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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光死

    李佳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匆忙翻了微博和新闻,发现爆料内容看似有理有据,但其实只有文字描述,并无图片视频等的佐证。这一点对她很有利。

造谣一张嘴。是个人都能发博随意抹黑别人,重要的是说话要有证据。她想好了下一步公关的方向,心里有了数,略安定下来。

她得想办法先把这两人藏起来。

将车停进院子,李佳步履仓促,往关着成语和王波的房间走去,谁知到了房间门口,撞上送早饭的佣人从里面跑出来,惊慌失措道:“人……人不见了!”

舆论发酵的速度堪比病毒传播,大众哗然,一片声讨,当地警方的官方微博也被网友评论攻陷。

黄昏的时候,警察带着搜查令敲开了李家大宅的门。

因着李氏的权势,前来搜查的警察态度倒还客气,但由于背负了巨大的舆论压力,迫于给公众一个解释,没搜到人后,还是请李佳去警局一趟配合审讯调查。

李家的人早已想好对策,串通好上下,只要李佳一口咬定不承认,过了今晚,如果跑掉的成语和王波没有去报警,到时候他们查无实据,网上的爆料就是诬陷。

梁鹿一早在茶水间打咖啡的时候听见同事讨论才知道消息,她赶忙回工位翻手机看了新闻,描述真实地让她心头直跳。这件事情,肖钦属于知情人,意识到他也可能受影响,她放心不下,专门打去电话问情况。

肖钦安抚道:“应该是有人要搞李氏,我这边暂时没受影响,我会叫人去查,不至于扯上我。”

肖钦说这话,其实真的只是安抚。

一旦曝出来被拘禁的人是成语,只要有心人稍加引导,迟早会牵扯上他和环宇电子。

知道李佳会成为大众和警方重点专注和曝光的对象,肖钦第一时间派人辗转给她带话,“别直接联系。”

环宇电子顶层的办公室里阳光明媚,站在办公桌前汇报的男人却冷汗涔涔。

他给李佳带去话,也把那边的最新情况带回来汇报给肖钦。他说的越多,坐在办公桌后的肖钦脸色就越沉。

他手里握着签字笔,面前的文件却久久没有翻页。半晌,他吩咐道:“再去告诉那边,他们内部十有八九有内鬼,自己看住家里的监控,把不该留的尽快删掉。”

“他们也不必费心去找成语和王波,都是别人策划好的,现在肯定已经藏起来了。对方如果想要什么筹码,自会带着他们主动找上门。”

传话的人领命,快步退了出去。

肖钦放下手中的笔,踱到窗边。

阳光直射窗内摆放的绿植,光线强烈,在四周阴影的衬托下,空气里的尘埃明晃晃地暴露出来。

社会到底是一直在变。

从前大众十分仇富,现在不了,许是网络发达,发现富有的人实在是太多,仇不过来,况且,人们惯来是笑贫不笑娼。

于是现在,对藐视法规和平等、搞特殊的人十分憎恨,几乎是专打特权。这是这次事件能引起大众广泛关注的一个重要因素,也是幕后推手十分清楚且精准把控的一点。

李佳是李氏千金,这是她生得好,旁人无可非议,但她仗着自己有钱有势,蔑视枉法,踩在普通民众的头上作福作威,这就是不能忍的。

曝光此事的始作俑者,简直可以说是杀人诛心,处心积虑。

富家望族不怕事,怕的是暴露于世。真正的有钱人会想办法将自己从富豪榜上摘下来。

就像这阳光里的灰尘,本身就是无处不在的。不暴露在光下,就仿佛不曾存在,一切风平浪静,一旦被强光照射,便是无处遁形,所有掩饰下的丑陋黑暗都会被连根拔起,到时候旧账新账一起算。

别说家族和企业了,就是普通人,有几个经得起这样的曝光?更何况背后还有有心人cao纵。

下班吃完晚饭回家的路上,天下起雨来。一场秋雨一场寒,一场春雨一场暖,这个时候的雨,是绵绵细无声,是带着希望的,来一场就代表着往后的天气要暖几度。

梁鹿和肖钦将车停在小区的便利店旁,简单买一点食材,第二天做早饭用。

东西有些沉,肖钦执意不让梁鹿提,只叫她撑伞先坐回车里。

雨不大,但梁鹿也不想肖钦这样直淋着,于是撑伞罩在两人头顶,看他往后备箱里摆东西。伞往肖钦那边歪过去,细雨反倒打在梁鹿肩头。肖钦看到,长眉轻皱,“我淋一点没关系,你淋了容易感冒。”说着将她人拉过来一些。

梁鹿嘻嘻笑着贴上去,几乎是趴在了他宽厚的背上,反驳道:“我身体哪有那么差,我也是平时健身的人好不好?”

