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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徒劳地扯着她的手,近乎哀求。她一言不发地把他来的时候的大包包往地上倒,一样一样地翻找着。暗色的一角露了出来,她一边翻阅着一边冷笑,“很好很好,19XX年X月X日,嗯,太好了。”她合上护照,“你有什么好说的?耍我好玩吧。好玩吧。啊!扮幼齿好玩吧,好玩吧!啊!”她气极一脚踹在他小腿上,踹得他半跪在地上,“真行,说说吧,你什么时候盯上我的?嗯?”他咬着唇一动不动,眼里盈满泪水。“我,我。”她气得语言不能,“我,我”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怒极又往他肩上捣了一拳,“出去。”“不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得到她的原谅,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平熄她的怒气。他只能这么求她,让他留下来。“我不走。”别赶他离开。“出去。”她精疲力竭,“要是你不出去,我就出去。”这话很有威慑力,鸠占鹊巢是个技术活,没有一定心理素质和厚脸皮是干不出来的。这种天气他连冷水也舍不得让她沾下,何况让她到寒冷的屋外。于是他开始收拾散在一地的东西,慢慢地,一样一样地拾起。轻轻拍去上面的灰尘,再一件一件地放回包里。他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身衣服一个大包包,这些是他的全部财产。曾经他有过她的一半床铺,餐桌边的一个位子,厨房里的一隅,他曾经有过这个房子一半的使用权。衣柜里的衣服有他的一半,她给他买的刮胡刀,洗面奶,牙膏牙刷,电脑,烤箱……这些都是曾是他的。他不是没有过被人驱赶的经历,每每离开一个地方,他从不会回头,也不会刻意去怀念。所谓的家,很久以前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可以提供遮风挡雨有床睡的地方。从一个地方那另一个地方,他习惯了。可骨子里的血液却告诉他说,人是要有家的,家就是你的根。像母亲去世的时候,让他回来。回到很久以前他们离开的那个家,他去了,早已物是人非。他还记得站在那幢幢高楼面前,被拆得破败的大房子早就没有了原来恢宏的样子而像个迟暮末年的老者一样,只能在繁华面前躬下了身子。于是他离开了。幼年美好而温暖的回忆和mama的嘱托让他找到她,他跟踪她,渐渐地一点点地爱上她。他算计她,他用自己所学的一切来讨好她。直到那天,她说想和他有个家。虽然知道谎言是尽早要被拆穿的,也知道到了那一刻必定是残忍又惨烈的。可他依然存着一丝侥幸,依然驼鸟地得过且过一天又一天。每多一天,心里那绵然而隐约的痛楚便加多一分。直到今日,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他像一个刚出茅庐的拳击手一般,刚一上台便被现任拳王一拳打倒,天昏地暗,直接出局。温热的液体一点点地砸在地板上,眼前一片清晰可大脑却空白一片。一种久违的无助感袭来,他全身发冷。“对不起,辉煌,对不起。”他站起身来,一遍遍地道歉的,目光胶粘在她脸上,怎么也移不开。“去死啊,”她狠狠擦眼睛,一把把他揪起来,用爪子刷他的脸,一下一下地挠着,积压已久的情绪一下子爆炸了“你这个骗子,你把老子骗惨了。”鼻涕眼泪一齐出来,“骗子。”揪着他的领子一阵地撕扯,耳光也打了好几个。他根本不敢反抗,连阻挡的动作也没有。看他一脸无辜,她抓起床头放的书本没头没脑劈头盖脸地砸他,“混蛋,混账东西。”她担惊受怕,她寝食难安。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她疼他,她哄他,他们天天腻在一起,可是这男人却是从一开始就和她撒谎,甚至是处心积虑地算计她,她要是不介意她就不是个正常人了。老妈说他有苦衷,他也有心理负担,可难道她的心理负担就不重了吗?她都快成了变态的怪阿姨了!“你是白痴啊,”她手脚颤抖,“你丫不会旁敲侧击啊!”她什么话都会和他说,只要他多问几句,只要他多留些心就会知道她对他们母子早没有了过去的怨恨。人是要长大的,她不是圣母但她也懂得分明是非。对于当年赶他们母子俩走的行为,母亲当时知道后就是狠揍她一顿。当时还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为打她,后来她知道她的迁怒没有理由。她还记得那个被烧了的花棉衣,包在里面的小人儿哭喊着“辉煌jiejie不要生气不要生气。”长大成人后回想起来甚至觉着自己是残忍的,有机会遇见她们,她想要道个歉。结果呢?人家早就找上门来并且找了借口把她吃干抹净还让她签了卖身契。虽然她当年做的不对,她也心存愧疚,但不带这么讨债法的吧!她目光辣辣,呼吸急促,和他直直对视着。胡乱地抹了把脸,“滚蛋。”她的声音软了下来,鼻音很重。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开口揣测她的想法。“滚开啊。”她瞪他。他心上念头一闪,如蒙赦令一般上前一步。“辉煌。”“死开,”她把他的被子枕头一股脑扔在地上,“给我滚去客厅。”她不赶他出门了!?刚才她是在气头上,现在依然也在气头上,但凭现在的状态,聪明的小兽马上可以推断出,她的理智慢慢恢复了。于是他没有半点异议地拖着包包抱着枕头被子到客厅。房门被狠狠地甩上。他松了口气,这时竟然觉着全身脱力。真是劫后余生……你好,负心人但欣喜只持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他被她给叫醒了。“我想清楚了,你还是滚蛋吧。”她面无表情地说着,“给你三天时间找房子,找到立刻搬,找不到你也一样搬。”“呃……”他尚在朦胧中,没有反应过来,等她转身要进房里他打了个激灵几乎是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手刚要碰到她,她一个转身恶狠狠冲他吼,“离我远点。”他的手被她甩到门框上,狠狠地撞了一下,顿里疼痛鲜明。在沙发上窝了一个晚上,虽然有毯子,但是天气这么冷。他就算刚从被窝里出来,手却也还是冰凉的,被麻痹的神经经过碰撞是又麻又痛,像是被冰了层冰茧又被棍子敲过,骨头都快碎了。他不依不饶,他不甘愿,不是都同意让他在客厅了吗?为什么过了一晚又改变了主意?他了解她的个性,知道她不是那种随心所欲出尔反尔的人。像是要做做一个大的决定,她是不会冲动行事,而是会深思熟虑。所以当她摆着一张公事公办的脸让他滚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