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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殇奇案(04-06)

,便该如此!」孟守礼但叫能销魂色售,旁的且不在意。

    当下起身下床吹熄了灯火,这才闪身爬了上来。

    「如此可好?」孟守礼一面说,一面伸出色手上来便摸。

    「嗯!」一声极轻的低语,小菊已複端端正正躺回床中。

    男子双手摸来,便是少女光滑玉足,顺势向上,美腿尽在掌握。

    须臾间到了那令男子销魂蚀骨的要命所在,却未见衣衫阻隔,竟然摸到一丛

    茂密幽林。不禁道:「好你小菊,竟是这般着急,居然夺了本公子宽衣解裤的乐

    趣!」

    小菊并非浪荡,只是如此拖拉,被男子徐徐进犯实在难以忍受,索性狠下心

    来直入正题,且也是与自己踌躇不决的心思做个了断。当下却细声娇道:「公子

    要奴婢,奴婢自然高兴,盼着公子快些疼爱,解了……解了奴婢的相思之苦吧!」

    想孟守礼虽是花丛老手,然处子娇吟却也所受不多,当下头脑一阵充血,再

    未有何言语,俯身在少女小腹上舔舐开来,且一路向下直向那幽溪开去。

    小菊只觉男子的口唇逐渐下移,不由全身扭动加剧,尽管内心感到羞辱,但

    此等道路系自己所选也无话可说,只得默默忍受。

    此时孟守礼舌尖已移到少女圣地,一触之下,小菊顿时如遭电殛,全身一阵

    激烈抖颤,洞中清泉亦自点滴流出,口中不由自主传出娇吟声。羞耻既去紧张犹

    在,然男子技艺纯熟,也弄得她一股趐趐麻麻感觉,真个死并不难受,不禁半真

    半假缓缓摇动柳腰的迎合。

    孟守礼虽知身下女子有刻意之嫌,然亦感得意,唇舌不紧不慢的抚弄着眼前

    迷人胴体,听闻她在自己逗弄之下,口中娇喘籲籲,泛红肌肤佈满了细细汗珠,

    更显得晶莹如玉,纤细柳腰如蛇般款款摆动,仿若迎合自己的爱抚,浑圆笔直的

    美腿,一张一合缓缓夹缠,似乎难耐yin欲的煎熬,心中快慰非常,胯下之物更是

    竖然挺立。一张口,对着小菊私处一阵狂吻猛吸,舌尖顶开她蜜xue洞口向内里伸

    去,手上更抓住玉峰加重力道,在女子那高耸趐胸上狠狠揉搓。

    桃源洞口一条灵蛇探头缩脑,一股趐麻饱满的充实感,登时填补了小菊心扉。

    原来男欢女爱如此奇妙,有了如此想法,原先抵触便荡然无存,更兼有利可图,

    故此当下所有道德与理智即顺理成章的悄然逝去。忍不住由鼻中传出一声娇柔甜

    美轻哼,似乎诉说着无尽的满足。

    男子边狂吻少女桃源边揉搓那坚实柔嫩的玉乳,舌尖更被秘洞内层层温湿紧

    凑的嫩rou紧紧缠绕,说不出舒爽快慰令他倍加兴奋,深埋在秘洞内的舌头开始缓

    缓伸缩蜷曲抽插抠挖,更时而对着粉红色蓓蕾快速舔舐,时而用牙齿轻咬着那小

    小豆蔻,手上更不停的在右边蓓蕾上轻轻揉捏。

    「嗯……喔……」敏感私处传来的趐麻,更令初尝人事的女子忍不住呻吟出

    声,更兼扭腰摆臀,却不知是在躲避抑或迎合。

    虽说暗下早已打定主意委身侍奉以博得主人青睐,然小菊毕竟是处子之身,

    如今被孟守礼如此施为,隐密之处尽遭亵渎,还是令她羞得满脸通红,急切轻叫

    :「啊……不可……莫要再……求求你……」话音未落男子又将口鼻盖在她的桃

    源洞口,就是一阵「啾啾」吸吮,吸得她如遭雷击,仿若五脏六腑全给吸了出来

    一般。内心一慌,一道洪流激射而出,居然尿了孟守礼个满头满脸,平素自视甚

    高的小菊,何曾遭遇过此等事,如今不但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他人面前,还在个陌

    生男人眼前小解,登时羞得她脸如蔻丹,双目紧闭。随即想起如此恐是得罪了少

    主,弄个不好先前努力尽丧,实在不值,当下又怯生生言道:「少……少爷,奴

    婢不是有意的,这……」谁知孟守礼非但不以为忤,居然伸出舌头舔了舔道:「

    处女甘霖最是养人,此间妙处当细细品味才是!」言罢,便低下头来,朝着湿淋

    淋的秘洞口及股沟处不停的舔舐。

    一股羞赧中带着趐痒的感觉,有如一把巨锤般,把小菊的整个理智彻底摧毁,

    扭动着雪白的玉臀,娇怯道:「莫要……要……嗯……少爷,使不得……啊……」

    孟守礼怎肯就此作罢,两手紧抓住小菊腰胯,不让她移动分毫,一条灵活的

    舌头不停的在秘洞口及股沟间游走,时而含住那粉红色豆蔻猛吸,或用舌头轻轻

    舔舐,甚至将舌尖伸入秘洞内不停搅动,时而移到那淡红色的菊花蕾处缓缓舔吻,

    一股淡淡腥臊夹杂着处女体香,真可说是五味杂陈,更刺激得他几欲癫狂,口中

    的动作不自觉的加快了起来。

    羞涩与舒爽纷至踏来,小菊也不知是否最真心抑或假意,粉颈漫舒螓首高扬,

    悠长喘息连绵不绝,娇躯亦自开始不住颤动起来,密道之中更涌出丝丝清泉yin液。

    孟守礼亵yin良久,自身已亢奋到了极点,再难忍耐,当下剥去衣衫合身压在

    了双腿开阖的少女身上,四唇相交将口中污秽尽皆渡到女子檀口之内。

    正沉醉在高潮余韵中的小菊哪里管得了唇齿中这些龌龊yin汁系出自其自身下

    体,此时全身肌肤敏感异常,在孟守礼挑逗之下,再度浮起一股趐麻快感,不由

    张开樱口,和其入侵的舌头紧紧纠缠起来,两手更是抱在男子的背上不停轻抚。

    孟守礼虽善男女之道本该将火候做足,然内心对身下这插标自售的卑贱丫头

    却无甚耐心。故此再不忍耐,用手的扶着粗硬roubang,顶在了小菊早已阴湿的秘洞

    口处缓缓揉动,偶尔将前端探入秘洞之内。

    「少爷,这便要来了吗?奴婢……奴婢……」知道大事临头,小菊先前一丝

    rou体愉悦突地不复存在,脑中登时变得一片空白,未有仅存的点滴理智,令她呓