肖钦嗤笑,面上清清冷冷,吐出来的话却是火辣辣的,“你身体好?一般才做多久你就喊不行了,你自己想想。”

“你,你……”梁鹿被他惊得面红耳赤,飞速地瞟了一眼四周,见附近几米没人,才结巴道:“那是你,是你太……”

肖钦扣上后备箱,逼到梁鹿耳边,低声笑说:“一晚上给cao两次就软得像泥一样提不起来,简直是从里软到外。”

梁鹿简直从脖子红到了耳朵尖儿,眼睛睁得浑圆,半天驳斥不出来,便将伞一收,气道:“淋着吧,感冒了也省得你再硬起来了。”

肖钦笑,从她手里拿过伞柄,撑起来揽住她道:“那不行,该硬还是要硬的。”

梁鹿穿着短皮靴,将脚边的水踩起来,肖钦却一点没躲,等裤脚溅了水渍,梁鹿傻了眼,才慢悠悠道:“这条应该也是不能水洗的。”

梁鹿正想问责,一道打趣的声音抢先响起。

“哟,这是闹别扭还是秀恩爱呐。”

两人扭头,叶昭雯和她老公郝川撑着伞走过来。

梁鹿差点就忘了,自己和叶昭雯住在一个小区。没想到被这样撞见,她心头一慌,想躲,被肖钦钳住了腰。

他笑得温和,竟然接话,打趣道:“不比你们夫妻,下着雨还要撑一个伞散步。”——

剧情也看就好,我会尽量均衡一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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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两人被噎得也笑起来,走近了,叶昭雯朝梁鹿走来,看出她的闪躲,撇嘴道:“行了别躲了,我早就知道了……”

“……”

肖钦和郝川站在不远处,郝川直截了当地问:“今天的新闻你看了?”

肖钦点头,反问:“你觉得怎么样?”

“有人针对李氏。”郝川和肖钦的看法一样。

“你觉得真假?”肖钦问。

郝川不以为然道:“拘禁这种手段在圈子里太普遍,都用滥了,所以这消息不像是空xue来风,极可能是真的。只是……”

“只是平时大家自己将这种事捂得严严实实,偶尔圈子里的人知道,虽不会外传,但也并不把这种公开的秘密当一回事,所以也没想到会有人借此生事。”肖钦将郝川没说完的话说出来。

郝川点头道:“没错。背后捅这件事的人了解这一点,同时对李家的内部事务也了如指掌。怕是与李氏结怨已久,一早就做了布置。”

“可如果是想针对李氏,为什么现在曝光后又把受害者藏起来?”肖钦指出问题所在。

“什么意思?”郝川掌握的信息不比肖钦。他知道的如网上所报道出来的那么多,一时不明白肖钦所说。

肖钦朝他走近半步,道:“李佳囚禁的人,在今早新闻曝出来后,找不到了。”

郝川惊讶:“你怎么知道?”

肖钦并未解释,他随即反应过来,低声问:“这事和你有关?”

肖钦没有承认,也没否认,只淡淡道:“李佳做这件事我知道,被关的那人我也认识。”

郝川皱眉,“背后的人手上有受害者,那就是握着把柄,那就是李氏的一颗不定时炸弹啊。”随即问:“丢的人找不到吗?”

“我叫李氏不必去找。”

“为什么?”郝川更疑惑了,脱口而问,话刚说出口,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猜测,他大骇:“难不成……”

肖钦沉声道:“李佳这件事情,我怀疑是她中了别人的圈套。”他没有解释成语和王波,只接着道:“对方早有预谋,且十分了解李氏,现在他们再去找人,大概率是找不到的。况且,这个节骨眼找风险太大,容易引起注意,到时候就是此地无银了。”

郝川略一思索,大胆说出自己的猜测:“难不成对方可能也是冲着你来的?”

“你也这么认为?”肖钦肃目看他一眼,说:“那看来不是我多想,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对方来路不明,目的也不明朗,明着是搞李氏,实际把我也放在了被动的位置上。”

“……”

叶昭雯对梁鹿好一通调侃。梁鹿自知这事是自己做得不够义气,于是并不还嘴,由她出气。

她性子直,来得快,去的也快,过完嘴瘾就好了。

叶昭雯见梁鹿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预备好的脾气也发不出来了,最后只戳着她脑门道:“你这没良心的,有了男人就忘了朋友,我不问你是不是结婚了也不告诉我?”

