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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做什么不好的事。”他只是不爱我罢了。【御街行】映秀「陆」映秀阿无接到消息,豫王在驿站歇息一夜后就离开,她没再将容珏的消息告诉谢渺,直至容珏进入京畿道。听闻容珏已入京畿道时谢渺正在写一篇论朝廷酒曲管理的文章,纸张就摆在面前,墨迹已干,她道:“阿无姑娘,能否容我多叨扰两日?”此时流光恰好来寻谢渺玩,听见她的话,忙道:“只要言言你不嫌弃,想住多久便住多久,最好将阿清也叫来,如此这般我定是日日欢喜。”她是爱热闹的性子,阿无也不多说,只道:“无碍,言姑娘来去可自行做主。”“多谢阿无姑娘。”流光身轻如燕,飘似的到案后,挽着谢渺笑道:“还有半月便是花魁大选,言言一定要住到那时,看我如何艳压群芳。”二十四桥旁春楼林立,文人雅客流连,谢渺如今藏身的映秀坊便坐落在瘦西湖旁。既是多青楼教坊,自是要比个一二,便在每年春末夏初时节选出魁首。流光这样的性子,自然年年代表映秀坊参加,引得一众公子书生动心追随。扬州是个温柔风情的地方,普通人家对此早习以为常,甚至也会趁着热闹来看看各式美人姑娘。去岁谢渺到扬州时未能赶上,今次听流光提及,便应了下来。阿清也是爱热闹的,待到了选花魁那日便关了门去凑热闹,也趁机见见月余未见的谢渺。谢渺同容珏一般谨慎,怕仍旧有暗探,便让流光给她寻了一套男装,搬做书生混进人群里。水乡多的是美人,坊中女子更是各有所长,从琴棋书画到说唱逗趣,每人都能掌握一二。这其中就数流光最不中用,琴棋书画她无一精通,戏曲小调更是摸不着门道。可只要她装模作样走走过场,便能年年拿魁首。每每提及此她都觉好笑,妩媚的桃花眼上挑,同谢渺道:“那些个书生公子个个徒有其表,圣贤书念到狗肚子里去了才能被我迷了心窍。”今年也无意外,她方款款上台,下面便呼声震天。谢渺被阿清拉着往人群里钻,终究是名门闺秀,做不出推搡别人的事,同阿清嘱咐几句后退出人群。恰好旁边有另一家教坊的姑娘在休整,其中一人念叨:“也不知有什么好办,年年被mama管着练琴,也比不上人家在台上笑一笑。”“她一年接客不过二三次,谁不是把银子当流水才能见上她一面,这可免费一睹芳容的日子自然是人人争先。”如她们所说,流光能这么受欢迎全因难得。她身为映秀坊的花魁,却是不轻易见人,若要一睹芳容就要出得起价。扬州城和江湖上处处传她如何美艳,自是引人浮想联翩,可出得起价钱的人少之又少,大家也就趁着这个日子看上一看。谢渺噤声,权当没听见这番话。正欲走却被方才说话的姑娘发现,唇红齿白的公子哥,哪个姑娘不喜欢。馨香的身子靠过来,软声叫她,吓得谢渺连连告礼离开。随即身后又有嬉笑的声音传来,“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出来看热闹,你也去打趣人家。”似有人在笑,声音太小,被喧嚣淹没,穿不到耳边。流光又得魁首,按规矩六日后便会在映秀坊选一位支持她的宾客当恩客。如何选,要选谁,全凭她心情。接下来的事谢渺已不需了解,她也已准备等几日回去。映秀坊分内外两坊,外坊宴客,也住寻常姑娘。内坊便是阿无的地方,没她命令无人敢造次。谢渺住在内坊,已在想是要回去继续开书肆还是暂时换个地方。流光却跑了来,让她帮忙出个极难的考题,她要让那些跃跃欲试的男人全都铩羽而归。谢渺替她写了几个对子,后又添两首诗,流光这外行也看出其难度,欢喜地拿着东西离去,走前还让谢渺届时若是无事可以去看。光是想想已知届时是何等局面,谢渺自是不愿去凑这个热闹。可选恩客那夜,忽有小丫鬟跑来寻她,说是她给出的题目皆被一位公子对上,流光姑娘心下不服气,邀她去帮忙。谢渺知晓流光好胜的性子,便寻了一方面纱带上后随丫鬟去外坊。外坊和内坊之间隔着一条河渠,引瘦西湖的水流,养坊内花草。丫鬟在前引路,谢渺在后跟随,方挨近内坊一栋秀楼便听见喧嚣声。她看一眼高挂的绯红灯笼,房檐回廊上蜿蜒的水红纱巾格外暧昧。这还是她第一次夜间到外坊,与白日里寂静不同,是另一个热闹天地。因戴了面纱,谢渺进入秀楼时并未有过多的担忧,而且她对流光和阿无很是放心。丫鬟带着她从无人的侧门进去,沿着楼梯上二楼。一路行来都无事,甚至未引任何人瞩目,却在过回廊时快速窜出一人影。谢渺惊诧,还未看清人影,眼前的丫鬟已被点晕在地。随即人影站定,谢渺看清他的模样,想搀扶的动作僵在原地。对上眼前人沉沉的黑眸,谢渺下意识往后退,对方却不给她机会,阔步上前抓住她的胳膊窜进旁边的房间。他的掌心guntang,动作也格外用力,提醒着谢渺这一切都是真实。她曾想过若再见容珏会是如何,却从未想过会是这般。容珏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露在面纱外的双眼,似想透过这双眼看透她心中所想。谢渺心中慌乱又惊骇,好在她也不是遇到意外便只会坐以待毙的绣花枕头,趁着容珏不说话的空档快速思索着要如何应对。随即她避开目光,压低声音开口道:“公子可是来见流光姑娘的?流光姑娘还在前面,不若我领公子过去?”如今她只有装作不认识他来莫混过关,只要她咬死不承认自己是谢渺,爷爷便能带着谢家不承认她。那么她便可以不是豫王妃,而是扬州城里开书肆的言姑娘。抓紧她的人未松手,眼眸冷淡,嘴角却有笑意。“怀霜,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御街行】朱砂「柒」朱砂一句话让谢渺的心直往下坠,他早已知道一切,就等着她承认。她想逃,可才退一步就因被他抓住而无法继续。看见她下意识后退的动作,容珏眼神更冷,伸手去解她的面纱。他本想厉声质问,可看见她苍白的面色便忍不住心软,松了手要去抚她眼角的泪痣。见他的手探到眼前,谢渺连连后退,可后面就是墙,不过一步就没了退路。她的退缩让容珏心下刺痛,亦让他难堪,他径直靠了过去,不容拒绝地抚她的脸,拇指摩挲着眼角那颗泪痣,哑声说道:“如此,你还要不认吗?”他紧盯着她,深邃的眼中似氤氲着风雨。谢渺不敢回看也退无可退,只得紧贴着墙偏头捏紧自己的衣裙,稳住气息,缓声开口:“我只是映秀坊里普通的姑娘,公子您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