    语出声。

    孟守礼眼见身下婢女似惊恐踟蹰,周身美rou陡然一紧,忙出言安慰道:「可

    人儿,莫要踌躇不决,此本你我两情相悦,自当无所顾忌才是。且男欢女爱此乃

    人间至乐,便叫本少爷带你到此仙境吧!」说话间一挺腰,缓缓的将roubang送将进

    去。

    此番言语自是暗示小菊不可半途而废,女子想到但叫此事成就,自己便获少

    主妇人之实,心中不由为之一宽,惴然之心突地有些跃跃。尚未即言语,那根事

    物已直入其内,登时感到一阵紧胀。不由得轻歎了一声,似乎是感歎自己贞cao将

    失,又好似期待己久的愿望终获满足。

    男子只觉秘洞内甚为紧窄,虽说有yin液润滑仍不易插入,尤其是密道内层层

    叠叠的rou膜,紧紧缠绕在roubang顶端,更平添进入的困难度,但也因此倍感舒爽。

    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阳具插入一半,roubang前端却遇到了阻碍。

    孟守礼虽然贪花,却实非惜花之人,更兼明知身下乃是一婢女,身子虽然纯

    洁其居心却并非磊落,故此哪有半点怜惜。当下便将roubang微往后一退,然后一声

    闷哼,胯下之物猛然一顶,狠狠将女子谨守十余年的贞洁旦夕夺去。

    小菊尚且未有充足准备,忽然从下身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神智猛然一清,

    感到胯下秘洞似被一根火辣辣的物事贯穿,撕裂般的激痛令她惨叫出声:「痛…

    …痛……少爷……使不得……快放开我!」说话间急扭娇躯,似要推开男子。

    孟守礼当真未存半点怜香惜玉之心,闻言非但未有丝毫放松,反而急忙两手

    抓住女子双腿架在自己肩上,随即往前一压,让小菊下体整个上抬,然后紧紧扣

    住其腰侧,顿时令之下身再难动弹,胯下roubang更切中要害缓缓下沉。

    前所未有的痛楚之下小菊真个极力挣紮反抗起来,双手在男子身上频频拍打,

    臀股更来回扭动,出於本能抗争着身为女子珍贵节cao的丧失,到叫个花丛老手一

    时竟也无方。

    急切间,孟守礼呼道:「娘子忍一忍,但叫过了这一关,不消一时片刻便不

    甚疼了!」

    但只这一声「娘子」便令小菊为之一呆,念及自己便及成为孟守礼的娘子了,

    这少奶奶的身份名誉转瞬及至,心中登时一喜。转念想到此时此刻自己已被男人

    猥亵殆尽,只剩这最后一道关卡,倘若此时罢手先前诸般努力不免付之东流。更

    何况时下里孟守礼势成骑虎,怎可至於此处,若是他强自施为,自己也是无法,

    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全了这桩事情。

    念及於此,小菊勉力忍住私处剧痛,双手牢牢抓住男子臂膀,颤声道:「晓

    ……晓得,还请夫君大人可怜贱妾,轻些才好!」言罢紧咬下唇闭上双眸侧头埋

    於枕边。

    「叫我夫君?也罢,且做一时欢愉,日后与你寻欢之时是你夫君,旁的时候

    再做他论!」孟守礼心中打定此不堪主意,低头在小菊额头温柔一吻,胯下yin物

    却毫不停顿的对她秘洞内进犯。

    随着roubang不住前进,小菊秘洞内薄膜逐渐延伸,虽它顽强守卫着女子圣洁领

    地,然终已是强弩之末,眼看再也撑不了多久了。此刻小菊正自强忍痛楚,却仍

    不自禁抽泣出声,整个人无力的瘫在床上,任凭男子肆意淩虐。

    冥冥中仿若听到一阵撕裂声,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有如锥心刺骨般猛烈袭来,

    小菊秘洞之内的防卫终告弃守,伴随她一闷声惨呼,孟守礼的roubang猛然一沉到底,

    只觉一层层温暖的嫩rou紧紧包围住自己阳物,带来一股难以言喻的舒适畅快。

    孟守礼更不停留,双手抓紧女子蛮腰,胯间拼命耸动,将硕大阳物一次次捣

    入小菊稚嫩花心,哪里还顾及得到身下娇人死活。不知过去多久,男子终耐不住

    这股难言的奇妙感觉,将roubang深埋在小菊秘洞之内,大股元阳尽皆泻出。

    志得意满的孟守礼并未急於将功德圆满的rou胫拔出,且将它放在小菊体内,

    静静体会那股紧凑的快慰,这时他才感到胯下的少女声息全无,低头一看,小菊

    此时浑身冷汗脸色惨白,一双晶莹的美目紧紧闭着,满面痛苦难耐表情,分明是

    受不住那股破瓜剧痛,整个人昏将过去。

    此后小菊与孟守礼自然常趁夜深人静之际於房中幽会,二人各取所需心照不

    宣,小菊本是灵巧之人,很快便学会了诸般床楴上讨好卖乖的计量,然其欲待登

    上主人地位的请求却始终被孟守礼藉故拖延。

    月余后孟老夫人远行出门,二人更是肆无忌惮,几乎每晚都享尽鱼水之欢。

    一日夜晚二人又是好一番颠凤倒鸾,风停雨收之后孟守礼起身穿戴衣物。

    小菊见了立时起身,扯着男子衣袖娇嗔道:「哎呀少爷!为何每次你与奴家

    温存过后便及要走啊?往日里老夫人在府上,你我务须收敛,这道理奴家自是知

    道。可此时她已远在数百里之外,怎知你我之事?再说我俩郎情妾意,便是被人

    知道也是无妨。少爷,你就陪我就寝如何,也好解了奴家终日的相思之苦嘛!」

    这番言语娇柔做作倒也颇有几分荡人心魄的功效,怎奈孟守礼只是贪恋她的

    美色,并未存了多少情意,当下侧身探手在女子红润面颊上轻轻拍着言道:「美

    人儿休要如此啊,本公子素来择席,换在此处怕是无法入睡呢!」

    小菊自是不允,撅起小嘴嗔道:「哼,奴家知道我不过是个婢女,自是主人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然此间和府上下皆为少爷一人马首是瞻,为何不可令奴家到

