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周末

    

02.周末



    陈姗姗换好睡衣坐在电视机前看搞笑综艺,面前满满一碗草莓还没有动,准备等江白洗完澡出来。

    等推拉门刷刷一响,江白一边擦头发,一边套上白色背心,带着和她一样的味道,落座在她身边。

    陈姗姗靠近他,头贴在他肩膀,手里拿着一颗滴着水的草莓,送到他嘴边,从下往上看着他微微发颤的喉结和线条凌厉的下巴,他的牙齿掠擦过她食指,舌头一伸就把草莓卷进嘴里,腮边鼓起一小块细细嚼了嚼。

    甜吗?她眼睛亮亮的,像是窝在主人怀里求关注的猫。

    而他微倾的目光干干净净,像一只毫无戒备的小狗。

    甜。

    然后她很精准地出击,胳膊缠绕在江白的脖子后,接吻时她总是比江白先闭眼,等到进入状态后再睁开眼。但江白刚好相反,他一定要等着陈姗姗的气息完全和自己交融以后,再缓缓闭上眼,宽大温厚的掌心托到她后脑。

    两人在电视机里众人的爆笑音效里转移了阵地。

    江白抱着她,放她在餐桌上,她扒下他背心,他脱下她睡衣,在他俯身亲吻她胸口的时候,陈姗姗无限温柔地抚摸他的发他的耳垂和脖子后面那片敏感空间。等他直起身,把她一把抱起来,让她双腿缠上自己的腰,再和她一起坠落到床上。

    两人赤裸着相拥,滚在一起的时候,陈姗姗全身都放松下来,她一边等着江白褪下内裤,一边笑着说:

    今天你的上司jiejie跟我说

    话还没说完,他俯下身,把重量压了过来,陈姗姗在两人呼吸交缠间轻轻哼出声。

    说什么?

    说你小。陈姗姗说完,笑得上身发颤。

    江白皱了下眉,还很认真地分辨了一下这个小的含义。

    什么小?他问。

    你说什么小啊?陈姗姗抵着他额头,掌心贴在他背上,一寸一寸地抚摸。

    哪里小了?他贴近她,分开她双腿,蓄势待发。

    陈姗姗把他环在身体中间,无限期许地眯了眯眼。

    她说你看上去年纪小。

    江白勾了下嘴角:哦。

    随后他很直接地进入了陈姗姗的身体。世界安静了一瞬,亲密带来的兴奋让两个人都颤栗。

    小不小?江白一边动作,一边贴在她耳朵边,轻轻地咬。

    她的呼吸溶解在他胸口前,身体随着他的晃动被折叠出各种形状和姿势。

    她没有办法回答,只能在快感堆叠里被催促着发出下意识的呻吟。

    起初她喜欢他从后面进入,因为那意味着不用看见他的脸,不用承受一种不能给他一种名分的愧疚感。后来习惯了,更喜欢这样传统的姿势,就像个挂件一样攀附在他身体以下,这样抬头就能看到他认真的脸温柔的眼,低头就能看到他收紧的腰性感的腹肌,最让陈姗姗爱不释手的还有江白胸口那两点要了命的小粉红。

    不光是对她很要命,对江白也是。

    他身上的敏感区多得让陈姗姗数不过来。

    他受不住时的颤抖非常明显,连声音里都传出最直接的快乐。

    江白平时不给陈姗姗起外号,因为他俩认识得太早,关系太熟,小时候很直接,见面都是连名带姓。长大了也是一样,江白不习惯用外号称呼陈姗姗,甚至有时候名字都可以不叫,直接说喂。

    但是在床上

    陈姗姗有的是办法让他失态。

    要么是指尖点上要了命的两个点,要么是吻落在最靠近关键部分的那块肌rou,要么是掌心作乱地伸进他裤子里

    然后他只能求饶。

    你叫我。陈姗姗很喜欢坐在他身上,一边吻他一边提要求。

    叫什么?

    反正不能叫陈姗姗。

    喂

    也不能叫喂。

    那叫什么?江白脸上有几分发红。

    陈姗姗低头,很轻柔地吻他。

    都行。陈姗姗狡黠一笑。

    然后下一秒就被江白一把推倒,反客为主。

    如果某些地方太过契合,两个人就会莫名其妙地以此为食,而忘记了正常要过的生活。比如这顿无限推迟的晚饭。

    两个人下一次睁开眼睛,就已经是第二天,真正的周日。

    江白醒来的时候,没看到陈姗姗,他一开始是想知道她去哪儿的,直到意识和感觉都苏醒,再配合上被子里那份隐秘的声音,他喉结动了动,完全明白过来陈姗姗在干什么。

    她非常非常会这个。

    江白起初能稳住呼吸,看着天花板疯狂命令自己想任何事来转移注意力,但是那个地方实在是经不起挑逗,他很快就绷不住,咬着牙,一点一点抓紧拳头,呼吸乱掉,只能闭上眼等着最终的高潮到来。

