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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海

    

孽海



    绥绥伏在热气的蓬蓬的浴桶边,低头看着水雾蒸腾,滑腻的团团白乳就遮在白雾里,晃得她迷迷瞪瞪。

    从小的牛乳鸡蛋果然没有白吃。

    之前生病时小了些,没两日就又鼓了回来,她自己捧着奶rou搓圆捏扁,忽然觉得不对

    怎么就到了这一步呢!

    绥绥努力回想,只记得那假山上蝉鸣的夏夜。山石间泉水哗哗地淌着,可不知为什么,她却觉得安静极了,仿佛躲在树下偷偷嗅一只青梅子。

    梅子还没有成熟,犹带沁人心脾的酸涩微凉。

    她的呼吸轻轻的,李重骏也是。

    那个吻是如何开始,她亦不记得了,只有唇齿缠绵时他渡来的热气,像火种一样流进喉咙,摧枯拉朽地烧尽她的神志。

    她热得难受,却抬手去解李重骏的衣绊。

    他起初挡着她的手腕。绥绥急了,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揉得鬓发散乱,濡湿的脂粉香悄悄散开。

    纠缠间,她扯开了他的衣领。

    她踮起脚,轻轻用嘴叼住了那角衣裳,斜着眼,似笑非笑地抬头瞥他。等李重骏终于来解她的腰封,她却又一口吐掉了他的衣领,以一种得逞的姿态笑起来。

    绥绥咯咯笑着,推开他要逃走。

    她知道他会拽住她,却没想到他会将她反身压到山石上。

    这回可没那样温柔了。

    他倒扳过她的下颏来吻她,简直像要扼断她纤细的脖颈,瘦长的手臂青筋毕露,就像到他的阳物。

    绥绥连忙道:不、不能在

    可她扎在襦裙里的雀蓝小衫还是被扯开了一半,李重骏沉沉的呼吸扑在她耳畔,叫我。

    殿下

    一只白奶跳脱出来,他狠狠揉了一把,像是惩罚。绥绥嗳哟嗳哟地又笑又叫,我叫了!我叫了!

    李重骏却不说话,绥绥胡乱想了想,咬着牙道:你行九,我叫你九郎,好不好?但他似乎并不满意,腹下抵着绥绥,隔着两层衣袍,勃发的粗物仍顶得她花枝乱颤的。

    嗯啊

    绥绥绷紧了足尖,忍不住往上逃,那什物追上来顶弄,又忍不住往下坐。她实在受不了了,含糊不清地叫,

    李啊呀呀阿骏夫君。

    她察觉到他停滞的呼吸,侧过脸,把咬得嫣红滴血的唇去蹭他的脸颊。夜色下看着他,眉目英朗,眼梢却激起一丝脆弱的殷红;高高的鼻梁骨,有一滴汗滑下来。

    他生得这样好看,让她欢喜。

    入我入我,你那根造孽的东西可以入到很深的地方,对不对?

    身下又一记重顶,再细的绸棉也不及牝rou细,磨湿了一片,绥绥颤抖了下,仰着颈子长长地叫了一声,嗔道:不要在这里!

    谢天谢地,他终于说话了。

    为什么?

    绥绥认真道:会着凉呀

    他低声笑起来,那嘲弄的笑意绥绥一向最不喜欢,此时此刻,反而加重了欲味。她果然被他扛回了内室,在柔软的大床上,这次可以舒舒服服翻滚了。可李重骏一手压着她的大腿,先把温凉的手指探进来,她却觉得不对了

    这一次,怎么这样酸胀!

    从前他俩成日地睡觉,却从未有一回像今日这般,牝rou泞成一片不说,那颗小豆亦又红又涨,吸饱了水似的,碰一碰就要出水,更别提他指节在外面一个劲顶弄。

    啊啊嗯嗯

    原来两情相悦的人,做事的时候是这样。

    绥绥想。

    因为分享着心跳,所以无所顾忌。

    绥绥扭着身子咯咯笑,分开两条腿,伸出脚来踢在他的心口,大方地露出她娇艳欲滴的软rou,这算什么?你是不是不行?那话儿不顶事,那它来糊弄,啊啊啊

    李重骏的脾气,当然容不得她这样。

    绥绥一语未了,那生着薄茧的手指一路抽出去,再回过神来,牝内早就塞得满当。

    他那什物,粗硬到还在其次,只是太长了些,轻而易举顶到花心,绥绥啊呀呀地叫起来,两条纤白的腿夹着他紧绷的腰踢蹬,李重骏却毫无顾忌之意,架着她的两条腿径直挺腰,直到尽根都塞进去,硕物抵着深处,揉弄得花心欲碎,还要入。