    你房中呢,这样我二人便可做一整夜长久夫妻,岂不是好?」

    孟守礼心知她并非贪恋温存,只想将自己牢牢抓住,以免美梦成空。当下在

    她俏脸上一香,柔声道:「乖,要做长久夫妻又有何难,待娘亲返回,我自与她

    去说项,将你这贴心美人迎娶过来,若何?」这一句话便是小菊日思夜想的期盼,

    当下再不执拗,主动敛起男子衣衫递於他,娇笑道:「如此甚好,奴家对少奶奶

    名份孰不看重,但叫能朝夕伴在少爷左右,便心满意足了!」二人均是言不由衷

    且彼此心知肚明。

    孟守礼穿戴整齐,突从怀中摸出数方纸包,言道:「瞧我这记性,只顾得和

    你欢好,却忘了这件事情……」说着递将过去,续道:「嫂嫂方氏近来思念我已

    故的兄长,终日愁眉不展茶饭懒下,身子日渐消弱。我这个做小叔的见了实在不

    忍,请高人指点配得一味安神药物。据说她有每晚睡前饮用酸梅汤的习惯,明晚

    起你将此物放於汤内每日一包,且先不用告知於她。」

    他说得轻巧,然小菊却知其中必有古怪。这两日每每与他相聚,孟守礼必假

    作闲聊婉转打探方氏境况,那睡前饮用酸梅汤之事便是自小菊口中得知。此时这

    些物事送来,其中当不会是安神良药,莫不是甚么毒物?

