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上药
三十、上药
她以为他是醒了过来,匆忙用手遮住他的眼睛,长而密的眼睫在掌心翕动几下后就再没有反应,只有手上的劲还不肯放松,像是在昏迷中也要紧紧抓住些什么东西。 他在发烧,连吐息都带着一股湿漉漉的热气。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还记得重生回来的第一晚,她扶在栏杆上,他看向她时好像看着一只臭虫的眼神,去联盟路上莫名其妙的亲近也不过是因为他需要一个人在险境中可以帮他挡在前面。 现在这个人赤裸着靠在她身上,前所未有地虚弱,想来他一生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境地,所以不得不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求助一个彼此厌恶的人。 确认了他没有醒后,带着点试探性的恶意,她的手向下,盖在他挺直的鼻子上,稍稍用力。 本来就带着红晕的脸因为呼吸不畅而迅速浮上一层更加艳丽的红色,眉心微微蹙起来,竟比平日看上去更像一个正常的有情绪的活人。 她欣赏着眼前难得的景象。 直到手心传来一股异常湿润的触感,感到两片干燥起皮的软rou贴上她的皮肤,呼吸间的湿气都尽数喷洒在指间。 马上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她迅速放开手,盯着他看了几秒,皱着眉把扣在手腕上的手指一根根掰了开去,把草药抹好后就让他翻身卧在地上,观察了一圈附近没有野兽的足迹后,就套上已经烘干的衣服,在火堆附近找个地方躺了下来。 所幸海岛气候炎热,即使晚上也不冷,除了偶尔传来海鸟远远的声音,一晚上风平浪静。 像一个规律的节拍器,海浪一重重拍打着礁石,希律修斯仰面看着天上仿佛触手可摸的星星,想着等一切事情都结束后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海岛上定居也不错,森林也可以,只要不是帝都就好。 第二天尤利安的烧还没退,但已经比昨天好了很多。刚清醒时他并没有出声,尽管脑袋里像压着一块石头一样沉重异常,他还是尽快理解了目前的处境。 希律修斯救起了他,他们流落在一个荒岛,暂时安全。 还有,他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 这一点他是最后才意识到的。刚想起身坐起,背上的伤口却因为突然的动作而崩裂,他不在意还想继续,却被一只手按住不得不又趴伏在地上。 别乱动。希律修斯说。 对于尤利安来说这是个很奇怪的姿势,必须撑着手抬起腰才能看到她的脸。 他不习惯对着别人的脚说话。 你蹲下来。他略带烦躁地说。 如果想伤口快点愈合的话建议您不要乱动,趴着就好。 她的视线毫无忌惮地落在他身后,因为试图用力背部的肌rou微微隆起,腰部塌陷下去的部分有一道线从中间流畅地延伸下去,即使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贯穿了背部,这副身体也还是是令人赏心悦目。 我的衣服呢?他努力忽略心中怪异的感觉。 拿去晾干了,上完药再穿。 在没有任何防护的地上趴着实在是很不舒服,其他地方还好,有一处却格外敏感,被粗粝的砂石摩擦着慢慢充血,因为被压着不能动弹,竟越来越坚硬。 希律修斯扶起他准备上药时,尤利安闭上了眼,他知道这是身体的正常反应,但让同性看到勃起时的样子还是很难堪。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尤利安身上出了密密一层薄汗。像是感到被注视一样,下身的rou茎昂首从毛发里伸出,通红的顶端翘起,伤势被带动时,茎身也微微跳动,好像要特意引起谁的注意。 快好了吗?一滴汗珠顺着他的头发流过眉骨,滴落在嘴唇上,不小心抿进去,带来一点咸涩的味道。 明明只是正常的碰触,背后的手指划过皮肤时却带来酥麻的痒意,几乎盖过了伤口的痛感。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在感到铃口渗出了一点滑腻的液体后。 滴到她身上了吗? 他从未这样羞耻过。 何况还是在这个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