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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走就走,怎么会忍心把他一个人抛弃在这里。难道小年不爱他了吗?或者说,小年已经做出了选择?许致言不可置信的不断摇着头,他不相信,他不相信小年会毫不留恋的抛弃他,明明说好的,明明他们之前说好的,一定那是夏叶东为了让他死心在骗他。夏叶东哪里看不出许致言的不相信,然而他却强硬的没有在给许致言留下任何拒绝的余地,“安年确实是自己提出要出国的,不信,你可以问问谢医生。”话音刚落,许致言瞬间把脸转向谢羽清,连一直跪着的膝盖都忍不住向前探起。谢羽清也是个夏叶东口中讨厌的同性恋,直觉上,许致言就觉得他不会骗自己,即使他爱着夏叶东。谢羽清看着许致言的样子,或许是触动了哪一根心弦,也倾身下来和许致言目光平视,眼睛认真的看着许致言,“没错,是安年自己提出要出国的,至于去哪里了,我也可以告诉你,是M国。”夏叶东听谢羽清这样说,有些不赞同的看过去,却得到了谢羽清安抚的眼神。也对,M国那么大,又是异国他乡,纵然知道了这么个大范围的地点又有什么用呢?纵然他有一天穿过重重人山人海,真的被他找到了夏安年,也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何况,许致言就真的能坚持那么久不喜欢别人吗?至少不管谢羽清是怎样想,夏叶东是不这样认为的。也罢,说就说了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住眼前随时可能爆发的许致言,况且,夏叶东忍不住隐晦的看了眼一门之隔的休息室,哪里还有个同样不会好受的人要他担心。听着谢羽清的话,许致言用力的挥手将谢羽清一把推开,“你骗人!你们都骗人!小年不会离开的!更不会自己离开!”许致言一边不断摇头否定着两人的话,一边站起来不断地后退,终于低吼一声转身冲出门外,在各种医生病人的侧目中不断喃喃着跑出了医院。夏叶东看着地上四零八落,摔得稀烂的水果,忍不住靠在病床.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他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用这样刺激的办法是对是错……谢羽清看了眼紧闭的休息室,摇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出了病房保洁人员来收拾房间。谁都有自己的痛苦吧……休息室内,夏安年用力恶咬着自己的手腕,泪水从通红的眼眶里不断地飞流直下,最终顺着张开的嘴角苦涩的流进嘴里。他后背死死地抵着休息室的房门,仿若只有这样,才能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以防瞬间倒下。许致言痛苦的低吼和不断远去的脚步声,像是难以低档的魔咒,给予他最痛苦的重击。休息室的隔音效果不好,病房里的一切,即使没有亲眼瞧见,他也都一清二楚。无论在怎样亲近,事实上,许致言在他心里永远是那个闪耀的,高高在上的发光体,能够一瞬就就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而现在,那个心里有着无限骄傲的人,如此卑微的乞求着自己的父亲,只是为了想要见上一面……夏安年没有任何的自傲,只是无限的悲哀……许致言和他在一起仿佛也没有了往日的神奇和璀璨,只和他一起,都低到了尘埃里。这就是爱情吗,还是说这只是他们的爱情。夏安年没有任何的答案,身体里所有血管和通道都被汹涌的悲伤和痛苦淹没,他只是自虐般的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臂,泪水不断地滑过面颊,在心上和脸上都留下刺痛的痕迹……为什么,爱是痛苦和过错呢。第二百六十四章昏迷休息室里传来的压抑的哽咽,让夏叶东的脸色更加的晦暗。他的双手无意识的在身侧握紧,不断的施加力量,直到低声呼痛,牵引到了身上术后的伤口,才仿佛被那疼痛转移了心里的憋闷。谢羽清听见夏叶东呼痛的声音,瞬间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出身来,两步走过去,不顾夏叶东的反对,硬是上下检查了一遍,看伤口没有开裂才放心。“老谢,你说……是我做错了吗?”夏叶东有些迷茫的看着谢羽清,四十多岁的人,这样看起来却也仿佛是迷失在森林茫茫雾气中的孩子。谢羽清心里一软,却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原来你对同性恋有这样大的看法,嗯,或者说是偏见,我想身为医生你更应该知道,同性恋是很正常的一种性取向,除了喜欢的是同性外,他们和异性恋没有任何的区别。”“当然,也更不应该被歧视。”谢羽清打量着夏叶东的脸色,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一些。没有在那张脸上看到自己想象中吞了苍蝇一样的表情,谢羽清暗暗地松了口气。事实上,生活中对于同性恋抱有很大偏见的人实在是不在少数,就连很多平日里在网络上嚷嚷着为同性恋维权的年轻人,很大一部分在现实中真正遇到了平平凡凡的同性情侣,不是他们所想象的美颜盛世,即使对方只是简单的牵着手,第一反应依然是觉得恶心。但是对于别人的看法他总可以想着时间会改变的,随着一代人更比一代人的开放和进步,随着多元化的进程,一切都会有改变的。可是在夏叶东这里,他就是格外的在意。“……我知道。”夏叶东神色有些痛苦的看着谢羽清,是近一年多来养成的倾诉习惯。“我的理智告诉我同性恋是一种很正常的行为,但是我的情感并不允许我这样,”夏叶东看着休息室的小门,声音也忍不住大了一些,“或者说,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其他任何人身上我都可以接受,甚至致言这个孩子哪天跟我说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我惊愕之下大概也会接受的,但是,安年不行!”夏叶东的语气也激动起来,“你知道我那天欣喜的带着精心准备的东西去看两个孩子,却听见那样不堪入目的声音的感觉吗?头顶上的老天都仿佛瞬间就塌下来了。”夏叶东已经不再看着谢羽清,反而直直的看着休息室,仿佛正在倾听他说话的不是眼前的人,而是那个让他颇有些束手无措的儿子。“我是老派,是腐朽,是大男子主义,是独权,一切不好的形容词我都可以坦然接受,但是我接受不了我一心养大的孩子突然变成了个同性恋,突然要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才能安身立命!”夏叶东激动地拍着自己的胸脯,“看到孩子们难过我就高兴吗?我就不会痛苦吗?这里,已经沉睡了很久的这里,也是会疼的!会窒息的!”最后的几个字甚至是用力吼出来,谢羽清也突然就有些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