    小菊想到此处踌躇未觉,孟守礼当窥得其心中念头,轻笑一声言道:「可人

    儿,你当这是毒药么,我没来由的下此毒手作甚?莫要多想,此物确系养气安神

    的良方,即便不能药到功成,却绝不会对身体有甚伤害的!」

    「这……这……」小菊微微伸手却仍不敢将之接过,踟蹰间欲言又止。

    孟守礼拉过小菊手臂,将那些药包按在其手心之上,言道:「乖乖听话,自

    有你的好处,不然本公子可是不喜!」软硬兼施之下,小菊只得将之接过,纳入

    怀中。

    翌日晚间,小菊辗转良久,终是依着孟守礼吩咐做了,将掺药的酸梅汤送入

    了方氏房中。然其心中自是存了甚多疑问,故此并未即走,偷偷躲在不远处查看

    端倪。

    她并非愚钝之人,自猜出这药中定有甚古怪。孟家本是京城最大的药庄,便

    是迁到澄水仍将往昔库存塞了满满一仓房,其间各色药物一应俱全。孟守礼定然

    从中取了甚,使自己来害方氏。此药当非毒药,料来应是迷春乱性之类,想是孟

    守礼觊觎方氏美色,才出此下策。

    小菊守在左近,欲待孟守礼来到抓个正着,届时便可以此要胁。

    一来能坐上二少奶奶宝座,二来更使往昔对自己使唤差遣的主子颜面扫地,

    再不用对她低眉顺眼。

    然其守候良久却未见任何动静,不要说孟守礼未至,便是屋内也悄无声息。

    四周黑压压一片,料想除自己之外,旁人早已进入梦乡。

    小菊抱拢双肩寒噤着侯到四更,见一切如常,只得悻悻而返。

    如此数日之后,小菊失了耐性,便不再理会,然孟守礼却值此再未踏入小菊

    屋中半步。

    说话间到了每年一度的馈节,按当地习俗,未及辰时小菊便捧了「三新」—

    —樱桃、青梅和麦子赶往方氏寝房,此乃大户人家一贯风俗,取得是恭贺三新立

    夏立新之意。

    未料想,刚刚推开方氏房门,却见一男子自其内走出。

    此人面带愉悦,大有志得意满之神色,且边走边整肃衣衫,上衣尚且未穿戴

    整齐。见到大门被人自外面推开,一婢女站在门口,先是一愣,待看清来人乃是

    小菊,这才收起紧张神情,换出一副得意笑容,言道:「可人儿,今日怎生起的

    如此之早啊,莫不是少了本公子疼爱,夜晚难眠不成?」

    小菊自认得此人,那便是她委身侍奉夺了自己处子贞洁的孟家二公子。不想

    他却自方氏屋中步出,料来二人定未作什么好事。先是一呆,旋即心中气苦,支

    支吾吾道:「你……你……你和她……」「莫要少见多怪,有甚大不了的……」

    孟守礼似满不在意,在小菊脸面上捏了一把,昂然自屋门走出,行到屋外头也不

    回道:「休得惊扰了我的好嫂嫂,此时她春梦未醒疲累非常,且有的睡呢!」小

    菊呆立良久,这才走入屋中,转过屏风来看方氏。却见素罗帐下洁白锦缎被子之

    中裹着一个娇甜美人,正是那寡居家中的方氏。

    此时方氏两靥绯红双眸闭合朱唇微翘鼻息深沉,满面癡迷之色,透着香甜满

    足,正是女子饱尝甘露沉醉其间悠悠入梦的神情。往下看去,见她那完美丰臀竟

    是裸露在被子外面,侧卧之下双腿并拢,股缝深处那诱人沟壑尽皆显露无余,两

    瓣艳红蜜唇之上尚且缓缓溢出点滴乳白汁液。

    观此情形不问可知,定是孟守礼昨夜晚间与她几度春风,乃至今早方息。

    想到自己男人与她人苟合,巫山云雨之下两相尽欢,小菊说不出的嫉妒。再

    看床上美妇人,那纯白粉嫩的肌肤几欲滴出水来,更兼欢爱滋润,透出一抹丹红,

    正是我见犹怜,小菊更是自惭形秽,转而便生出一股莫名的愤恨。

    当是时偌大屋中两个女子粗重呼吸清晰可闻,然一个是疲累畅快的幽喘,一

    个却是心有不甘怒不可遏的愤懑。

    自此之后孟府便有一流言传播开来,谓之大少奶奶不守妇道,私下与小叔苟

    合。直传的沸沸扬扬,甚至流到府外,这自然是出自小菊之口。小菊对方氏妒极

    且恨,却拿孟守礼无法,只得造此流言,一来借众人之口约束孟守礼不可一意造

    次,二来更对方氏宣泄私愤。

    此一计量似果真奏效,数日之后孟守礼便舍了方氏複来寻小菊,二人小别新

    婚更是如胶似漆。失而复得之下,小菊更为顺从,对孟守礼言听计从,妄图借此

    留住男人,待日后荣登孟府夫人之位。孟守礼见她乖巧若此,乃召至自己房中每

    每二人同睡。

    时值五月初,某日小菊正与孟守礼屋中苟且,二人均是赤条条一丝不挂。

    小菊赤裸着身子倒卧於孟守礼身上,手执男子阳物含在口中,一面用唇舌吸

    吮一面用纤手taonong,口中更夹杂着浪荡娇吟。这是她两月有余在孟守礼调教之下

    练就的床榻功夫,更是她为了取悦此男子而勉力学会的下贱行径。

    眼见香喷喷的美臀送到面前,孟守礼这yin徒当不客气,双手奋力分开小菊臀

    瓣,抬头之际已伸出舌头,在女子股缝之间来回游走,舔舐桃源乃至菊花之间每

    一寸肌肤。

    「娘子好美的私处,似这等美味,守礼怎生也品尝不够呢!」孟守礼一边亵

    玩一边yin语道。

    此时小菊已非两月前不韵世事的懵懂少女了,自拿出一副娇媚腔调,呻吟道

    :「喔……郎君……好人,贱妾……贱妾下麵好痒,似……似有虫蚁在爬,求…

    …求你给贱妾……止……止一止痒吧,实在难受的紧啊!」

    「啪」孟守礼在小菊臀上一拍,荡起层层波浪,更溅得含在sao洞壶口的些许

    yin液点滴飞出,淌在他脸面之上,浪荡言道:「好个小菊,果真是贱妾,yin贱的

    实在了得。快快将为夫那根东西吮硬,好叫我喂饱你这yin娃!」

