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尝妒意
浅尝妒意
大概是由于巧克力里暗藏杀机的酒心,或是因为窗外美景令人沉沦,李真浑浑噩噩地站在原地,好似陷入泥淖,任由赵葛轻轻松松地将自己圈在怀里,大掌在后背一下下顺毛安抚着。 张嘴。他的声音就在耳边。李真不自觉地启唇,任由他将那颗巧克力送进口中,与之一同到来的还有舌尖的舔舐,湿润、温柔,点在上颚,缠上舌根。他吻得明明很轻柔,却深入又缠绵,好似藤蔓渐渐占有赖以生存的支架,无尽地向上渴望更多的雨露。 巧克力融化了,浓郁的酒香蔓延开来。李真陡然回神,却被他托住脖颈不给远离。 别怕。他紧贴着她,将她后推几步靠在了紧闭的门上,再次兜头吻上了上去。 好奇怪,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刚才诉说着对钟柔的感情,此刻又好似全然忘记?揣测了她对李厉节的态度,又如此毫不顾忌地占有? 可当赵葛的双手覆上她的rufang时,这些问题便烟消云散了。算了吧,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重新认识一下。 她迷茫地垂下头,亲眼见着赵葛的将她的衬衫从腰中轻轻拽出来,用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由下而上一点点解开每一颗纽扣,好像拆封一个易碎的礼物。直到露出她才换上的黑色蕾丝胸罩,安静地包裹着雪拥般饱满洁白的双乳。 好大。对方叹息一声。双掌抚摸着心口缓缓下落,伸进去笼住双乳,向外一翻,顺利地剥开了那层布料,将一对奶白的玉兔托在掌中,把玩似的弹了弹。 这样的手法让李真一下子红透了脸。她咬着嘴唇仰起头,不敢看。 可他就连感叹都不带一丝猥亵的意味,只安静地揉捏着,摆弄着,让它们在自己手中呈现各种形状,不时描摹粉色的乳晕,直到那对樱红的乳粒yingying地挺起充血,才伸出拇指摁上去,更大力地搔刮扣搓。 唔!李真一下子脱力,只好伸手搂住他的肩膀深呼吸。 赵葛顺势而上,低头含住了她的奶尖,裹在嘴里大口舔舐,一手解开她的裤子纽扣,另一手顺着裤边绕到臀后,悄然向下,好像一条蛇缓慢地勾勒弧度,直到触碰到脆弱的阴部。 李真已然情迷意乱,被他碰到的xiaoxue猛地一缩,挤出一团水液,打湿了他的手指。 赵葛的呼吸也急促起来,伸手她整个阴部覆在掌中。手指勾起,搅弄按压,灵活地勾勒柔软的yinchun,时不时揉搓前头红肿的rou粒,又渐渐向内深入,找到那处潮湿的甬道,深入两根手指。 你湿了。他说。可这哪里是湿了,简直是泛滥成灾。 赵葛放入了第三根手指。加速抽插xuerou,不断带出温暖的yin水,淅淅沥沥好像永远流不尽。 李真头一次被别人用手弄,和自慰相比来得更刺激,每一寸皮肤都因陌生的触碰而颤抖。她很快就高潮了,rouxue喷吐出股股暖流,一直蔓延到了他手肘上。 她手脚发软,雾蒙蒙地看着眼前人吞吃自己的rufang,玩弄自己的下体。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心思比海深,却装得比谁都体面,吐露一个不用设防的秘密,就能换取自己秘不可宣的旧心。这会儿却又是个满分的性伴侣,好像温柔以待就能概括他的全部欲望。 舒服吗?他抬起头,眼神好似一道清爽的秋风,不带一丝浑浊。 唔。李真点头,蹭了蹭他的脸。赵葛失笑,轻啄她的耳垂。 好乖,我从前为何没发现? 他说得很真诚,手却一点点剥下她的内裤,牵拉出道道银丝,中间的布料已经黏在了一起,根本撑打不开来了。不过现在它也不用再履行原本的职责,只要可怜兮兮地挂在腿根就好。 李真几乎赤裸地站着,股间因微凉的空气而有些战栗。面对衣冠楚楚的男人,她心中突然涌起迟来的害羞。 赵葛似乎猜到了,抬手摸摸她的头发:很好看。说着将人抱起来放在桌上摆开腿,跻身进去,继续吻她。 李真想伸手帮他,却被他捉住了手放在胸前,于是窸窸窣窣地解他衬衫。 如果你不想继续,可以不用。他吻她的耳廓。 她摇头:来都来了。 赵葛又笑了。他突然发现今天自己笑的次数比往常多很多,不是指勾起嘴角,而是从胸腔里发出的那种。 女人看上去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手却不停,利落地脱他的衣服。她温驯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个很通达的人至少在情事上面,没有犹豫和负担,就好比她脖子上那个非他所属的吻痕,可以遮盖,无意打理,显然并不担心被他这个后来者注意到其他人的存在。 但赵葛并不是。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深思熟虑的产物,尤其是作为手持柳叶刀的角色,尤其是作为赵家的次子。