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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回来那天,早早给我发了消息,我同阿森撒谎,跟他说我家中管教严格,不能让大哥知道我住在他家。 夏日绵长燠热,炽阳淋头,车边,我亲吻阿森麦色的脸颊,向他保证一定很快回来见他,他漂亮的眼眸中满是了然。 我等你。 驾驶自己的车飞驰在高速,一侧车窗大开,风呼呼啦啦灌进衣领,烦闷不减,一路飙到公寓时,兄长已经到家,背对我站在客厅。 一回头,我就知道认错人,他高挺的鼻梁上贴着一片创可贴,泪眼婆娑。 许久不见,我有些心虚,便主动打招呼:小朗,你回来啦。 他丢下行李,朝我扑来,我闻见他身上一股似有若无的烟味。 当夜,周朗罕见地没有强迫我与他共浴,他抵住浴室门,羞涩咬唇:眠眠,不要这么饥渴嘛,等我洗白白给你吃啊,别揪耳朵! 他一边洗一边哼歌,偶尔出声喊我名字,确认我在不在,我握住手机,趁这个空档给阿森发消息:好想你啊。 磨砂玻璃门倒映模糊裸体,屏幕两端传递暧昧字眼,要说之前的偷情是假,这回便成真了。 刚收到阿森的我也很想你,浴室门就被推开,我退出微信,一把丢开手机,周朗并没有立刻走出,而是sao包地凹了个造型,把他的鲨鱼线展露给我。 我长久注视,并不出声,终于他自己破功,嘟嘴放下胳膊,走到我面前,抬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撒娇:我抽筋了,给我摸摸。 水珠从发梢滴下,落在白皙且肌理分明的rou体,我看他色色眨眼,不由揪了揪他咪咪两下,他呻吟一声,红着脸将我压在沙发。 他低头在我脸上亲几下:你好坏啊。 后头的话淹没在亲密无间的热吻中,他吸住我的舌,轻轻舔吮,手向下解开我的衣扣,攥住我的乳。 身体许久没有尝到情欲滋味,此刻不由动情,吐出一汪春水,他摸到亦是一怔,我的名字在他的唇齿间缱绻缠绵。 眠眠,我想你 吻到快喘不过气,我用手别开他的唇,银丝相连,耷拉在唇角,我们微微喘息。 尽管我与阿森心意相通,但我不可否认,我的身体仍受周朗驯化。 他一路从我的下巴吻下去,吻到下面,热气喷洒在花核,我支起身子去看,他看我一眼,蓦地含住它狠狠一嘬,我啊地叫出声,一阵酸麻,空出来的手揪住他后脑勺的头发。 他一会儿舔,一会儿吸,直弄得我在他舌下就皱眉低吟去了一次,高潮余韵中,他仍不放开,将春水全都饮下方尽兴。 二人浑身赤裸,好似伊甸园中偷尝禁果的亚当夏娃,他抱着我走回卧室。 那盏灯被我摔碎了,第二天就有人补了一盏,彩色割裂的玻璃灯罩,像是教堂顶的琉璃,光切割了万遍照在我们身体,做上欲望的画。 戒子也被我重新戴回无名指,一切都恢复原样,心底却知道,假象已然有了裂缝。 我们交叠躺在床上,一遍遍接吻,他进入我的时候,还在我耳边低声说情话,柔软的床承受猛烈的晃动,发出嘎吱嘎吱声,我扶住他的双臂,承受着他滔天的情欲。 我同样欢愉。 双腿被压至耳侧,他摁住我的腿根,直起身cao弄一张xiaoxue,cao到爽快之处,我狠狠一缩,绞得他唔一声,将我两腿抗在肩膀,压下身,叼住我的rutou,粗长性器一下下结实砸进来,不过几下,我又呜咽着高潮。 绚烂的灯光摇晃不止,喘息声,rou体拍打声,床榻嘎吱声,我忽然清醒过来,侧头,夜灯旁边放着周朗送我的,用以为防身的瑞士军刀,冷冷地,宛如幽灵。 周朗的脸上爬满情欲,不断低唤我的名字,对我一点防备也无。 如果,现在这把刀再次插入他的胸膛,是否一切都可以结束,我不用再被他禁锢,亦不用担心阿森会被发现报复。 只要我现在拿起那把刀。 或许发现是我没看他,他不满地掰正我的脸颊,低垂双眸凝视我,声音低沉:不准看别人,多看看我,好不好? 不等我回答,他已吻住我的唇,叫我发不出一丝声响,guntang的液体纷乱滴落在我面颊,我睁大双眼,指甲掐进他的肌体,长久而窒息的一吻,我以为他要用亲吻杀死我。 