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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体检是测视力,你知道的吧?”简佳宇自来熟地说:“我猜姐你肯定不近视,说不定有5.0的视力。”“不知道。”“……”简佳宇在她这儿热脸贴了冷屁股,讨个没趣后尴尬地回到那几个大学生的圈子里聊天。明城驾校门市部里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的国字脸黑黄,一看就是常年在驾校训练场当教练,皮肤越晒越黑。“七个学员都到齐没?”教练嗓门洪亮地说:“我姓曾,是教科目二的教练,叫我老曾就行。到齐了咱就走吧,都上车。”一辆驾校学员车最多坐四人,老曾把四个大学生带上车了,指挥剩下三个学员坐后面一辆驾校学员车。江映霓这才看到后面那辆学员车的司机是古城。他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驾驶座的座椅被往后调了许多才够容纳他修长的腿伸展开来。穿连衣裙的漂亮meimei正准备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冷不防被江映霓截了胡,只见江映霓素白的纤手抢先搭在了门把上:“我坐前面,你和她坐后排。”“好、好的。”漂亮meimei小结巴似的,不敢得罪社会jiejie,连忙和中年妇女一起坐进学员车后排。古城调整座椅给后排腾出位置,懒洋洋地说:“车门没关好。”漂亮meimei红着脸说:“那个、教练…我的裙子被门夹住了,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抽不出来。”古城往车后排看了一眼。漂亮meimei怯怯地看着他:“教练,您能不能来帮我一下?”“好。”古城正准备下车,江映霓已经啪地推开了车门,走到后排猛地拉开门把,然后俯身拽出漂亮meimei被卡住的那截裙摆。漂亮meimei把裙摆小心翼翼掖回去:“谢谢jiejie。”“不客气。”江映霓坐回副驾驶,发现古城正在看她。“看什么?”江映霓问。“没什么,”古城唇角微扬:“就觉得吧,你还挺助人为乐的。”他这笑意,生生让“助人为乐”这个褒义词变成了中性词,听来别有深意。江映霓索性也大大方方地与古城对视——她喜欢他这种长相的男人。江映霓尤其喜欢他的眉宇。她是化妆师,对于人的五官有着职业性的挑剔审美。世上眼睛好看的人其实很多,但是眉眼都好看的人则很少,尤其是男人,大多都败在了眉毛上。有的男人眉毛细如弯柳显得娘娘腔,有的男人则眉毛粗犷凌乱如张飞。而古城不然,他的眉并没有刻意修剪过,却如同墨画般浓黑齐整,眉尾微扬,气场显凌厉。气场强大的男人,才能征服女人。不是么。江映霓朝他微笑:“对啊,我就是助人为乐。”她说这句话时,明目张胆望着古城高挺的鼻梁犯花痴,心猿意马。听说鼻子高挺的男人那方面很强,欲|望很旺盛。啧,难怪他是那条街的常客。真想把这男人搞到手。江映霓承认,她就是馋人家的身子和美色。霓虹靡第4章流俗第4章流俗“雨天对安全行车的主要影响是什么?——路面湿滑,视线受阻。”“行人参与道路交通的主要特点是什么?——行走随意性大,方向多变。”“夜间驾驶人对物体的观察明显比白天差,视距会有什么变化?——变短。”…………距离考试只剩一天,江映霓终于开始做科目一练习题。她从小就不爱学习,成绩也差劲,让她主动学习知识比让她不骂脏话还难。第一遍在驾考宝典app刷一百题,错了二十三题,江映霓烦躁得想摔手机。“珍珍,在看什么剧啊?”玫瑰走进美妆店,瞟了一眼江映霓的手机屏幕:“这是科目一的题?你要考驾照啊?”玫瑰是红灯区整条街最敬业的女人,江映霓在职业感这方面甚至都有点敬佩她了。每天晚上玫瑰都是第一个来店子里化妆的女人——因为江映霓有个习惯,她会给每天晚上第一个到店的客人极其认真地化妆,就像艺术家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后续来化妆店的女人多了,江映霓就会飞速给每个人解决问题,人均化妆时间仅仅七分钟。虽然后来的那些女人也能拥有美艳妆容,但妆容绝对比不上第一个到店的女人精致。江映霓疲惫叹气:“明天科一,估计要挂。我都多少年没动过脑筋记东西了。”“祝你顺利。”玫瑰坐到化妆镜前,欣赏了一会儿状态不太好的面部肌肤,边欣赏边问:“你怎么突然想考驾照啊?”江映霓捞起玫瑰的额前碎发,用刘海贴给她别到脑门上:“现在这社会,恨不得人手一本驾照。不考落伍了。”玫瑰很悲观地叹气:“唉,咱们就算考了驾照也没用,又买不起车。不说车,连房子都没有。你看我每天这么拼命,还是只能接到中等档次的客人,璐璐和丽萍都伺候的是老总!她们工作没有我努力,赚的钱还比我多。你说我相貌身材哪点输给她们?就是因为我得罪过“mama”,所以她不把我提上去接贵客。你说这是不是人比人,气死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江映霓淡淡评价说:“你好歹接的也是中档的客。高档客人钱多又怎么样?想想那天丽萍被王总折磨成什么样了。”“唉,你说的也有道理。”玫瑰很沮丧,无聊地把玩着化妆台上的卷发棒,给自己的发梢绕弯弯,卷成一团再松开:“我这辈子就是不可能有出息了。连当个婊|子都这么平庸。”“你还想当个出人头地的婊|子?”江映霓调笑:“改天给你个封号,国际婊|子劳模。”“我呸呀。”玫瑰忍不住笑起来:“也给你个封号,黑色幽默大师。”“劳模您太抬举我了。”江映霓说:“等我驾照到手,买了车,第一个带劳模兜风。”“希望劳模我能等到那一天吧,可别年纪轻轻猝死在岗位上了。”玫瑰痴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明她才二十六岁而已,沧桑得却像是三十六岁。她喃喃说:“真累。”江映霓给玫瑰挑了一支浆果色的口红厚涂:“打起精神,想点高兴的事。”“值得高兴的事也没了。”玫瑰说:“不瞒你讲,做我们这行的,敏|感度下降,其实根本得不到快|感,每次都是在逢场作戏,你懂的吧?”良家女子难以启齿的话题,在她们这类女人口中百无禁忌,谈论私密的性|事就像谈论“今天过早吃什么?中午吃什么?”一类普通话题。“懂。”江映霓点头。“但是我有一次接了个客人,让我很真实地爽了,而且是欲罢不能的那种爽。”玫瑰深呼吸一次,感慨:“那他妈才叫快|感。”“而且那男人身材相貌都很好。”玫瑰陶醉地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