    「是,贱妾遵命!」小菊早已学会拿腔作态,更懂得如何讨这男子欢心,当

    下一面yin腻娇哼一面大力吞吐开来。

    一时之间诺大房中,男子yin笑舔舐之声,女子浪吟吸吮之声,响成一片,料

    来便是夜半之时青楼之上,也未申便有如此yin秽场面。

    「咣当」突地一声响,屋外房门被大力推开,一人疾步行至,站在二人身前。

    这一对男女正自苟合,瞬的屋中出现一人,均是大惊失色。孟守礼还好,那

    小菊则吓得立时窜起躲进床角,慌张张拉过被子掩住赤裸身子,这才瞩目观瞧。

    一看之下,却见来人非为旁人,竟是大少奶奶方氏,不由得更是心惊,无所

    适从之下,战战兢兢言道:「少……少奶奶……」此时方氏却似未见到小菊一般,

    竟是一双美目直勾勾盯着一丝不挂的孟守礼,口中呼呼气喘,颤抖着双唇道:「

    守礼,我的好叔叔,奴家支持不住了,快些给我快些给我!」说着上来便拉住男

    子臂膀。

    孟守礼初时听闻有人闯入,複见一身着裹素之人立於眼前,也是一惊,待看

    清来人他反而淡定开来,此时听得方氏言语,心中更是了然,当下仰起头,任由

    对方拉扯并未言语。

    方氏似甚为急切,眼见孟守礼闭口不言,突地「扑通」一声合身跪在地上,

    双手捂住孟守礼一只手掌,将自己额头贴於其上,似顶礼膜拜一般求道:「好叔

    叔,求你!求你莫再折磨奴家了,但叫你肯恩赐,奴家无不听命啊!」

    孟守礼反手挑起方氏面颊,戏谑般不住审看,见其双眼中充满渴望,鼻息深

    沉两颊通红,傲视良久才面带坏笑道:「无不听命么?好啊,既然如此先於本少

    爷将此物纳入口中!」说话间手指自己胯下那根涨起的roubang。

    方氏听得此言二话未说,宛如乞讨之人抢食一般跪爬上床,抓了孟守礼阳物

    便塞入口中,紧跟着无须男子多言,便狠命吸吮起来,那姿势实在不堪入目。

    小菊初时见自己丑事为方氏撞破,本以为她便是来此缉拿与她,此时正是捉

    jian在床的当口,想到国法家规,不由得惶恐到极点。未料想方氏竟视她如无物,

    更难以琢磨的是,她居然如此卑贱的向孟守礼乞怜,甚至不惜当在自己面前为其

    品箫,真不知是否被下了甚么魔咒。

    孟守礼那阳物之上湿漉漉好不污浊,其间含有他本人的yin水更伴着小菊口涎,

    换做旁人怕是看了都要为之作恶。不成想方氏却似浑不在意,且值个的猛吞猛吸。

    旁人品箫,即便是卑贱的青楼女子,其多是浅尝辄止,混着手上动作便可敷

    衍了事。而小菊所学系孟守礼亲传,也不过是九浅一深循序渐进。然方氏此时做

    法却大不相同,竟是大开檀口将整根阳物尽皆塞入口中,以此观之,怕是要顶到

    喉头深处也未可知。

    眼见平素循规蹈矩不苟言笑的少妇此时这般做法,小菊整个人宛如木雕泥塑

    般怔在当场。

    「小菊,你且出去,将门关好!」孟守礼头也未回直勾勾盯着状似疯癫的方

    氏言道,许久却未闻动静,转头看来,却见小菊已傻在那里,不由得意笑道:「

    有甚大惊小怪,本公子乃天之骄子,可为我品箫乃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言至

    此处,执手轻拍方氏面颊问道:「可是如此啊,嫂嫂?」

    「嗯嗯……」不知方氏可曾听清,抑或只顾着埋首男子胯间劳作,一声娇哼

    了事。

    孟守礼见小菊依旧危坐床里,面上现出一丝不悦,揾声道:「你且先走吧,

    莫要再停留!」

    「哦……哦!」小菊懵懂间恍若身在五里雾中,不知如何穿起的衣物下床走

    出。

    出得门来缓缓向外行去,良久她才转醒。心中奇道:「怎的少奶奶对守礼如

    此贴服迷恋么,往日里并未看出啊?莫不是她寂寞难捱空虚所致?也不尽然!想

    守礼虽有些禦女计量,然未见得便能将如此一个遵道守节的寡妇迷得神魂颠倒!」

    念及於此她又及转身,潜在窗沿之下向内中窥看。

    此时屋中方氏仍孜孜不倦乐在其中,反是孟守礼皱起了眉头,搵道:「喂贱

    人,轻些!弄疼本公子了!」说话间竟是一把将方氏推倒在一旁。

    眼见方氏悽楚万状无所适从的跌在床上,双眸中委屈无伦的望来,孟守礼收

    起怒色,轻笑道:「若何,本公子这件物事是否可口?」方氏起身跪在他面前,

    口中依旧娇喘盈盈,闻听此言忙不迭的答道:「可口,可口的紧,求叔叔快些给

    了奴家吧!」说话间纤手抓在男子赤裸双腿之上不住摇晃。

    「甚么叔叔?」孟守礼劈手将方氏推开,望着她那难耐神情yin笑道:「此时

    此刻你尚且当自己是本公子嫂嫂不成?也不来瞧瞧你那下贱模样,宛如一只母狗

    相仿!记得了,本公子是你主人,你不过是我驯养的一只狗儿!」

    此等下流侮辱便是小菊也无法忍得,倘若是孟守礼如此对她,料来也当发作,

    拼了孟府夫人不做也要维护这点滴尊严。岂料方氏竟不以为意,更值个合身叩头,

    连声应道:「是是是,奴家便是母狗一只,还望主人乞怜恩赐,还望主人乞怜恩

    赐!」

    「呵呵……哈哈哈哈……」孟守礼一阵狂笑,抓过方氏衣衫,将她拉入怀中,

    手按其头向下压去,言道:「今日你这狗儿如若可用你那贱嘴为本公子吸出阳精,

    我便随了你的心愿,如若不然,哼哼,不用我说后果你自当知晓!」

    言及於此再无二话,方氏立时俯身複又含住男子阳物,不住吸吮起来。

    孟守礼享受着美艳妇人尽心服侍,双手却未闲着,缓缓解去方媛上身衣物,