听到结婚,梁鹿心头一紧,叶昭雯这句话声音有些高,不知道有没有被肖钦听到。她偷偷往肖钦站着的方向瞥去一眼,见他直背屹立,仿佛在与郝川谈事情,神色专注。

她心下放松,又有些淡淡的失望,小声回叶昭雯道:“什么结婚,哪有那么夸张?还早呢。我,我也不是故意不跟你说,就是扣2747311037一直没想好怎么和你开口。”

她好奇,接着又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叶昭雯笑的神秘,声音故意拔高,“就前一段时间,还是因为给你介绍这小区房子的事。”她话是朝着梁鹿说的,眼睛却是看向肖钦。

“那房子那会是我家老郝推荐的,我当时就纳闷他什么时候手里有这种资源了。后来聊天无意提起这个,他说漏了嘴,我才知道,原来啊……是有人要让你住这房子,才经过他手放出来的。”

她这话明显是在揶揄肖钦,肖钦自然听到。

他转过头来,隔着细柔的雨丝,淡淡一笑,面上没有被戳破的尴尬,更像是有些无奈,和不置可否。

梁鹿从前根本没往这一层想过,只道当时运气好,现在知道实情,惊讶得轻捂住嘴。

含夜尽深,窗外阒寂无声。

房间里开着小灯,柔软宽阔的床榻发出规律的响动。床上寝歪被斜,两具赤裸的身子一上一下,交叠痴缠。

肖钦将梁鹿压在身下,下腹贴着她的,劲臀微缩,浅抽深送。

梁鹿胸前流着从肖钦身上滴下来的热汗,身子被粗长撞得一耸一耸地往上溜。她有些吃力地勾着他的肩胛骨,感觉到他今晚有些异常,异常地凶狠。

因着晚上在楼下的时候,被肖钦说柔弱,她咬牙挺起腰,尽管内里已经湿软地没了脾气,只扒着那来回贯穿的硬物,被动地一撅一翻。

粗长被绞得一窒,肖钦沉沉地钝了一下,将梁鹿环在后腰的腿取开,侧躺去她身后,折了她一只腿,从后挤入。

这样的体位让人感到说不上的酸胀,陌生又奇妙。梁鹿有些不安,反手去勾他的脖颈,整个人贴在他身前,被他伟岸的身躯包住。

她侧头看着肖钦,微张的小口就在眼前,肖钦低头含住,吸得明润红肿,待她呼不上气来才松开。

巨大劈开花径,又深又重地顶磨。

梁鹿乌黑的瞳仁涣涣散散,破碎地唤肖钦的名字,声音软得像热火上化开的麦芽糖,粘在皮肤上还能拉出丝。

肖钦汗湿的眼沉沉郁郁,他扣住梁鹿灵白的肚皮,下腰轻转,更狠地磨起来,唇瓣在她肩窝一阵厮磨,才哑声问:“你没打算结婚?”

“嗯?”梁鹿脑子是混沌的,不知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慢一拍地反应。

热热的唇挪去她耳边,挨着她的耳廓,一字一顿地说:“晚上你和叶昭雯说话的时候……说结婚还早。”

梁鹿心里突然明了,原来他听到了,一晚上在介意这个。

心甜意洽,胸腔里涌起蜜来,直逼眼角。

她咬上肖钦唇角,轻笑道:“傻瓜。”——

这点rou渣我就不标在标题上了,顺便声明,这个rou到这就结束了哈,别在下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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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建安国际公关部发出通告,声明网络上发布的针对本公司副总经理李佳“非法拘禁、绑架”等的文章均为不实言论,请广大网友和各别公共媒体停止转发,不信谣,不传谣。对于谣言的发布者,公司将采取法律手段维护声誉,绝不姑息。

通告发出没多久,“李氏发文回应否认非法拘谨”的话题就上了热搜。

话题评论这一下分成了三波。

刚开始时大多为“支持李氏维权!”、“公关都发文了,黑子就散了吧。”、“曝光一看就是假的,图片都没有一张,傻子才信。”、“建安国际关注慈善,公司及副总李佳多年来不断为某某贫困地区和某社会灾难事件捐款……”等支持李氏的评论。

可很快,大批吃瓜网友赶到评论现场,不同的声音淹没上来。

“这通告完全没有回应曝光的内容,是在逃避问题吗?”、“上面支持李氏的明显是控评,买评论是有多心虚?”、“律师函警告,这是在逼原博主删帖了。”、“听我在警局的朋友说,李佳已经被抓了,昨晚在局子里蹲了一晚,是真的。”、“现在公关发文就跟闹着玩似的,否认的后边基本都被打脸了……”、“李氏放人!”