穿梭跳跃在无数的欲望间,此刻猛然回神,他不是最得意那年我拿起刀刺向他,证明我与他是一类人吗,怎么能再次落入他的陷阱,杀了他,我与阿森又要怎么办? 手逐渐放开,沉溺下去。 周朗此番回来,似乎非常得空,连续一周都没去公司,我借口去公司视察,他还跟祸国妖妃一样,衣衫半褪,朝我抛媚眼:公司有我好玩吗? 事实上,去公司是幌子,中午会溜走去见阿森,我给忠心耿耿的小助理下过命令,一旦见到兄长的面孔,要立刻给我通风报信,且帮我拖延时间。 在我拒绝了周朗的色诱后,他还真去了几次我公司,每回我都在阿森无比洞悉的神色中,慌乱赶回。 多是周朗,兄长偶尔也会来一两次,但他绝不会嚷着见我,至多让助理转交给我东西,有时是一把伞,有时是几份漂亮的甜品。 助理这样回忆。 周先生来了以后,我告诉他你在开会,结果刚给你发完消息,他就笑了笑,起身要走,说不麻烦了,然后递来一把伞,当时天阴沉沉,的确快要下雨,其实公司哪里没有伞呢,希姐,我觉得周先生是想来接你下班的。 彼时,我正握着两把伞在等阿森,他伤刚好,就又投身工作,案子还没调查出结果,但其实上头已定性成意外事件。 金钱在权势面前毫无地位,我再不甘心也只得暂时放弃,暗地请人保护阿森。 我与阿森一道扒完工地盒饭,擦擦嘴,阿森说去交代一点事,然后就可以下班,手机接到消息,我心慌意乱,跑去找阿森,向他道歉说实在有急事。 阿森松开握住手套的手,面上雀跃的笑略黯淡下去,但仍温柔地接过伞:快去吧,注意安全。 我能在这样的境况中自欺欺人多久呢,我有时候想,如何获得我想要生活,唯一方法是请兄长与周朗放手。 钱医生说我情况好了太多,近乎痊愈。 我当然知道是谁的功劳,一株草需要的是雨水,而非鲜血。 周朗听了很开心,给我的奖励是一支花样繁复的草莓甜筒,吃了两口心思便飘远至阿森用草莓酱为我做的冰棍。 甜筒渐渐融化,粉红的汁水黏腻腻滑落指尖,周朗竟弯腰吮净,还无辜眨眼:甜甜的好喜欢。 他的眼睛亮晶晶,里面是纯良笑意,我差点被哄得要脱口而出了,我想问他:可不可以求求你放过我? 异想天开。 夏季快结束,我都没吃上几次阿森准备的冰棍,我总说好明天见他,但又总被周朗缠上,故意在我颈部弄出红痕,我一点见不得人,只好放阿森的鸽子。 电话那头是轻轻的呼吸,我想象得到,阿森正坐在桌旁,一桌都是我爱吃的菜,他从早晨就在等待我的到来,精挑细选的菜,还有我最爱的草莓,他都准备好了。 可现在只能在我凿开的窗边,望窗帘翩飞,月圆星繁,他放下所有希冀劝慰我:没关系,你忙。 陪伴他的只有一室夜风。 我与阿森始终未有进一步发展,最多不过接吻,他是那样做派的人,不能给我最稳固的未来,就不做到最后一步。 我看似大胆作风,可为数不多的亲密接触时,会无法避免想起兄长,想起与他的性交,睁眼是阿森干净的眼眸,我愧疚到无法自拔,我怎么能玷污他。 我亦被心魔桎梏在了多年前的那一夜,或者是之后的每一夜。 开始反胃与兄长zuoai,难以对付的却不是他,周朗不会放过我,而我这低贱的肮脏的身体,与心背道而驰。 他沉沉望我,性欲,爱,与死亡时刻包裹我,令我神志昏沉。 再怎么遮掩,我也见到他腹部的伤痕,我故意不问,他也不说,zuoai时,抵住那块儿,我想让他也疼。 他却不懂我的意思,执起手一吻:我爱你。 他是不吝啬打开心房的人,可那双眼里有我读不懂的秘密。 我劝他去上班,他起初反驳了几句,但渐渐白日在家见不到他了,也不再闲得来找我,这趟出差回来,他仿佛成了闲人。 舜天股东大会,也不见他的身影,新闻报道找来找去,他坐去最末流,版面没有报道,但有社交网络爆出,他早在几月前,就不是舜天最大股东,权归周家了。 我没放心上,因为他根本无需我担心。 与此同时,我开始尝试与阿森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