    使那对挺拔妙乳袒露出来。当下不由赞道:「好一对丰挺的奶子,似这等货色真

    是百玩不厌啊!」说着用力揉搓起来。

    须臾间孟守礼又撤去了方氏素裙,将另一只色手自下探入她裹裤之中一阵亵

    玩,料来方氏那美妙桃源乃至菊花一点自免不了又遭了这恶人毒手。

    「嗯,汝这对奶子好生挺拔,只是稍稍比小菊那对小了些,也未及她的柔软,

    不过弹性十足,抓起来倒也畅快!」孟守义一边猥亵口中更是yin语不断。

    突地他将另一只手猛一用力,撑得方氏裹裤裆部为之一鼓,複言道:「好紧

    涩的saoxue啊,此间便较小菊胜过许多,来日方长待你家主人好好开採,管饱教你

    尝尽人间致乐,哈哈!」小菊守在窗外,眼见孟守礼如此不堪,耳听其言语这般

    下流,一面猥亵方氏一面却与自己比较,心中羞愤已极。

    然方氏却似充耳不闻,甚至身子各处敏感所在尽皆被男子如此亵玩,她居然

    宛如此身体并非她有一般,只是一个劲拼命吸吮男人阳物。

    其实方氏此等品箫孰无技巧可言,然春色眼前娇躯尽在掌握之下,孟守礼仍

    不禁快慰非常,眼见得呼吸越是急促,手上力道更随之加重。抓的方氏胸前红彤

    彤几个掌印清晰可见,料来其下体之惨况也是不言而喻。

    半晌,孟守礼似已到了强弩之末,突地合手按在方氏头顶,猛的抬臀起胯,

    主动向女子口中抽插,口中喘息着言道:「好……好一张巧嘴,舒爽……甚是舒

    爽,你家主人要来了……来了,喔——」一声低吟竟是将元精泄在了方氏口中。

    「哦……咳咳……咳咳……」男子大势已去放脱手掌,美妇人这才抬起头来,

    但见她口中满是汙液,淋淋沥沥自嘴角流淌出来。

    「不可吐出,将之吞咽下去!」孟守礼狞笑着命令道。

    方氏双眼迷离,竟真个依言合上双唇,「咕噜」一声将男子射入其口中的阳

    精尽数吞到了肚中。

    「哈哈,果然识趣的紧,你家主人看在你这狗儿如此乖巧的份上,便随了你

    的心愿好了!」言罢起身找寻被散落各处的衣衫。

    看到此处,小菊再也无法忍耐。未料想自己自甘下作迎合孟守礼,本来其事

    眼见便成,斜刺里竟然杀出一个方氏。她是少奶奶,地位在自己之上,且姿色更

    是胜自己非只一筹。

    原本小菊以为,如方媛这等女子,自是将贞洁名声看的重过性命,断不会与

    旁人苟合。然自立夏那次撞见孟守礼自她房中出来,小菊便生出戒惧,这才四处

    散播谣言,诋毁方氏清名,妄图借此隔绝方氏与孟守礼之间接触,也好独佔此好

    色男子。

    眼见jian计得售,正暗自窃喜之际,未曾想这少奶奶居然如此毫无顾忌的直接

    杀入,更低贱无耻到这般田地。料来自己资质、地位皆不如她,唯独胆大心绝肯

    於出卖,而此时这唯一优势也被她尽占,怎不令小菊气恼。

    这人心不足的丫头气愤愤行出二进,迎面却见孟老夫人与孟安进入府中,当

    下慌忙闪在一旁,万福到地,口中卑道:「老夫人,您……您回来了,远路而返

    辛苦了!」

    「嗯!」孟老夫人并未用正眼瞧她,径直向前走去。

    小菊见她走过身畔,突地心生一计,即道:「老夫人留步,奴婢有事禀告!」

    「嗯?有何事?」孟老太闻言驻足向她望去。

    一瞥眼间,小菊见总管孟安站在左近,当下上前疾走两步,探身在孟老太耳

    边言道:「老夫人,您不在家中之时,少奶奶她……她总是向奴婢打听二少爷情

    况,这……这……」

    此言一出孟老夫人登时一愣,对於名门大户,致紧要的便是家风,当下冷言

    侧头追问道:「果有此事?」

    小菊每每见此老妪便心生戒惧,此时被她一问顿感一阵惶恐,然为了心中计

    较,仍强忍怯懦微微点头,续道:「方才少奶奶嘱奴婢不得跟从,自己去了二少

    爷房中,奴婢恐有事发生,便及悄悄跟随,系亲眼所见!」

    「当真?」孟老夫人横眉问道,见小菊缓缓点头,心里勃然大怒,口中重重

    一哼,迈步向二进行去。

    这才有了老安人眼见方氏赤裸蜷缩於孟守礼榻上,一气之下责打方氏,却被

    其推倒以致急火攻心卧床不起一节。

    堪堪言及此处,门外一众百姓已是交头接耳之声不断,此起彼伏仿若滚沸的

    开水一般。

    一人言道:「这丫头好生不知廉耻,为了自身荣华富贵,竟然卖身投靠,似

    此等做法与娼妓何异?」

    另一人道:「我等早闻孟老二为人轻浮,乃是个酒色之徒,未曾想在自己府

    上竟是如此不堪!」

    还有人道:「我就说那美妇定不乾净果然言中,方才听闻那丫头已是甚为无

    耻,不料这少妇居然更加下贱。啧啧,当真小觑了她!」更有人心存妒忌,愤然

    道:「好个孟老二,居然享尽这等齐人之福,此堂上这两个女子,便是予我一人,

    也是心满意足了,他……他他他竟然一起收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耳听此等哄堂调笑鄙夷言语,一旁方氏哪里还能坐视,当下切齿反唇道:「

    你……你这贱婢休要造谣诬陷,我乃洁身自好一规矩妇人,行正立端,且不似汝

    这般卑贱下作!」

    未料想小菊这往日里口舌常胜之人,此时却未即恶语相加,静静听她讲完,

    朝方氏不屑一笑,缓缓言道:「所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少奶奶承认与否与

    奴婢无干,只是昨夜是汝着奴婢相约孟守礼晚间来与私会,莫要相忘!」

    词语一出方氏登时语塞,尚未即想出争辩之词,骆知县立时追问道:「若何?