只有极少数评论保持中立,称“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坐等后续。”

看起来这通告似乎起到了一点点作用,至少网友开始站队而不是一边倒。

网上吵得火热,不可开交。现实也是水深火热,自早上九点半股市开盘,建安国际的股票一路下跌,还没到中午,就临近跌停。

面对李氏的反击,原曝博主一直到当天结束都未作出任何回应。随着他沉默的时间越久,质疑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支持李氏的评论逐渐涌到原贴下,嘲讽其拿不出证据被吓成了哑巴,反斥其造谣抹黑。

眼见事件影响扩大,舆论开始反转,似乎就要翻车,沉默了一天的爆料人终于在第三天早上发出新料。

正是爆料内容对应的照片。

这可真是求锤得锤了。

照片里的人面部被打了马赛克,看不出模样,但看得出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性,双手双脚打着镣铐。照片记录了她一段时间的生活,有她在吃饭的,有在睡觉的,背景都是同一间房间。

博主还特意做了一张对比图,对比房间背景和李佳曾在社交媒体上上传的一张照片,照片内容是李佳在李宅花园和其他房间里的合影,装修风格和颜色极度相似,可以看出是同一处房宅。

冷锅爆豆,事件再被掀起一个高潮。

这下不光是事情的严重程度升级,李佳在社交网络上的私人账号也被扒了出来。

为避免大众关注,李佳并未在网络上开通官方账号,但她有一个小号,没有表明现实身份,只是分享生活,偶尔晒一晒自拍,甚至未曾刻意炫富。

曝光帖里的照片给李佳也打了码,可神通广大的网友单凭照片背景就立即摸着网线找出了李佳的账号。

前一天公司通告公布的时候李佳就已从警局全身而退,为稳定公司人心,力破谣言,这天她专门来到公司上班露面。

她本撒算稍微处理一下公司重要事务就撤,毕竟家里的事还没有解决,可谁知正在看文件的时候,一边的手机开始疯狂地提示消息,一声叠一声,清脆震人。

拿起手机一看,微博突然显示有近百条未读消息,就在她疑惑打开的间隙,红色的数字还在飙升,等她看过了一部分,知道事件的最新情况时,提示未读已有了近万条。

消息多得她根本看不完,有评论有私信,来自不同的陌生人,内容却相似地让人可怕。

她双手颤抖,干脆退出微博,一边打电话,一边提起包冲出办公室。

这天下班,梁鹿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约了叶昭雯一起吃饭逛街,肖钦和她提前说了晚上有事,晚一点过来,叫她自己安排晚饭,早点休息,不用等。

梁鹿知道肖钦平时为了陪自己已经推掉了很多应酬,很少晚归,实在脱不开身的时候那就是真有重要的事情。

灯火初明的时候,肖钦来到了香湖湾水上酒吧,这个曾经他看到李成楠和梁鹿为了业务一起来过的地方,来见李成楠。

下午他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听秘书讲有一个电话在等他,等了很久,他就有预感。

对方终于沉不住气,主动联络他了。

电话里李成楠说:“这种天气香湖湾落日的火烧云很精彩,想请肖二少一起看看。”

斜阳隔着玻璃照在窗边的绿植上,肖钦手里拎着座机电话,坐在桌沿,看的却是光底下漂浮的尘埃,了然分明,听到他的声音,他冷不丁地勾了一下唇角。

“正好,我也想找你。”

酒吧一楼人头攒动,一如既往的热闹,二楼就冷清许多,明显被私人买断。

肖钦被引到东南角的包厢门口,李成楠走出来。

除了在车里等着的司机,肖钦是只身一人前来,李成楠身边的人手看起来就多了,能看见的就包厢四角各一个,门口两个,更别说还有看不见的。

两人见面刚握了手还未说上话,就见李成楠笑着做一个抱歉的手势,请一旁手里拿着金属检测仪的保安上来。

肖钦了然,也未言语,板正的身子立得屹然,抬手随他搜。

那保安搜得极其仔细,连肖钦口内舌下都要用手电筒照一照,分明不是怕他携带武器,而是怕他带了窃听器。

既然怕他带窃听器,那看来今天是要和他摊牌了——

嘿嘿,猜到了吗?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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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深火热<小鹿(限)(默默里)|PO18脸红心跳水深火热

落日时分的香湖湾浮光跃金,照映着赤光霞彩的云彩,水天相接,确是值得一赏的景色。

两道颀长的身影从二楼包间的阳台外顺阶而下,一直走到湖面上独辟出的一处露天平台。脚下是水波不兴的湖面,四周风轻声寂,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李成楠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递给肖钦一支,却被他摆手拒了。

“戒了。”

他记得一年多前的宴会上还瞧见肖钦在花园里和人抽烟聊天,但没多问,笑一笑,靠着一侧的栏杆给自己点上。

肖钦直接了当地问:“人在你手里?”