但他并不介意偶尔的纵情,而李真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安静、低调,且不常共事,以至于今日一面竟产生了微妙的怀念感,尽管他并不记得她的脸。 那时黄昏的残余落在地上,她推开门,露出一张恬淡的脸来,语气熟络地叫他:赵队。 或许正是这玄妙的熟悉感和陌生感交错在一起,勾出了他心底探寻的欲望来,邀请她对话,一步步试探,得到了她的数种情绪反馈,比如讨好,惊讶,生气,于是更想看她陷落情欲。 而结果也很令人满意。 暮色四合,他们缠绵地吻着,好像一对密不可分的爱侣。李真折服于他的吻技,手上动作慢了下来,被他握起,放在两侧。 他并不是很想在这里与人赤裸相对,所以这样就够了。 但李真对于自己爽了他却没射这件事有点愧疚,虽然今日已明白赵葛此人不可貌相,可他调情的技巧令她很是受用,作为床伴可以打满分,所以她愿意和他做一回。 但他阻止了后面的事情。这就有点难以理解了难道他不行? 李真神情恍惚地退开,向下望了望,又抬头看了看。 赵葛觉得她可能误会了什么。 正当他要说话,李真的通讯器突然传来哔哔的呼叫铃声。 啊,我的电话。她眼神瞬间清醒,两腿一并跳下桌。 突然被推开的赵葛: 喂,李团,她接通电话,脸上扬起属于后勤部部长的微笑,嗯,我在的,你说。 嗯,嗯,对,她边说边提起裤子,包括那条潮湿的不能再展开的内裤,干脆利落地拉上去,三下五除二恢复原状。 快到了吗?好的我马上来,北停机坪对吧?A道,好的。 赵葛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看着李真应了几声好便挂了电话,拿起挂在椅背上的白大褂搭在臂弯,边扣衣扣边说:抱歉啊赵队,刚才李团来电,新的机甲供应商一会儿送样品过来,我要去看一下。你知道的,之前炸了不少,要补货了。 啊好。他茫然道。 实在不好意思,下次请你吃饭!说罢转身拉开房门,走了。 赵葛没料到她毫无留恋转身就走,脚步下意识地跟上去正要喊她,突然见她回头,指了指他眼镜:有点花了,记得擦一下。 说完掉头,一路小跑着穿上白大褂,背影异常潇洒。 赵葛看了眼自己肿胀的下身,无奈苦笑。 夜幕降临,李厉节站在北停机坪的导航楼中,遥遥望着远处驶来的白色摆渡车,顶部闪烁着黄色的警示灯。那车子开到附近便停下了,接着跳下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脑后扎着一只低低的马尾辫,看上去很普通。 团长,李部长来了。一旁的副手王牧宇也看到了她,问道:我们马上下去吗? 不,请她上来,还有一会儿。李厉节说。 是。 过了大概五分钟,王牧宇带着人爬楼梯上来了,手上拎着李真带来的电脑包。而李部长本人跟在后头,手上也提了一个包。一进来便笑容灿烂地同各位打招呼:李团好。小杜、小程。 李厉节点头:嗯。 cao作台前的几个导航员也纷纷向她问好。 三个人走到落地窗前的小会客厅坐定了,李真伸手去接王牧宇手中的包:谢谢你呀牧宇,挺沉的吧,还是我自己来拎吧。 王牧宇刚要说话,就听见李厉节在一旁说:不用,就让他拎着。 咳,团长锻炼我呢。 李真哦了一声,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李厉节看着这两人眉来眼去,心里动了下:你们很熟? 还算常见面吧,毕竟牧宇负责和我对接你们那儿的排班表。 排班表是你做的? 是啊,她顿了下,巡航的,巡逻的,紧急情况的,都在我这儿。你要再看下吗?说着指指手里的包,我带了平板。 李厉节摇头,不用。说完又补了一句: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之前不知道是你。 李真看向窗外:没关系。 王牧宇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团长这话还不如不补。 好在李真习惯了工作被忽视,很快转移了话题,说起正事:他们什么时候到? 很快。李厉节说。 王牧宇尴尬地放下表:明明还有半小时。 李真皱起眉:怎么突然今天来了,我之前约的明明是下周二。而且他们怎么直接找你了?改了时间还绕过了她,其实她是有一点生气的。但解决问题还得放在第一位,更何况他们找的是李厉节而不是别的人,她没资格生团长的气。 下周二我有事。李厉节言简意赅。 我有空。 你也没空,你要和我一起出巡航。 啊?? 好一个炸弹丢下来,轻飘飘一句话把李真搞得头大:可是下周还有安全检查,季度会议,实验室器材的采购也 交给下面人去做。李厉节看着她,你不是也有一个副手? 李真:我那位是副部长,她还有自己的事,没你的副手那么能干。 那就培养一个。 我们那儿人太少,分不出来。 那就再招。 今年你没给我们部门分招聘额度。 我现在特批。 好,谢谢团长! 见对面的女人兴高采烈掏出平板来,李厉节有种上当受骗的错觉:这么高兴? 李真抬头瞅他一眼,缺人,早饥不择食了。 李厉节皱眉:你可以早点跟我说。 