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十
十里长街在夜里是整个朝安城最热闹亮堂的地方。 明珰拉住了郑慈微一往无前的脚步,不安地问:你究竟要去哪里? 郑慈微嫌她磨磨唧唧,反扣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明珰就被她轻轻松松拉走,到了你就知道了,那可是个好地方。 直到花楼的牌坊赫然出现,明珰才终于明白了郑慈微的意图,前些时日才被那个老男人恶心透了,如今她一点都不想看到任何与他有关的事物。 明珰抽手,定在了原地。 郑慈微回头疑惑地看着她,问:你怎么了? 我即便郑慈微是闺中密友,明珰也不好意思跟她讲花礼一事,只能别扭地跟她说:我觉得,咱们离开学府太久了,他们会担心的。 郑慈微听了之后,眼睛瞪得像见了鬼似的,她围着明珰打量一圈,这里戳戳那里戳戳,诧异中夹杂着好奇:你是哪里的妖魔鬼怪?我们小明珰呢? 明珰撇开她,翻了个白眼,你才是妖魔鬼怪! 郑慈微收回手摸了摸下巴,挑眉道:你不是老嚷着要来逛窑子吗?怎么?近乡情怯了? 明珰被她逗笑,捏着拳头捶了她一拳,教谕们教授你的知识都被狗吃了吗!近乡情怯哪有你这么用的?有辱斯文! 都来逛窑子了还斯文个屁。郑慈微二话不说,拖着她就往楼里走。 诶诶明珰指了指她的衣裳,咱们穿着太学的青衫逛花楼,不好吧? 郑慈微终于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们身上的青衫,突然笑起来,这还不简单?言罢,她褪下青衫,露出里面藕粉的肚兜,一双纤细洁白的手臂在明珰眼前一晃而过,看得她人都傻了。 郑慈微褪了外衣,把青衫随随便便在胸上打了个结,自制了一件奇怪的襦裙周围的人投来探究的目光,明珰羞愧地捂住自己的脸,扯着她赶紧往里面走。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郑慈微甩了个眼刀给那些没眼力见的人,然后变脸似的笑嘻嘻跟着明珰往花楼里走去。 花楼内里一如表面的奢华,男男女女所过之处皆留下靡靡情香,所有人都沉醉在情欲与酒里,哪管得上谁多穿少穿了什么衣裳。 明珰和郑慈微刚刚走进去就被几个男人团团围住,俱是浓妆艳抹的打扮,郑慈微惯是喜欢这种招摇过市的排面,话都没说上几句就把人往怀里搂,整个人歪歪倒倒的就像醉了一样。 明珰凑过去在她鬓边嗅了嗅,调侃道:我闻着也没醉啊。 郑慈微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松开怀里貌美可人的伎倌推到一边,问她:明珰,方才听了这么久的墙角,你都没点什么感觉吗? 什么感觉? 湿湿的感觉,她说着,看向明珰的腹下,像水流一样。 见明珰一脸懵懂,郑慈微无奈,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哎呀,我都忘了咱们明珰还是个未经花礼的小姑娘呢,哪里懂得情欲的滋味。 她说得阴阳怪气,本来想激一激明珰,谁知明珰并没多大反应,反而有点委屈的样子。 郑慈微不疑有他,搂住小姑娘一双窄瘦的肩膀,凑到她耳边低声蛊惑道:要不,今日就把你的花礼给行了,免得束缚着放不开手脚。 明珰瞪了她一眼,吐了几个字差点没把郑慈微给逗笑:于礼不合! 郑慈微冷哼一声:装模作样。 明珰听了,不满道:难道你的花礼是在花楼行的?据我所知,为你行礼的那个通侍可是个清白人家的儿子。她没看郑慈微的反应,继续说,世家大族的贵女们哪个不是被家里安排着行的花礼?你还好意思说我。 郑慈微沉默一阵,突然自嘲着说:是啊,世家大族的人哪个不是被家里安排着过完一生 听到这里,明珰的心颤了颤,她陡然回想起郑慈微的崩溃就发生在不久之前。 明珰不再多言,有些无措地看向旁边的人。 可是还没看清郑慈微脸上的神色,人就已经迈开步伐去了楼上,身后跟着挑好的伎倌,左拥右抱进了屋内。 明珰不耐烦地推开围着自己转悠的男人们,匆匆跟了上去。 房门半掩,明珰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笑得好大声。明珰站在幕帘之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觉得自己的话肯定伤了郑慈微,以至她都不肯和自己打趣说笑了。 她挠挠头,蹲在柱子旁边想弥补的办法。 想着想着,里面传来了一声惊呼。 是郑慈微! 明珰毫不犹豫就往里面冲,结果看到了活生生的春宫图。 郑慈微的小衣被推到了锁骨,白花花一团正被人以手掌揉搓,另一团则入了他人的唇齿之中。下裙没了踪影,细长光滑的一双腿有气无力地搭耸在小倌的肩头,花心蜜里亦是落入他人口中,发出啧啧水声。 明珰睁大了眼。 郑慈微微阖双眸,懒洋洋地看着伫立在门口的明珰,笑得动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说着,她抬起脚,暧昧地在身下的人身上蹭了蹭,那人心领神会地握住她白皙纤细的脚腕,张嘴含住了她小巧的脚趾。 明珰的脸烧了起来,她转身想走,却被郑慈微叫住 不试试吗?她眨眨眼,很爽的。 明珰当然知道很爽,虽然她厌恶极了那个卑贱的伎倌,但不得不说,花礼的那晚,他将她伺候得很好,若非知晓他的身份,指不定她还会留在家里再与他做个几次。 花楼是那个男人出身的地方。 明珰环顾四周,心中莫名有些躁动。 烦躁且sao动。 郑慈微见她一语不发、眼神迷离,于是给跪在旁边倒酒的伎倌指了指,男人心领神会,放下酒壶往明珰处走去。 娘子男人半跪在她身前,低眉顺眼惹人怜爱,让奴来伺候您 看明珰没有拒绝,他慢慢站起来,幽灵似的绕到她的身后,轻柔地为她褪去外面的青衫,湿热的气息氤氲在她的耳畔:娘子好香啊书卷墨香,又有些白茶的清泠,当真摄人心魂 嗯明珰听了他的夸赞,闭目轻叹,我爱茶,尤爱青霜参露。 怪不得,他解开她的小衣,释放她怀里的两团小兔,以指轻点她的乳尖,看她浑身战栗,好笑地轻喃,娘子好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