一口青烟散在风里,李成楠点点头,说:“这不来还给你么。”

“条件呢?”把人还给肖钦,肖钦那边警报解除,李成楠手里可就没有威胁李佳的筹码了。

李成楠摇头道:“人本来就是你的,该还你,只是想请二少手下留情,不敢谈条件。”

肖钦嗤笑,没有答他,只看着远处平静的湖面。

香烟在指间燃了一半,镀着夕阳暗红的光。李成楠一贯圆滑灵活,放低了姿态也不觉得什么,更何况对方是掌握着他底细的人。他点掉烟灰,说:“我只是想要李佳和李钊血债血偿,真没想和你作对。我的目标是夺回李氏,以后生意场上还要碰头,何必自讨苦吃和你过不去,你说是不是?”

肖钦终于偏过头,看着他,黢黑幽暗的眼里点着残阳的血光,只淡淡道:“你做事太不厚道。”

李成楠笑了,连连点头:“是。我不该利用王波对你过去的了解,如法炮制地模仿作案,给你带来困扰,也不该因为一己之私针对李佳的时候,利用成语,影响到你,更不该没提前和你打招呼商量,就直接做了这些,让你受到威胁。”

他话说地很客气,可肖钦和他都知道,这种刀口舔血的事情怎么可能未风先雨,事先去征得将要被利用的人的同意。

只能说这样的机会来得凑巧,犹如东风,被李成楠这样本就处心积虑的草船抓住,当然得乘着好好地驶一番。肖钦自认,如果换做是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利用,做法恐怕和李成楠没有什么不同。

肖钦的沉默让李成楠心里更没底,他干脆一口气解释:“我刚开始用王波的时候,真不知道他和你有瓜葛。先前他是在我手底下的人那里做事,听说只是混个糊口的钱,从美国大老远跑过来,千辛万苦就为了找一个女的,后来才知道就是成语。”

“所以你将计就计,连我也一并算计了?”肖钦不为所动,挑开眉峰,眼睛里迸出冷锐的光。

李成楠叹了口气,道:“你说得对,是我做地不厚道,所以今天特意来示好。不过把人还给你是计划之中的,并不是因为被你摸到了底,迫不得已。我从未特意针对你。”

他看着肖钦,说:“凭心而论,我做的那些事,虽然牵扯到你,但也并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实际影响,在你默认的底线上,不是吗?”

否则他也不会不慌不忙地等着自己主动找上门。

肖钦冷笑,背着手,问:“你以为我在帮你?”他知道背后cao纵的人是李成楠后没有告诉李氏,可不是因为他向着李成楠,而是另有所图。

李成楠摇头,他清楚,“你自然犯不上帮我,可你也没有阻止不是吗?原因你我知道,因为你也并不想他们好过。”

“我与李氏又没有仇,为什么不想他们好过?”

李成楠笑道:“李佳不再是李氏千金,肖董还会撮合你俩吗?况且,李钊盯着的可不是二少你这一个女婿,李佳嫁不了你,指不定还能嫁肖大少,张婷可是很满意这门婚事呢……”

他两手打开,呈摊牌的姿势,手间挟着已经燃尽的烟,“你看,我们的目的其实是一样的,你不用费吹灰之力,只用隔岸观火,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岂不乐得轻松?”

夕阳越垂越低,接近水面,余光的力量隐进粼粼的波光里。肖钦脸上显出清淡的笑意,淡得仅限于弯起的嘴角,他不置可否,往栏杆内侧踱了两步,说:“你怎么知道我只满足于渔翁之利?”

李成楠愣住,他看见肖钦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你……?”

落日一点一点掉进湖湾,风跟着也大了起来,翻动肖钦西装的衣摆。

“你既然肯把人给我,定是已经计划好了后手,留着也没用。搞李钊父女也是,你的目的只是恰好与我不冲突而已。这份示好,我可没必要领。倒是我这里,既然查出了你,怎么能不借此机会也利用一把呢?”他笑着说,声音却冷的像湖面上吹来的风一样。

“没错,那两个人怎么处置我说了算。不光如此,我还要你做一件事情。”

他肖钦岂能这么轻易接受李成楠的示好,就这样放过他,那利用自己的成本也真是太低了。

李成楠被风吹眯了眼睛,他掐着早已空凉的烟蒂,半晌,问:“你想怎么样?”

