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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她连唤了几声,全无回应。去倒茶的丫头回来,见廊上灯灭了,而屋里也没灯光,奇怪的‘咦’了一声,点亮门外灯笼。长宁借着雕花门透入的光线,转动眼珠子,才发现房中空无一人。手中绢花已然不在,一摸脖子,指腹上留下一道血痕擦痕。心里砰砰乱跳,认真看过屋内所有角落,确定那人已经离开,只是在身后帐帷幔有被勒过的痕迹。那人简直象鬼魅一般,无声无息的将金丝缠绕在,帷幔上,再绕过她的脖子。离开时同时无声无息,从头到脚,打了个寒碜,常乐派来的这个人实在可怕。眉头慢慢拧紧,常乐有这样的人在手上,确实可以约束那个人。但万一伤了那个人……长宁不由的一抖。但到底是福是祸,实在很难下结论。月光下,一个娇小的黑影,如山猫一般翻檐越墙远离长宁的营帐,无声无息的攀上城墙,隐在了夜色中…202厚脸皮靖王府……密室……无忧一个沉重的包裹丢在地上,抖开来,却是一套绒装铠甲。她重呼出口气,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鹿皮套,手套有半支小手臂长处,顶端位置可以紧死,上面镶着一把棱形飞镖,飞镖手柄处有一个小环,上面束着乌金丝,金丝收缩着隐在铁腕之中。只要扳动腕间的机关,飞镖便会带着金丝射出,不管刀,还是金丝,都是杀人的利器,可以眨眼间的取人性命。而且只消戴上鹿皮手套,就可以防着金丝伤手,飞镖又可以做为链镖用。她过去杀人,主要借着两样工具,一是弓,二便是这个链镖。由于身份特殊,链镖极少离身,只是平时拉高绑在上臂,让人难以发觉,以至于被冥王弄回来时,也将这东西一同带了回来。只不过回来后,怕人发现,取了下来,今晚难得的派上了用场。无忧换去夜行服,皱着眉头,靠在花格架上,将绢花看了一阵,神色黯然。虽然仗着身手敏捷用计得了绢花,但往后稍有不慎就会在长宁面前暴露身份。借用兴宁身份的伪装也快到头了。不凡昨夜留在‘花满楼’一直到现在都没见露面,还真是只看春色不知光阴。重呼出口气,将绢花抛上花格架,抬头看见头顶环形的切痕,银狐前来偷玉,开的这个‘门户’,给她暗中进出提供了最大的方便。在小船上一觉醒来,已是晌午,是个难得的舒服懒觉。和开心返回婉城,在小面摊上随便对付了午饭,他送了她回府,就去了作坊,帮她做另一些手术要用到的工具。无忧想到开心,唇边勾起一丝浅笑,那混蛋其实也不那么坏。视线回落,看向顺手偷回来的绒装铠甲,神色凝重起来。虽然她深知,自己并无战场上实际的训练,与真刀真枪上阵天地之别,但说好的只是约制,重在智取,并非拼个你死我活,也不是不可行。只要能约束鬼面,或许真的就能知道子言的消息。得了他的消息,也就是自己离开之时。这世间的事,再与她无关。刚想到‘无关’二字,心头却是一痛,伸手入怀,摸了针筒出来。只要开心把几样工具做出来,再配出些药物,宁墨的脚便可以一试。她潜意中想做的事,除了寻找子言,就是治好宁墨的脚。推门出去,听见有人走近,从窗格望出,竟是不凡披着雪,步入长廊,在台阶下站定,望了眼熄了灯的窗棂,摘下头上的风雪帽,拍去身上的雪,向缩在廊下烤火的小丫头,小声问道:“郡主已睡下?”小丫头抬头见他,吓得忙站了起来,抱着的猫儿,也不知道放下,“回公子,郡主有些不舒服,天黑就睡下了。”“哪里不舒服?”不凡神色微变,露出关切之色。“郡主没说。”小丫头摇了摇头。“可有请大夫?”“郡主不让请,说睡一觉就没事。”“这可不行。”小丫头看着他上了台阶,也不敢拦。无忧吃了一惊,忙抽身往床上蹦,黑灯瞎火的,脚踢了脚榻发出‘咚’的一声,也顾不得脚疼,和衣滚到床上,拉了被子盖住装睡。不凡抬了手要敲门,手还没触到板,又犹豫着慢慢垂了下去。这时听见里面声音,不再多想,轻轻推开门。站在门口,隔着珠帘,隐隐看见里面大床床幔没落,室内无风,幔角却轻轻摆动。莞尔一笑。反手关了房门,放轻脚步,走向里间的。无忧知道自己踢的那一脚,露了马脚,双手紧攥着被子,听见珠帘轻响,紧张得心脏扑通乱跳。转念一想,他又不是自己什么人,做什么要心虚怕他?不凡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摸她额头。她翻了个身避开他的手,面朝里而睡。“哪里不舒服?”他手摸了个空,扶了她的肩膀,声音柔如春江之水。无忧继续装睡不答。“我知道你醒着。”他凑上面,借着微弱的光线,去看她的脸色。无忧知道躲不过,将他的手推开,“有劳公子费心了,我没事。夜了,公子回书房休息吧。”由于不凡常年在婉城军中,也就常在王府中宿夜,而他军务又多,所以在这院子里有自己的书房。“怎么了?”他听她声音并无不适之态,略安心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不高兴了?”语气带着宠溺,落在无忧耳中,越加的刺耳。与她亲亲密密的下完棋,就可以去包人家姑娘的第一夜,一日一夜浸在温柔乡中,这时回来,却又装出个情圣的模样来哄她,实在叫她倒足了胃口。“公子真是抬举我了,我怎么敢以公子所为不高兴。”声音冰冷,“我困了,请回吧。”“看来,我真做了错事。”他不愠不火,声音依然温柔,伸手去扳她的肩膀,“说说看。”无忧往里一滚,避了开去,“公子请放尊重些。”他微微一愕,自她第一次出现在常乐府的荷塘边,他们之间的便没讲过避忌,她这时突然与他讲起了礼节。看着她一脸的认真,这才感觉到事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