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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殃了。李薇静坐,难得换了个姿势,却是背靠龙椅,一手肘撑着椅把,手背托着微微侧着额额头,似有隐忧烦躁之意,可细看却并没有任何表情。程国公深吸一口气,直接单膝跪下请令道,“既然陛下也知道摄政王是西榷国太子,这样的身份本就不适合继续留在北辰,且是留在北辰国掌握军政大权,若他有什么异样心思,北辰国危矣。请陛下三思,将异国者逐出国境。”戚太师也跪下请令,“先皇在世时,用兵大胆神勇,可最终也是遭了身边最亲近的人背叛,故而君王之侧,不可不提防。我们几大家族因浩荡皇恩得以长存,却也知道,非族类者,其心必异。为北辰国安危和光明,我们此番话绝无诽谤之意,却不能无防备之心。但摄政王大人对北辰国有大功,我们北辰也不可能对他太过绝情,所以,老臣在此,也请陛下三思,将异国者逐出国境!”于是接着,朝堂大半的臣僚也都跪下请词:“请陛下三思,将异国者逐出国境!”“请陛下三思,将异国者逐出国境!”“请陛下三思,将异国者逐出国境!”李薇半响没有动作,里头有说过,帝王遇到这些难以抉择的事情。却又被朝臣逼着做决定时,越发要保持冷静,最好让朝臣都看不出她的心思,当他们捉摸不透时,气势就不会这么盛了。这两日官千翊不在朝堂,她觉得很累,作任何决定都要与这群狡黠臣子虚与委蛇一番。而她说的话在关键时刻没有了官千翊的挺正。能顺着她思路发展的情况太少,许多决策戚太师牵着鼻子走,她不得不谨慎处理。卢萧在一旁看着她眼底明显的疲惫。心情略微沉重。这件事她必须当场有所决断,朝臣请愿的事情不是一句退朝就能解决逃避的。他虽不愿让她烦恼,可若此次真的能把官千翊逐出国境,那他就是唯一一个与陛下靠的最近的人了。那他是不是就有机会了呢?每每想到这一点,他都莫名的有些紧张。维太傅见此情况不妙。他是少数几个没有请词的人,出列道,“陛下,老臣有话要说。”“维太傅请讲。”“摄政王大人虽来自西榷。可于北辰有众多功劳,相信陛下和众位都有所了解。而且,摄政王大人在北辰势力众多。军政占据北辰三分之一,若将他推出国门。可要想好被反扑的后果。历史上,众多帝王也都因为削藩夺权而引发内乱外扰,许多并没有叛乱之心的王侯子弟纷纷被逼走上逆反之路,这难道不需要我们三思后行吗?”李薇心底暗闷:维太傅也不是好鸟,本以为他在这时候出口说话必定是要为官千翊出头说几句公道话,没想到他却把矛头隐隐指向了叛乱,心思也是歹毒。她怎么就忘了,维太傅一向与官千翊不对头,这会儿说出的话能是什么好话。程国公嘴角略勾起,又快速放下,义正言辞道,“陛下,摄政王大人手里权力过大。”易小贤却道,“摄政王大人若在此,国公大人不知是否还敢这么说话?”程国公脸色一沉,“易大人若这么说,可直接把摄政王大人请回朝中议事。”“哼。”易小贤不是对手,可如今官千翊不在朝堂,没办法带头造势。朝堂议论纷纷,不多时也停止了声音。这时,李薇慢悠悠地说了一句,“权力大小与否,你们各说各话,若说摄政王大人掌握军权太重,首先掂量一下自己手中的兵权。”群臣马上噤声,他们自然不可能抱怨自己权力过小。这日早朝直至下午申时才结束。李薇宣布退朝,却把几位朝中重臣留了下来,剩下的虾兵蟹将没有了指导,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于是安分地回了家。李薇把程国公、戚太师、维太傅、郑侯王、钱光币、易小贤、肖良义等拉到崇明殿,将北辰魄喊过来,讨论了一些政事,随后又摆设了宴席,请他们吃喝晚宴。程国公和戚太师等都想着要早些赶回去,找自己的臣属布置一下计划,推波助澜,不料陛下将他们留下来吃了晚宴后,又说有一条新政要出,要给他们先看看。新政关乎几条大河的引水设置,需开山凿地,开渠引水,工程浩大,可钱光币看着却两眼发亮,不断地询问陛下相关事宜,他们只好跟在一侧时不时接上一两句。直到月上柳梢头,快到了天明,陛下才意犹未尽地放他们回家。可翌日清晨,皇城就飞速下了一道全国加急皇榜令。请助令初摄政王,受先皇所托,为国事尽劳初定五疆,又驰骋瀛湖,夺州郡过百朝堂睥睨,纵退难西榷,持朝纲万难宣威四服,险策定朝政,智谋掠帝都今有朝臣,朝群起攻之,夜造谣生事谎传密令,为诽言助攻,为豺狼谋皮几相攻歼,欲驱我北辰,国之栋梁才朕近拨扰,受国事鞭策,每废寝忘食唯与万民,借朕一臂力,共抵御朝难金旭年金玄帝第一号万民请助令皇城刹那间沸腾了,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沸腾。有些百姓不识字,听完学子那么一读,觉得还不大清楚,又问了几句,这才惊诧了,争相奔告,言语几乎失措,却把消息传播地如同飞鸟般迅速。“这可是头一遭啊!”“这,这帝女在向咱们求助吗?这标题就是请助令,以往没出来过这么个东西。”“嘿,你怎么说话的呢,帝女那叫求助吗?那是要和我们商量!”“那我们该怎么办啊?怎么帮助帝女?”“你还真想帮啊?”“这皇榜都下来了,难道还有开玩笑的不成?帝女都说了,都是这几大世家的欺瞒威压,一个个都把摄政王大人看成眼中钉,还散播谣言说陛下要驱逐摄政王,甚至要杀了摄政王,真够坏的。”“不如趁着现在热闹,一起去程国公府看一看?”“我要去戚太师家里,听说他们家出了个非嫡系的公子,长得可英俊了。嘿嘿,听说快定亲了,也不知道新娘是谁?”“你这到底是去帮陛下的忙还是去看热闹的啊?”“这不都是顺便的么?哈哈,走走,我们顺带经过维太傅府里,也去看一看。诶,你们看看,前方不是一大堆学子已经往维府里去了呀?”……人潮一波接着一波往皇城四处走去,边走边谈,路上遇到的人也跟着去看热闹了,有些百姓听说了帝女下了求助令,连摊子都舍弃了,兴致高昂地跟着人群走。而不多久,皇榜处剩下的只是一些年轻人,有三五书生,还有几位打扮得若闲人的年轻人,没有戴帽子,少了书生的严谨,多了几分洒脱,正是油汀湖畔那几位曾高谈阔论的年轻人,说他们是学子,可如今这身打扮却又与学子有异。“哈哈,有意思,陛下如今这道命令有意思啊!”一儒生拍打着手中的折扇。“郭兄,果真如你所想,陛下这一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