自私人账号被扒出来后,李佳的照片开始网上疯传,被恶意PS,甚至做成表情包。她本人一直并未露面,事情再一次进展,则是李家负责给受害人送饭的保姆落网,她被指控为该事件的cao作者,瞒着李家,私自将人藏在李宅,做出拘禁他人的非法举动。

照片虽没拍到是谁拘禁了人,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事情是李佳做的,但很明显一个保姆没有这样的便利和能力,一看就知道是被推出来顶黑锅的。

能让别人顶罪,这样的权势猜测引爆众怒,于是网上又炸出一波浪潮。这下广大神通的网友也不扒李佳非法拘禁了,而是从建安国际和李钊的发家起身扒起,不到一个星期的功夫,行贿受贿、偷税漏税、私吞工程款项等各种罪行,乃至李佳的母亲小三上位这类的家事丑闻也都一一被挂了出来。

网上舆论热火朝天,梁鹿和肖钦则没再凑那个热闹。此时临近五一劳动节,就快放假,肖钦问梁鹿有没有什么地方想去玩。

本以为肖钦要忙于工作,没想到能空出时间旅游。于是梁鹿提议,肖钦安排,两人最终定了去海岸线绵延的伊比利亚半岛度假——

关于李成楠幕后,还有一些小的点后边会慢慢解答。

接下来要写两人度假啦。

话说最近我一更,收藏就掉?吓得我有点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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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够<小鹿(限)(默默里)|PO18脸红心跳看不够

不想等到正式放假后拥挤出行,两人便计划提前启程,顺便延长假期。肖钦是老板,什么时候放假自己说了算,梁鹿这边却得去和领导请假。

临近放假,谁不想提前溜人,连出一个小长假呢?这个时候开口,多少有些为难。

早上起床,梁鹿化着妆,苦恼一会用什么借口请假。肖钦在一旁挑领带,突然凉凉地道:“你们请假这么难?那会叫你到我跟前来做事,也不会现在这样。”

他以前从来没提过这茬,梁鹿以为他不介意来着,没想到居然记着呢,像是终于找到由头把这缸醋给踢出来。

他极少以这种事后诸葛亮的语气说话,多少有些怨怼。梁鹿语塞,他自己仿佛也察觉了,没再沿着说下去,过了一会,走过来在梁鹿身后照镜子系领带,漫不经心道:“我叫人和你们领导说一声?”

到底是不想她为难。

这样的事倒也犯不着如此兴师动众,显得小题大做,况且,梁鹿最怕别人逮到口风,背后说些什么,摇头道:“可别,我自己去说,不行的话再看。”

梁鹿做了一番心里准备去找Rick,谁知只是说了想请几天事假,还没说原因,Rick那边就准了。

许是梁鹿脸上惊讶的表情太明显,Rick笑了笑,却没多说,只问:“还有事?”

从他办公室出来后梁鹿才回过味来,以前她从没和别人正式说过,还以为旁人都不知道,原来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和肖钦沾染上了关系,哪里需要他降尊开口打点,四周这些人耳聪目明地,多得是路口自动亮绿灯,哪会叫她为难。

梁鹿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的那些想法有些幼稚可笑。她以为不在肖钦直接的势力范围,工作就不受他影响,好坏都是自己赚来的,别人说不了什么,现在看来,倒显得欲盖弥彰。只要背后站的是他,别人看她就会多看一层。