    啊啊啊啊破了,要破了

    绥绥上身顶得一颠一颠,头上的金钗打着瓷枕,泠泠作响;湿乱的鬓发黏在脸上,遮住了一双yin靡的狐狸眼,更显得红圆的唇如两瓣玫瑰,微微张着,像在等着一个吻。

    李重骏果然俯身来吻她,紧窄的腰再一使力,圆硕guitou无声地顶透了花房。绥绥痛爽得倒抽冷气,也不知要哭要笑,待要呜呜叫喊,亦被他的唇齿封住。

    只有抽插出的水声。

    坚硬的rou具棱角分明,刮着烫着戳在紧密的软rou里。严严实实抽拽百十回,终于有yin水流出交合之处,又被子孙袋拍打得响亮粘腻。

    绥绥分明记得这声音,在无数伤心的夜里,这样的声音像是巴掌拍在脸上。

    现在她却觉得快活,让人难为情的快活。

    啊啊啊别插那儿我的太子殿下,插坏了可如何是好?她媚眼如丝,明明在叫床,声音却轻盈得像一只黄鹂,啊呀呀插坏了,怎么要生娃娃呢

    可让绥绥很奇怪,李重骏却变得沉默了。

    他既不挑逗她,也不逼问那些羞人的话,有些恍惚似的,只是狠狠地揉碾她的嘴唇。吻够了,把她翻了个身,抽出来再插进去,还拉起她两只手,抵着她的臀rou信马由缰般插弄起来。

    凿得更深些。

    绥绥赤身裸体,通身雪白,只有两只酥白的rou团摇晃,倒真像一只漂亮的小玉马似的。

    啊呀呀殿下你,你,你啊啊啊

    换了个姿势,这回他可来真的了,绥绥半阖着眼睛坐在阳物上颠弄,yin词艳语出口,全都化作了咿咿呀呀地低叫。

    她筋疲力尽,终于感到那一阵温热的洪流。李重骏仍欺身压着她,手肘撑在身侧,劲瘦结实的手臂,血脉偾张,汗涔涔的。

    他瘦长的手指蹭了蹭她的脸颊。

    绥绥记得,她当时说了一句话。

    她说的是什么来着

    绥绥倚在浴桶里思来想去。

    可那会儿她早就魂飞天外,根本记不得了。

    她环视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贝母屏风被热气蒸得虚笼笼。想必已经是深夜了。

    李重骏去了哪儿呢?

    绥绥清洗了一番,换上搭在阑干上的纱袍,却没有穿上木屐,而是赤着足绕过屏风走了出去。

    山里的别馆屋舍,不似东宫恢弘华丽,青瓦铺就屋檐,屋檐下的回廊亦是木板地。

    夜深了,檐下点着纸灯笼,四下皆暗,只有走廊灯影绰绰,绥绥轻手轻脚,在回廊尽头见到了李重骏。

    他背对着她,倚坐在廊下的台阶。

    手里一只横笛,却没有吹动。

    绥绥知道,他有那么多的心事。

    尽管他从不肯对她讲。

    绥绥悄悄走上前,跪了下来,伏在李重骏的背上。他没回头,却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脸,似笑非笑道:可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她愣道:我说什么啦?

    李重骏这下回头了,还瞪了她一眼,目光凌厉,瞪得绥绥一哆嗦。不过她受了惊吓,倒想起来了,她忘记的那句话原来是

    殿下,我会待你很好很好的。

    绥绥小声道:哦我晓得了。那殿下,我待你好,你也会待我好么?

    李重骏嗤笑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说:辽东寒冷,战事不能拖到秋后。过两日我就回东宫去了,我让人带你走,别处安顿下来,等我。

    绥绥咬紧了牙,装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听殿下说,这场仗要集天下兵马,皇帝还因此里间你与杨家。如此重要,赢了便罢了,要是输了可怎么办呢

    李重骏淡淡道:大不了废了我,又能怎么样。你照看好自己就行了,用不着管这些。

    是是。

    绥绥笑了一笑。

    可是她的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果然,李重骏还是这样,自以为是地对她好。他似乎宁愿她永远是个守望者,永远澄澈如水,不沾染那些污秽的权力与争斗,永远做一个快乐的傻子。

    从前绥绥的确愿意做那个快乐的傻子。

    毕竟手无寸铁的人,从来只能臣服于命运的捉弄,她也习惯了困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被迫接受着飞来的横祸,一件又一件。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原来长着一张肖似皇帝表妹的脸。

    一切都不一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