    昨夜竟是孟方氏约请孟守礼前去相会不成?」「然!」小菊脆声应道:「昨夜晚

    饭之前少奶奶叫我知会孟二少爷,欲与其相见。少爷着我告知,言其当晚需赴一

    宴请,回来后自去与少奶奶相会!」

    言及此处,小菊似悲从中来,扼腕歎息道:「奴婢使计坏了少奶奶与二少爷

    的好事,本来心中暗自庆倖,谁知昨夜竟有此一事,这才生了毒害少奶奶之心,

    投下砒霜欲害其死命!哪成想……哪成想竟因此牵连老母惨死,真是罪无可恕,

    呜呜……」言罢抽泣不已。

    「好你个贱人,恶语中伤妾身是汝,投毒欲害我性命是汝,现在大堂之上巧

    舌如簧欲陷妾身与背德忘伦之地还是汝,你这等人所言之事有谁人信得?」方氏

    破口大骂气愤难当。

    相较之下,小菊却是神情木然,面挂泪珠惨笑一声道:「不错,我做下逆事

    致使亲母惨死视为不孝,与兄长苟合怀有孽种视为不悌,身为孟府之人四处传播

    流言诋毁府上名节视为不忠,为一己私欲出卖自身视为不耻。似我这般不孝不忠

    无悌忘耻之人的言语,尔等大可不信,我也未申便要谁人去信,只不过憋在心中

    实在气闷,讲将出来求一己心安罢了!」

    言罢俯身叩头请上:「大老爷,昨夜之事民女罪责难逃,请大人依法论处,

    小女子再无二话。只是老母系爱女心切,做了伪证,还请大人网开一面还她清白!」

    孔师爷此时走上前来,俯身对知县言道:「大人,时方才孟安便言及方氏有

    不德行径,此时得到小菊证实,恐怕确有此事,当治她不洁之罪。这丫头小菊已

    招供杀人,其言语料来可信,当可令其画供,押入监牢,并报请州府核准再做定

    夺!」

    骆知县耳听堂下这番言语,又闻师爷进言,当下深吸一口气,长歎道:「哎,

    一个孟府,其中居然有这般多明争暗斗,为了名声地位终日勾心斗角,甚至不惜

    性命相搏,真是红尘之中处处战场啊,到头来都争得了甚么?」

    此刻酉时已过,夕阳西下便要迎来暮色,那师爷见时候不早,而大老爷尚在

    感慨万千,不由得又道:「大人,此事已然明瞭,何不让人犯当堂画押,一众百

    姓也可散去?」

    「嗯?不然!」骆知县闻言轻笑摇头,言道:「即便那小菊便是杀害孟守礼

    之元凶,然昨夜火起却是为何?其投毒杀人便了,为何要纵火焚去整个孟府,这

    岂非作茧自缚毁了她大好前程么?」言罢对堂下朗声言道:「你等三人听真,昨

    夜之事尚有何未尽之言,此时一并讲出,如若不然本县只得将你三人一并押入大

    牢。且过了今时今日,本县当不会如此客气!」

    此言一出,方氏、孟安各自低头沉吟,只有小菊目光呆滞,直勾勾端详怀中

    已死的慈祥老母,似未听见般置若罔闻。

    突地,孟安似想起一事,叩头启道:「大老爷,昨夜火起之时,小的自少奶

    奶寝房方向看到……」

    此语似提醒了一旁小菊,她扭头截道:「对了,奴婢也曾看到……」

    话音未落突地堂外一阵纷乱喧嚣,某人:「哎呀」一声大叫喊出。

    与此同时,堂上方氏更是:「啊!」的惊呼出口,双眸大睁望向堂口,满脸

    惊诧。

    欲知后事且待下回!

    第六回 旁观者清

    上回说到小菊道出原委自呈杀人始末,孔师爷见天色已晚,然骆知县却念及

    昨夜起火原因再次对堂审之人发问。管家孟安及丫鬟小菊均惊醒一事,待要说出

    堂外阶口却一阵sao乱。众人扭回头瞩目观瞧之时,孟方氏一声惊呼面带惊诧。

    骆知县循声望去,见门外众百姓之中有一人不知何故跌於地上,尚且跌跌撞

    撞似欲离开。

    小菊也见到此人,手指言道:「对,便是他,昨夜府上火起之时,此人自少

    奶奶屋中出来逃去!」

    「无错,小的认得此人,他名叫董四,乃一游手好闲之人,昨夜大火之时,

    此人自府中闯出,与小的擦肩而过!」孟安也即言道。

    听闻二人言语,骆知县当即喝道:「速速於本官将之擒来!」那人似本在堂

    外听审,当小菊与孟安言及起火当时境况,他便要转身离去。未料想此间簇拥百

    姓甚多,他未及闯出便一失足跌於地上。四周众乡里听闻堂上对话,更是将焦点

    集中在此人身上,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密不透风。乃至门口两位差役分开众人,

    毫不费力便将此人拘押,带至大堂之上。

    二差人将之置於堂心,众人伸颈瞩目观瞧,但见此人年约三十,头戴宝蓝色

    花顶文生公子巾,身穿青色无带无扣直领对襟连袖裹身长袍。虽一副书生打扮,

    然敝帽旧服却甚为落魄。抬望眼间,见他生的腰圆背厚面阔耳方直鼻阔腮,颇有

    几分英俊神采。若不是此人眉宇之间略带猥琐,双目游离稍显彷徨戚戚,倒也不

    失男儿大丈夫形貌。

    这人伏於地上,颤颤巍巍偷眼向堂上望来,正与骆文斌飒然目光相接,立时

    低下头去。

    「下跪何人,报上名来?」知县朗声问道。

    此人闻声不敢抬头,畏畏缩缩应道:「小……小生本县董家庄人士,姓董名

    正字正心,别号公……」

    便说到这里,门外一众百姓哄堂大笑,齐声言道:「这廝名叫董四,此方圆

    百里谁不认得,莫要这般啰嗦,汙了骆青天聪耳,哈哈!」那人回头向众人望去,

    自知没趣,只得缄口不言。

    孔师爷凑到近前,对知县言道:「大人,此人确系董四。他幼年也读过几本

    诗书,曾一度欲考取功名,然屡试不第,后来落魄在县上游手好闲。其手上有一

    本领,善开各种锁匙,更兼身子轻巧攀岩有术,因此忘却了圣人教诲竟做起偷摸

    拐骗的勾当,您的前任还曾判罚过他!出狱后在县中游荡,高不成低不就,乃是

    一闲懒之人。」骆老爷闻听微微点头,续问道:「董四,我来问你,时方才孟管

    家与丫鬟小菊言讲之事可是属实?」

    那董四望望孟安又望望小菊,转头偷眼向方氏瞧去,却见她自鼻问口口问心

    垂目不语,踌躇半晌这才战战言道:「是……是,子曰: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小生不敢欺瞒,昨夜……昨夜小生确曾去过孟府!」