飞机在平流层飞行了十来个小时,经历白天黑夜,于西班牙当地时间下午6时到达首都马德里巴拉哈斯机场。

行程、机票和酒店都是肖钦秘书一早打点好的,下了飞机,就有人接了他们,直接送去酒店。

来接的是一位白人大叔,听说是环宇在欧洲的供应商位于西班牙分公司的人,是西班牙人但也会说英语,负责协助两人的旅程,随叫随到。

梁鹿是易水肿体质,尽管坐得头等舱,长时间的高空飞行后,她腿脚还是肿了起来,后来穿鞋都困难,到酒店后,她洗了澡就说什么也不愿意动弹了。

供应商本来给两人在马约尔广场订了露天餐馆,肖钦推掉,叫酒店送餐到房间。本打算吃完饭到附近市中心的太阳门广场走一走,也不去了。两人干脆在酒店套房里休息。

梁鹿觉得自己这几回在房事上的努力付出全白费了,好容易证明自己身体不虚,这一下瞬间打回原形,还因此打乱了原本的出行计划。

肖钦难得地没有逮着她打趣,将她抱到铺了软毯的窗台上,给她捏腿。

这里没有过高的建筑,也没有很多现代化的大厦,是以酒店窗下可以看去这城市很远的地方,精致华美,古老安宁。

梁鹿侧躺着,玉直的腿搭在肖钦双膝上,她压着软白的抱枕半撑起上身,身后是这由摩尔人从九世纪发展起来的城市灯火。

肖钦仿佛不知道梁鹿在这样看他,只低头捏着怀里的腿,冷峭的侧脸安静平和,眼看一只的小腿肚和脚踝已经消下去许多,便换了另一只。

“要想腿消肿,你就别这么看着我。”他冷不丁低声说。

梁鹿噗嗤笑出来,肩膀轻轻抖动,她以为他多淡定呢,故意俏声道:“那我要是又要腿消肿,又要看你呢?”

她歪着头,宽松的睡袍衣领已经从肩膀上滑下去,露出小半边浑圆的沟壑。睡袍只在腰际松松地系了一下,下摆的叉直开到腿根,里面是灯光照不到的三角区阴影,里面也是不着寸褛,更邀人遐想。

她偏偏还抬起胳膊拨弄长发。

肖钦知道抬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于是又低下头去看怀里的腿。修长的手指往下,抚到了她娇小的足上,握在手里。他沉声问:“都要?”

“嗯啊。”梁鹿笑着点头。

“那你可能得付出点什么。”肖钦说着,拇指应声在她脚底板轻轻一按。

梁鹿一下子挣扎起来,娇软的身子花枝乱颤,抑制不住笑意:“呀……你快放开,脚底痒……痒呢。”

她腿上使力,可就是从他手里抽不出来,被挠地痒极了,便抬起另一只脚去踹他,踹到他胸口上,他却纹丝不动,反倒将另一只也握住了。

“啊……”梁鹿惊呼,被他提着双脚拖去他身侧。只是人过去了,身上浴袍的下摆却没跟过去,翻卷在了臀下。

“一天没碰你,是不是欠收拾了?”肖钦看着她几乎不蔽体的衣服低声道,眼睛黑沉沉地。

梁鹿现在可不怕他,反倒揽住他脖子,靠在肩头,撒娇道:“就是想看看你嘛……”

“天天都在看,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看不够。”

肖钦睨着她,笑道:“你这是这会缓过来了,就开始折腾我。另一只腿还要不要捏了?”

“要的要的。”梁鹿点头,乖巧地把腿摆好,胳膊却没撒开他脖子,就这样赖在他身侧。

刚开始肖钦还能帮她捏一捏,可她缠人得紧,在他脖颈间啄来啄去的,肖钦哪能再捏得下去,没一会儿两人就吻作一团——

悄悄看了关注我微博的亲们的微博主页,感觉大家都是很可爱的女孩子哎,就是感觉。

然后发现大家基本都是小号哈哈哈

我也是小号其实(嘘……

游玩<小鹿(限)(默默里)|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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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玩<小鹿(限)(默默里)|PO18脸红心跳游玩

窗外霞光退入黑色的幕布,换上了明黄的万家灯火,清晰地勾勒这城市的布局。

梁鹿坐在肖钦怀里,身上的浴袍已经只堆在腰上了,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她听到肖钦粗重的呼吸,也感受到肌rou的紧绷,却没有更进一步。

她主动将手伸进肖钦裤子里,摸到那烫手的巨物,他喉咙里滚出细微的声音,然后停下了。

“怎么了?”梁鹿问。

肖钦拉起她衣服,将那雪白的胴体掩住,抱她去床上,“明天白天才要费体力,你还是好好休息。”

他最后在她脸颊轻轻一啄,脱下外衣,进了浴室。

毛面的玻璃好一会才起了一点雾气,不用想,是冷水澡。

梁鹿半红着脸,坐了一会,下床换上睡衣,钻进被子里。怪不得他一晚上都是目不斜视的,硬了也都忍着,原来早就打定了主意,竟然比梁鹿自己还了解她的体力。她想起自己刚才还不自量力地有意撩拨,一时不知是该高兴他的体贴还是懊恼。

梁鹿是典型的玩的时候比干正事起得早的人,平时上班踩着点到,出来玩,不用叫就能早早起来化妆挑衣服。

她一夜好眠,养足了精神,化完妆就去摇肖钦起床。天色尚早,肖钦被她闹腾得不行,反手将人拽上床,带着淡淡的鼻音道:“昨天晚上就不应该对你仁慈。”

“晚了,来不及了。”梁鹿隔着被子趴在他身上,笑得幸灾乐祸。待被肖钦拉近被子里,才着了急:“唔……我口红……我头发,刚弄好的……”