    等陈姗姗从被子里爬出来,和他躺在一起,就会憋着笑不怀好意地在他耳边说:

    江白你喘起来真好听。

    江白横了她一眼,很有气势地翻身压了过来,也开始抚慰她。

    待会儿我们要不要吃外卖呀。陈姗姗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淡定。

    江白生着闷气不回答,唇舌已经开始打转。

    她一开始还能看清手机上的数字,久而久之,连那些画面都变得跳动和粘稠,糊在她眼前,什么都不真切,只有那种直冲脑门的快感是真实的。

    陈姗姗丢开手机,捂着嘴闷叫的时候,江白达到了他复仇的目的。

    你真幼稚。然后陈姗姗侧躺在他身边,低头去吻他的喉结。

    你叫起来也特好听,陈姗姗。

    江白不怕被陈姗姗批评为幼稚,他怕他没有同样的东西回馈给她。

    后来陈姗姗去洗澡,进浴室前叫江白注意看时间,可能外卖会在十五分钟后送来。

    江白还在床上躺着刷手机,等门外响起敲门声时,他淡定自若地走过去开门。

    可是他没有如陈姗姗所说的那样迎接到快递小哥的外卖,而是直接与陈姗姗的闺蜜秦湘大眼瞪小眼地在门口对峙了好几秒。

    小白?!秦湘是绝对想不到会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周末,当她照常来找好友陈姗姗闲聊时,竟然是赤裸着上身的江白过来开的门。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应该如何回答?

    江白脑子里陷入了空白,本来他就不大会说话,而这个时候,下意识的举动应该是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合理性,但是他却先想到了这个时候一片狼藉的卧室该怎么办,顺便祈祷正在浴室里高歌着洗澡的陈姗姗不要再给眼前的状况雪上加霜。

    你们

    我就在江白略显笨拙地想要解释时,陈姗姗不由分说毫无防备地打开了浴室的门,十分坦诚地探出了半个身子,对正在浴室门口的江白喊了一声:

    宝贝,我忘记拿内裤了,你帮我一下呗!

    江白像被雷劈一般地钉在了原地。

    陈姗姗察觉到了他的异样,顺着江白略显惊慌的眼神,往外一寸一寸地转头,正看到站在门口,惊得目瞪口呆的秦湘。

    等外卖到了以后,陈姗姗让江白拿着外卖先走,秦湘来找她,这个周末怕是也做不了其他事。

    江白听话地走了。

    秦湘和陈姗姗并排坐在沙发上。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秦湘都有点不知该从何问起。

    行啊你,陈姗姗,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搞上的?

    去年我过生日的时候。你那天刚好有事,就他一人陪我,就那次搞上的陈姗姗硬着头皮陪笑。

    我的天,这么久了吗?我就说你这一年怎么好像恢复得不错,原来是有人陪。

    陈姗姗给她倒了杯白开水,没有否认这个说法。

    所以你们现在就是炮友关系了?秦湘平复了一下心情。

    不知道。我觉得是可以上床的朋友关系。

    只要上床了就不是朋友,你是三岁小孩儿吗?还说这么幼稚的话。秦湘回怼她。

    可是不上床的时候,我们就是朋友。这种关系和炮友一样吗?陈姗姗疑惑。

    唉。不如你们俩直接在一起得了,你刚分手,他又一直母单,被你睡了也好,刚好知根知底。

    不行,绝对不行。我跟他不是谈恋爱的关系。我们上床前也约定好了,不谈恋爱。

    可你们现在就是在谈恋爱。秦湘不同意。

    我们没有。我不是他女朋友,他也不是我男朋友。我们兴致到了,就上床,兴致不到,也是朋友,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做到天昏地暗也可以。就是这种关系。

    不是,这是为什么呀?秦湘不解:你这关系要么是炮友,要么就是恋人。你承认了关系,就是恋人,不承认关系,就是炮友。不会有第三种可能。

    怎么没有第三种可能?陈姗姗笃定地说:炮友意味着上了床是爱人,下了床就是陌生人,但我们不是,我们是非常了解彼此的好朋友;恋人意味着上了床要激情,下了床要陪伴,但我们不是,我们有激情的时候才上床,不陪伴也可以完全不陪伴,就是想到了愿意在一起就在一起,不想要在一起,就立马分开,只是朋友而已。你懂了吗?

    我不懂。秦湘一针见血:姗姗,你这就是不想负责任。你们俩都只想享受爱情里的甜蜜,而拒绝承受爱情里必须经历的责任!

    陈姗姗不服气:是又怎么样呢?可是谁告诉你爱情就一定要承担责任?爱情可以是一切形状,但它绝对不是责任,一旦爱情加上责任,它就变成了别的东西,要么是亲情,要么是友情,甚至可以是合伙人,往直接了说,跟陌生人都差不多!

    姗姗,上一段感情对你的影响,你还是没有走出来啊。秦湘看着她,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