您三百六十五天里能有一个月在地上就谢天谢地了,况且就算在,我也找不到你。她低下头噼里啪啦打字。 怎么会找不到?不过就是在训练场,宿舍,食堂三点一线。 我怎么知道?天意如此吧。李真随口说。心中却想,就算见到了也赶不上你这飞毛腿,怎么喊你也听不见,完全当我是空气。 李厉节依旧蹙着眉,不知在回想什么。 李真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她这会儿正开了三个窗口,分别联络自己的同学和导师,问有没有推荐的毕业生愿意来东风做后勤工作的,罗列了一系列要求待遇,点名了要机灵点的,她可以从头带。 等了会儿没人回信,她也知道不会这么快就有答复,干脆直接熄了屏。 很难找? 有点难,现在形势动荡,年轻小孩不愿意到外星闯了,机甲兵都难招,更何况是做后勤。 李厉节嗤笑一声:机甲兵都难招?那他们想干嘛,毕了业去军部坐办公室? 李真严肃道:我也是坐办公室的。 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两只眼睛一张嘴。李真不满他的态度,可也没再说什么。 我下周上舰?她问。 嗯,安全检查。 你也去吗? 去。 呃,有没有一种可能,您还在接受停职调查? 李厉节揉揉眉心:我突然发现你话还挺多的,况且我是为了谁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他突然想到上午才因为这个事和李真做了爱,以答谢的名义。但他自己心知肚明这只是个幌子,不过是精虫上脑没忍住。此刻再提起,一向自律的李厉节有些难以启齿。 李真也闭嘴了。她意识到自己是有点跳,好像跟他cao一次就莫名亲近了起来。同时也想到上午刚和李厉节大战三百回合下午就被赵葛用手玩xue的事情,心里直冒凉气,庆幸自己洗得干净,没给赵葛扣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来。 她闷头刷着平板,袖子捋起来露出一截皓腕,檀木珠在上面滑来滑去的,衬得肤如凝脂,李厉节眼色幽深,想到了她的小腹。 一旁的王牧宇:两位领导气氛好奇怪。 你下午在干什么? 什么?李真诧异抬头,却见李厉节转移了视线向窗外远眺,似乎只是随口一说。 哦,嗯,去基地楼绕了一圈。 我下午也在基地楼,怎么没看见你? 我在二楼。 医疗队?去找赵葛做什么? 差点caoxue,但没cao成。李真当然不敢这么说,只道:查岗的时候正好碰见就聊了两句,好像他上午在加班写事故报告。 李厉节转过头来:还是爆炸的事? 对。 你感谢他了吗? 谢了谢了。怎么问这么细。 李厉节眼神突变:也谢了? 李真灵光乍现,猛摆手:没有没有!就请他吃了颗巧克力! 这个人怎么回事!好像在捉jian! 但是她好心虚,因为实际情况和他说的也差不多了。到现在内裤还湿乎乎的拧成根细绳卡在rou缝里呢,时不时磨蹭敏感的xue口和rou核,走两步就痒。 女人面色潮红的慌张模样想让他相信都难,李厉节胸中莫名燃起一团怒火,起身捉住她乱晃的手,阴沉地瞥一眼旁边的王牧宇:你出去。 王牧宇安静如鸡地出去了,体贴地带上门。 李真大惊,不是吧,在这里! 她冲李厉节怒目而视。虽然她知道自己是个在性方面比较开放的人,但并不代表随时随地都能对任何人发情。如果他真敢在这关头做什么的话,绝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好在李厉节并没有她想得那样过分,只是怒气沉沉地上下扫视她,好在赵葛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因此除了脖颈的那一枚上午的旧吻痕以外,暂时没有发现她说谎的证据。 两人僵持了一阵,李真感到手腕上的压力逐渐减轻,猛地甩开他的手,冷然道:李团还是注意点场合比较好。 语气中的冷意令李厉节一愣。 他坐了回去,指节揉上眉心:对不起,失态了。 那一瞬间的怒意横生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明明只是个普通的下属,有过两次鱼水之欢,都未必能称为固定的床伴。二十多年来从未被情欲cao控,他不应该栽在她头上。 李真是有什么致命的吸引力?是外表,性格,还是rou体?李厉节思来想去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喜欢干练、强大、锐利的女人,每一点都与眼前这个人不搭边,倒不是说不好,只是气质不对他的胃口。或者说是没有耀眼到能让他注意。 李厉节靠在沙发上沉默不语,对面的李真已平复了情绪,看不到刚才尖锐的冷意了,只是目光不再落在他身上。直到现在他依旧怀疑下午她和赵葛之间发生了什么,否则不会是刚才的反应,而且下午接电话时的喘息 他不得不承认,就是这么一个边缘人物,让他尝到了久违的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