……

按计划,本应是来接机的供应商大叔Costa充当司机和导游,带他们四处游逛。但两人想乐得自在,干脆推掉计划自行出发。梁鹿穿了漂亮的小裙子和平底凉鞋,肖钦一身休闲,他们带着墨镜,像任何一对旅游的小情侣一样,漫步在街上,在夏初灿阳里走走停停。

他们按着手机上搜出来的攻略,摸进七拐八拐的巷子里找老字号的油条蘸巧克力,排了很久的队,吃上了热乎的炸油条却不习惯黏腻的巧克力酱,但两人还是笑着,在店内贴了诸多名人光顾的照片墙上与热情的老板合影留念。

因为Costa提早给了免排队带中文讲解的门票,于是也不免俗地来到久负盛名的马德里皇宫,惊叹于王室风格和巴洛克混合的精美却憾与不能拍照。

他们随手搭上停在路边的公交车,毫无目的地穿行在大街小巷,在繁华的太阳门广场下车,又混进人群,漫步参观沿四面八方展开的路边小店。

晚上他们按计划来到伯纳乌球场,开场前恰好在路边碰到骑兵护着皇马和C罗的专车入场,涌来的人流瞬间将他们淹没,梁鹿只管跟着拍照尖叫,因为身后有肖钦揽着她护着周围。场内近距离观看比赛,C罗比在电视上看起来更威风,每一次出脚都能引来全场球迷节奏一致地加油和呐喊,连梁鹿这个以前从不看足球比赛的人也深深感染。

梁鹿喜欢自然历史风景,他们在离开马德里之前专门抽出一天去了临近的塞戈维亚,一个古老精致的小城,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古罗马引水渠、尖顶拱门的哥特式教堂,还有临峭壁而建的迪士尼游乐园原型——白雪公主城堡。

引水渠高处可以看到全镇的风景,远处的森林和雪山顶与脚下充满了历史印记的典雅建筑完美融合。梁鹿在棉花糖样醇厚的云朵下惊叹,风轻轻吹开她的衣领,肖钦在她发顶落下一吻,给两人留下合影。

结束了马德里的行程,他们去往“伊比利亚半岛明珠”——巴塞罗那。这一程的机票也已提前备好,因为梁鹿贪恋沿途风景,最终改成乘火车前往。路程一下延长了5个小时,还是在火车上,梁鹿本以为肖钦会不满,他却没有反对,捏着梁鹿的脸颊,只道:“你开心就好。”

火车从马德里出发一路向东开到海边,再沿着海岸线北上,一路的花林草海像放电影一样从宽阔的玻璃窗外闪过,每一帧定格都是鬼斧神工的镜头。

火车哐哧哐哧咣,地中海西边界的阳光热烈明放地投进来,面前是散着热气的咖啡,两人坐在光影里,梁鹿倚着肖钦欣赏风景,肖钦断断续续地向梁鹿讲自己以前的事情,没有定数,想到哪里讲哪里,讲到梁鹿感兴趣的地方,便被她追着问几句。

他们从没有这样静静地坐着说过这么多话。原来肖钦从小就叛逆,少年时期与人打过不少架,甚至曾经在街头当过混混,与季东海他们也是那会在纽约的贫民窟结识。

“怪不得……”梁鹿回忆道。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那会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身上有一股匪劲。”

肖钦笑,“你一开始见到我?是来应聘的时候吧,我那个时候已经很低调了,况且离混街头的日子过去了这么多年,你哪里看得出来?”

梁鹿撑起身子,看着他,“看眼睛啊。后来我在时达通讯的签约仪式上也看见你在台上了。明明签了很大的生意,眼睛里却没有喜气,甚至都没有傲气,看人跟放了矢的箭似的。”

肖钦挨近她,讥诮道:“你这么早就关注我了?是不是早就心存不轨?”

梁鹿没想到说漏了嘴,立时顾左右而言他,却被肖钦紧抓着不放,只好回答道:“大家都看你啊,还不准我看了怎么着?我这不是也没想到吗……”

说起以前,肖钦也不由回想,那个时候是他盔甲最硬的时候,还没有从成诺的离开中走出来,在公司的地位也刚经历最黑暗的时期,看起来很会做生意赚钱,其实心里无欲无求。如果没有遇到梁鹿,恐怕与现在是大不同。

“我也没想到,会遇到你。说起来,我们第一次还是因为小任总,我该有机会给他送个红包才是。”

想到第一次,梁鹿有些脸热,那会是真的胆大,也放得开。

肖钦似乎与她想到了一处,没有多说,意味深长地睨着她,最后抱着她只在她后背轻轻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