    「哦!」骆知县点头应承,旋即追问:「想当时夜静更深,尔不在家中安眠,

    跑去孟府作甚?」

    「这……这……」董四眼光一阵游走,口中支吾不言。

    「胆大刁民!」此时骆知县一声喝斥惊得他身子一颤:「好你董四,到得本

    县堂上居然如此刁钻,难道是嫌本官刑罚不利么?」董四萎缩於地,抖着言道:

    「不不不……小生不敢小生不敢,昨夜……昨夜小生是……是……是去孟府欲行

    偷窃……」骆文斌见他目光涣散,此刻更吞吞吐吐,竟是自呈入室行窃,料来其

    内里定有更为难言之实情,故此并未采信。「啪」陡然将惊堂木一摔,喝道:「

    似此等顽劣,且於本官拿下拖到堂外重重责打!」「是!」马班头领命之下,当

    即有两差役上前拖拉。

    「大老爷……大老爷饶命啊,小生确是去行偷窃之事,确是如此……」董四

    被人拖着向外,口中值个惨呼。

    这时堂上下跪一人转头言道:「董四哥,时值此刻,你便讲将出来吧,形势

    所迫我等也是没有办法的呀!」却正是方氏含泪言语。

    骆文斌一直注悉堂下诸人一举一动,早看出此董四与方氏似有勾连。当小菊

    与孟安言及此人之时,方氏眼见他就在门外便一声惊呼出口。待董四被锁拿堂上,

    更曾偷眼向方氏瞧去。此时董四於差役羁押之下欲行责打,这一路向堂外拖拽之

    时,他次向方氏投去眼色,显见二人似有不寻常关系。

    果然,此言一次董四登时心下了然,看来自己若是不说,这妇人也会讲出,

    倒不如抢在此前,多少算是对堂上大老爷示之以诚,念及於此突然喊道:「大老

    爷且慢动手,小生愿招小生愿招!」「尔愿招供,本官尚且不愿听!左右,先於

    本官打上二十大板再说!」骆知县早看出此人枉读诗书,实乃一jian猾之人,恐他

    再行狡诈,故此需当堂立威。

    果然,董四闻听惊出一身冷汗,哀声祈道:「大老爷,小生定当知无不言言

    无不尽,还请大老爷网开一面省去了这责打吧。倘小生所言不实,届时大老爷便

    将我打死在这公堂之上也无怨言啊!」眼见火候做足,骆文斌也不愿平生事端,

    这才使人将之拉了回来。

    董四刚要奏言,骆知县却转脸问道:「孟方氏,方才你所说「情势所迫没有

    办法」,所指何事?」

    方氏未料想知县不去审董四,反而有此一问,踌躇道:「这……」说着转头

    更向董四望去,见他早已抖似筛糠,不由得长歎一声,续道:「大老爷,此事须

    自昨日午后说起……」言罢徐徐讲出一段话语。

    昨日申时,方氏一人困坐屋中甚为惆怅,念及自身遭遇真是堪比黄花瘦。闷

    入愁肠之下决定再不去受那些没来由的苦楚,当下唤来小菊言道:「妾身欲招二

    叔前来有事相商,你便去相请!」小菊欲得孟守礼独宠,自认碍於方氏无法如愿,

    早对其怀恨在心。然苦於身份,虽是心中愤懑仍不得已前去。

    不多时便及回转,来至方氏房中冷声回道:「少奶奶,二少爷说他少时有一

    宴请需赴,待晚些时候自会来找寻少奶奶……」言及此处,瑶鼻闷哼一声,续道

    :「他说届时当好好与少奶奶分说,绝不辜负!」言罢头也不回转身便即离去。

    方氏闻听心中一突。这些时日,此孟二公子对她时常耍些轻薄无赖,惹起了

    甚多流言。方氏曾为此找寻过婆母说项,然孟老太却言之凿凿,坚信其子品行端

    正,断不会做此逆伦之事,更对方氏冷语相加,叫她好生於家中恪守妇道,不可

    在自己面前挑唆。

    眼见婆母主见坚深,方氏无法只得暗气暗憋。然老安人身子日渐衰弱,而孟

    守礼亦愈发放肆,她实在无可奈何,这才做了破釜沉舟之打算,欲与孟守礼在光

    天化日之下当面说讲清楚。未曾想,不知是小菊会错了意还是孟守礼有意借机亲

    近,竟是弄成了夜晚私会的局面。

    方氏走出屋去闲庭信步,脑中越思量此事越是不妥,从小菊回禀言语料来这

    孟守礼夜晚来此怕是要有一番不堪言语,甚或动起手来对她不利,这便如何是好,

    想起自嫁入孟府后诸般际遇更是惨然。

    突地,方氏心中一亮,与其如此困於孟府受尽折磨且无旁人能说句公道言语,

    不若……不若就此离去了吧。

    其实方氏并非此时此刻方生出此等心念,只是孟府耳目众多,她身为主子又

    是身边总也不得清净,更兼孟守礼从旁觊觎,故此一直未有机会。

    今日不同,婆母病重卧床不起,孟守礼晚间又不在家中,正好可以趁此机会

    逃出府去。只是说来惭愧,自己虽身为主人,然偌大孟府豪门深广,这道路她去

    不甚熟悉,且府上一到晚间便及锁去各个门户,若无钥匙想要出府怕是势比登天。

    正自思量,方氏来至前院,突闻院落中有人对话,一人言道:「小生这可是

    正宗的沂樱子,是刚从樱林採摘下来,这露水尚未干透的啊,大管家你只给四贯

    怕是少了些!」

    另一人轻笑道:「世人无不称自己所售之物乃天下独一份的好,只是这诸般

    货物总有公道价钱。此时正是当令,城中贩售樱桃之人没有一百怕也有八十,均

    是此等价钱,为何你便不卖,难不成你的较他人的有所不同吗?」

    先前说话那人立时鼓动巧舌,辩道:「这樱子呢,均是一般,子曰:君子爱

    财取之以道。我一届文弱自是与你童叟无欺,只是……」刚说到这里,突见方氏

    自回廊之上行来,他一双眼珠立时为之怔住,口中话语也自说不下去。

    另一人正与他讨价还价,见他言语戛然而止目光望向别处,不免转身寻来,

    一看之下立时躬身一揖:「大少奶奶……」方氏眼见二人立於院心,一旁放着辆

    独轮木车,车上陈着一筐红艳艳的樱桃,那躬身为礼之人正是府上总管孟安,当

    下心中了然。

    此时节正是樱子成熟的时令,府上上至婆母下至家佣,对此当地特产无不喜

    爱,此间以二公子孟守礼尤甚。想来定是这贩廝推了来卖,孟安与之商谈。却不

    知为何这贩夫竟然自称「小生」,满口子曰诗云,且一身读书人打扮。

    方氏对来人形貌稍感兴趣,不由得定睛观瞧,这一看之下居然认得,此人竟

    是与自己娘家一水之隔董家庄的董四。

    这董四也算左近小有名气的人物,少女之时方媛曾多次听人说起,为之留下

    最深印象的便是此人自觉读过几天诗书,每每以文士自居,且颇无自知之明常自

    命不凡却又百无一用。若说其人有甚特长,那便是看过几本杂学古书,对溜门撬

    锁倒也在行,且翻墙跃脊甚为灵活,因此在发挥一技之长时,还曾被锁拿到案落

    了汙迹。

    认出此人之后,方氏心中一动,头脑之中冒出一个大胆念头,略一思量款步

    上前,对孟安言道:「大管家,人家不远十数里将这新鲜樱桃运至我府,这价钱

    自然不可与市面同等计较,况府上众人尽皆喜爱,且与他多些料也无妨,可好?」

    方氏毕竟是家中主人,有她说话孟安自不敢执拗,况且些许钱铂诺大孟府且

    不放在心上,故此孟总管含笑点头,遂转身对董四言道:

    「便按你所说,予你五贯好了,你且在此等候,我去帐房支了给你!」说完对方氏一揖转身去了。

    诺大院中落下方氏与董四二人相对无语。

    这董老四自见到方氏伊始便为其美色所迷,后听孟管家唤其少奶奶,这才想

    到此美若天仙般的少妇竟是邻村嫁到此间的方媛,当下双眼兀自直勾勾盯在方氏

    身上,口中如梦般乌语道:「初时还自以为是仙女下凡,没想到竟然是方家妹子

    啊!」

    往昔如此等样人这般行为言语,方氏自是要退避三舍,然如今心中抱着个念

    头,当虚以委蛇,故此方氏轻轻万福,柔道:「正是奴家……哦,此时该当称为

    妾身了……」言语间双眸似水望将过去。

    董四自命读书才郎风流倜傥,一直觉得应甚得女子倾慕,此时见方氏秋水如

    波,心中陡然一颤,轻声问道:「自年前邂逅,如今已是物是人非,方家meimei你

    ……你在此间过的可好?」方氏且想不出去年何时曾见过他,料来恐是此人於自

    己野游之时擦肩而过,其自认为是天命赐缘而已。眼见此时院中再无他人,当下

    面带焦容,愁苦言道:「难得公子未忘却我这苦命之人,妾身在此孰不快活,夫

    君亡故且不说,婆母又百般刁难,更有那好事的小叔做事荒唐,实在……实在…

    …」说话间似有万千委屈涌上心头,便即要哭将出来一般。

    这董四颇不知天高地厚,闻听此言气往上沖,登时便道:「岂有此理,妹子

    乃是天下间最好的女子,下嫁那半死不活的孟守义本就是天大的委屈,他孟府上

    下自该待如上宾才是,怎的如此怠慢!好妹子你且放宽心,吾高攀一步说也算你

    个娘家哥哥,如今虽是一介文儒,却也要凭这三寸不烂之舌为你讨还一个公道说

    法!」言罢竟气冲冲向内便行。

    方氏哪肯,自是一把拉住,急道:「不可啊,哥哥若去,他合府上下定要数

    说妾身在此搬弄是非,到时候更是有理说不清,岂不弄巧反拙?」

    这董四不过一时冲动,倘叫他真个去说项,未过片刻自己先怯阵下来。经方

    氏一说,他便即站定,口中却兀自愤愤不平,气道:「妹子言之有理,然此地深

    宅大院妹子孤零零一个人,我这做哥哥的着实放心不下!」

    此一语切中方氏要害,当下这美妇人更是悽楚,愁眉不展道:「说的便是…

    …」言罢沉吟半晌,见董四一双眼睛关切万分的盯在自己面上,这才似踌躇不决

    般言道:「妾身本想说於婆母,准我返回娘家小住,未料想婆母……婆母她居然

    一口回绝。可是这府里妾身住的实在气闷,真……真想回去看看娘亲!」说着乃

    用素罗衣袖沾了沾双眸,似悲从中来清泪欲滴。

    「想要出府那有何难?」董四宛如一只泼猴,竖着竹竿便往上爬,立时应道

    :「莫瞧他孟府宅院深广,对於你四哥来说却是如履平地。今夜晚间我便来此,

    接了妹子回去娘家,若何?」方氏便是等他如此言语,当下破涕为笑,颤声言道

    :「好四哥,倘若真能如此,你便是奴家大恩人,让奴家如何报答啊?」说着一

    双柔夷轻轻握住了董四手掌。

    董老四实乃斯文之中的败类,早觊觎方氏美色久矣,故此一时色胆包天变应

    承了下来。刚刚心中有些追悔,手掌却被美人合握,顿感其上传来阵阵柔美,整

    个人连骨头都要酥软了,当下反手将方氏纤手抓住,先头那点悔意早被散尽,癡

    癡的道:「无需报答无需报答,小生自是心甘情愿……心甘情愿!」

    男子口中如此说话,然双手却牢牢抓着女子柔夷不放,面上更是一副色急丑

    态。且不说这些,便是他两腿之间那根物事也陡然间横了起来。

    方氏此时已非数月之前的少女,观此情形当知男子心思,更见他胯间鼓起,

    心中好生厌恶。然为了早日脱去牢笼複见青天,说不得要做些牺牲。当下一脸娇

    媚嫣然一笑,轻道:「哥哥但叫能带着奴家,开启孟府诸层门户,使奴家生离此

    地,便是让我如何,奴家无不从命!」说话间挣脱董四手掌,素手落下之时似有

    意又或无心,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