帖子里,甚至有人单独开了一个帖子发表自己的看法。起初没有多少人相信这种没有证据的话,穷并不是她会出卖自己身体的依据。

    这些关于她情色交易的帖子和评论只存活了几个小时,现在再看论坛,只剩下关于她弹钢琴的视频和照片。

    班里人对赵舒云的态度或多或少都有了微妙的变化,比如有些人说话会在远离她的小角落里,捂着嘴悄悄说,又比如有些男生的眼睛不加掩饰地直接从头到脚打量着她。

    任何小事这一刻都变成了证据,甚至有人说隔壁班的林烽是不是和她关系很好,会不会

    再迟钝的人,都能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赵舒云没有精力去管这些,班级里的人稀稀拉拉的,有好几个逃了午自修出去玩。许再锡也一如既往地不在,趁着这个大好时光,赵舒云打了个哈欠,准备趴在桌上午休。

    赵舒云,有人找你。说话的人是她的同班同学。

    赵舒云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谁啊?

    那人也不知道,为难地挠了挠头:我也是隔壁班同学让我告诉你的,不知道是谁。

    不去。这时间不休息跑出去,她才不是傻瓜,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

    好像是老师?那人见赵舒云不为所动,添了句,在体育馆那边。

    行吧,我知道了。赵舒云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越走脑子越清醒,越觉得不对劲。老师找她,不在办公室等着,为什么去体育馆?

    肯定不是老师,那会是谁呢

    中午,没有课程安排的体育馆空无一人。赵舒云推开体育馆的门,吱嘎吱嘎的声音在空荡荡的体育馆回响着,让她有些害怕。

    算了,说不定是有人在整她。左脚迈进体育馆,赵舒云就退缩了。她还没来得及往回走,背后有只不知名的手,用力地把她往前推。赵舒云猝不及防地向前铿锵了几步,摔跪在地上。

    门吱嘎一声,大力地关了起来。

    赵舒云的膝盖磕在坚硬的地板上,隐隐作痛。

    她恨恨地转过头,想看看是谁故意这么做,发现门被关起来了。赵舒云试探性地推了推门,怎么都推不开。

    坏了,有人把门锁起来了。意识到这一点,她惊慌失措,边用力拍门,边喊道,有人吗,外面有人吗?能帮我开下门吗?

    反复喊了四五遍,也没有人理睬她。

    别拍了,吵死了。

    有人说话。

    赵舒云回头,看见许再锡从体育馆的休息室里走了出来。他一脸不满,像是在抱怨着赵舒云吵到了他午休。

    我们被锁起来了。赵舒云发现的世界真是太精彩了,还会有人做这么幼稚的事,但是

    你怎么在这里?她疑惑地看着此时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是你叫我来的?

    许再锡见她这是在怀疑自己,立马撇清关系:我没这么闲。

    那可不一定。参考许再锡以前对自己做的事,她可不敢保证,他是不是又在骗自己。

    现在午自修,体育馆不会有人来的,等下午有人来上课的时候,自然会打开的。

    听他这么说也有道理。赵舒云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刚才喊的那几声,喊的她嗓子都干了,手也拍红了。

    她气鼓鼓地准备抢先一步去休息室坐着,只有那地方有沙发和座椅。

    许再锡跟在她后面,见赵舒云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地摸摸手掌心。他走到饮水机旁,拿了个干净的纸杯,倒了些温水,递给赵舒云。

    谢谢。赵舒云咕咚咕咚喝了两三口,杯子里的水喝得一干二净。

    你怎么在这里?按她的作息,现在应该在教室睡觉才对。

    刚才我们班同学说有人在体育馆等我,我以为是谁呢。刚才那么一折腾,赵舒云更累,她调整了下坐姿,准备就地睡一会儿。

    校裙因为坐姿,原本在及膝处的裙摆,往上挪了两寸,露出了光洁白皙的大腿。视线往下,许再锡注意到她的膝盖处因为刚才的意外,磕得通红,略微破了些皮。

    他记得休息室的柜子里有医药箱。

    许再锡默不作声地起身走到柜子前,打开翻了翻。玻璃瓶碰撞的声音不算小,赵舒云眯着眼想看他在做什么。下一秒,许再锡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球,擦拭着她膝盖的伤口。

    嘶

    疼得她忍不住把腿挪向与他相反的地方。明明刚才没什么感觉的,现在这一碰倒是痛得要死。

    许再锡不敢用不干净的手直接碰她的膝盖,只能上手扶着她的大腿,让膝盖处的伤口对着自己,方便擦药。

    手指碰到皮肤的那一刻,赵舒云吓得困意全飞,立马坐直了身体,眼睛蹬得老大,怕许再锡要做什么。

    帮你上药。许再锡的声音很冷静,听不出什么杂念,倒是赵舒云自己想多了。

    她盯着许再锡的一举一动。

    许再锡下手有了轻重,伤口也没有刚才那么痛了。用酒精棉球消毒后,又抹了些碘酒,正当许再锡在赵舒云的眼皮子底下,拿出一卷纱布,赵舒云忍不住了:

    这是?

    包扎伤口。

    赵舒云低头看了眼那块大拇指大小的破皮,这就不用了吧,是不是太夸张了?

    她想着等下自己回去,膝盖多了层纱布,别人说不定会以为她被打了呢。

    许再锡抿了抿嘴,妥协地把纱布放了回去。

    还没到深秋,教室的空调还没机会大展身手,赵舒云注意到这休息的空调已经开始呼呼作响。

    这空调什么时候开的?她指了指正对着两人头顶的中央空调。

    许再锡闻声看了眼,也觉得不对劲:刚才我来的时候没开。

    能关吗?休息室的的中央空调连着体育馆,不知道开了几度,没过多久赵舒云的背就开始出汗了,她忍不住把西装外套脱了。

    许再锡摇摇头:这应该是控制室开的。控制室在二楼,楼梯在体育馆外面,他们现在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