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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表情淡漠,历历则是一脸兴奋,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他忍不住眉头皱了起来。“你们想说什么?”阿娇急急的开口,可话却说得支支吾吾的。“先生,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保证,我以后会注意……”“没有以后,阿娇,你帮我做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知道规矩的。”阿娇都快哭了,“先生,我知道,都是我不小心,我也没有话要说,只是想跟你道歉,真的很对不起,我等一下东西收一收就走了,这个月的薪水我也不要了。”反正现在先生找了玫瑰小姐照顾历历,那她也没有什么好不放心了。“阿娇,你要走了喔?”历历突然冲过去拉住阿娇的手,眼眶一红,待看见她点头后,泪水一发不可收拾。“不要啦,你不要走啦,我以后会乖,不要作弄你,你不要走好不好?”阿娇看着这个几乎可说是自己带大的娃儿,虽然历历平时调皮捣蛋,让她烦恼不完,可是她还是打心里疼爱她的。玫瑰踌躇着要不要说些什么,可她有什么立场、身份开口,咬住下唇,她伪装起冷漠,告诉自己这不关她的事,突然历历一头扑了过来。“玫瑰阿姨,你跟爸爸说,叫他不要让阿娇走啦!”她低头看看历历,她小脸哭得涕泗纵横,心里无奈地叹口气,仍什么也不愿意多说。“为什么不求我?或是把我大骂一顿?”戚季予把玫瑰脸上的表情一一收进眼里,他看得出来,她明明有话想说。她昂首睇向他,讶异于他一双兴趣盎然的眸光。“骂你什么?不近人情或小里小气吗?”他蓦地发出哈哈笑声,“原来这才是你心中想法。”玫瑰蹙眉,她不喜欢他语调中取笑的意味,“我的想法重要吗?我很清楚我的身份,一个女奴罢了。主人,你不希望我谨守我的本分吗?”他深深看她一眼,“你的确匹配得上玫瑰这个名字,美艳而多刺。”未等她回应,他看向阿娇道:“我有说叫你走吗?记住,这种事下不为例。”阿娇直嚷谢,“谢谢你,先生,我阿娇用我的头保证,不会有下一次。”“够了,我要回公司,最近我有几笔大生意,希望你们不会再让我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聊的小事上。”戚季予大总裁回公司去处理他的“大事”了,连着几天,都不见他的人影。玫瑰没看到他倒也乐得轻松,自己虽然和他发生关系了,但他给她的感觉,还是跟个陌生人无异。她只是尽好做女奴的本分罢了!这念头一起,她不由得苦涩一笑。很难去解释身为一个“奴隶”的感觉,她不觉得自己有受迫害,或有受剥削之感,与其说自己是奴隶,她倒觉得自己像一只金丝雀,被豢养在这金碧辉煌的大屋里。她自嘲地想,白玫瑰,你还真是能随遇而安哪!可谁说奴隶就该逃呢?古代的人会卖身为奴,还不就是为求得一庇护安身之所,主人给了温饱,就该付出忠诚,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所以她不该有什么不满意,甚至想逃的念头,当宠物就当宠物吧,起码做一只受宠、有鱼吃的猫,会比当流浪街头的癞痢狗好。况且,她现在帮着阿娇打理戚家别墅、照顾历历,有事忙,其实也就不会想那么多了。这日,日头刚出来,天气看起来很好,想起气象报告说过几天有个寒流要来,真是一点都让人感觉不出来要变天了。她下了楼,跟在准备早餐的阿娇打了个招呼,提个小篮子,找了把剪子,趁着气温还没有升高的时候,到花园去准备剪几枝花回来插在各个房间里。她的身份很尴尬,理论上她跟阿娇或者别墅里其他的佣人没什么两样,但阿娇他们其实也不敢真把她当佣人看,可她又不可能以主人自居,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到最后,她要做什么,大家也都由着她了。她站在花丛中,剪了几支玫瑰放到篮子里去,这个时候,一辆车子开了进来,她抬头不经意的一瞥,眼里闪过一丝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欣喜。车子停妥之后,戚季予走了下来,头一抬刚好对上她的眼光。他怎么现在回来?瞧他一身西装微绉,领带胡乱的塞在口袋,下巴满青髭,他……看起来累极了。“你在这里干什么?”玫瑰猛然一震,准备剪花枝的剪子剪到了自己扶着花的手,她轻喊了一声,手一缩,篮子和剪刀同时掉到地上,几枝玫瑰花也滚了出来。她握着自己受伤的手指,鲜血汩汩直冒,转眼间,她的手掌染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戚季予大步的走了过来,眼下透着失眠的痕迹,他皱着眉头抓过她的手,一手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包住了她的伤口,用力的握着。“好痛!”他有点粗鲁的动作加剧了她的疼痛。他放开她,有些恶声恶气地低吼,“你到底在干什么!”她的笨手笨脚让他有点火大,她不应该这么容易让自己受伤。前几天她被烫伤的手还没痊愈,现在她又为自己招来新的伤口。她蹲下去,用另一只手去捡掉在地上的花,“我在剪几枝花。”他帮着她把散落一地的东西捡好,“我有叫你来照顾花园吗?现在伤成这样,你是嫌医院去不烦是不是!”玫瑰觉得有些委屈,她也不是故意的,“这只是小伤……”“小伤!”他怒瞪着她,“血都流成这样了算小伤?!”他瞥到她穿着七分袖衬衫的手臂上,烧红的烫伤上别说纱布绷带了,连药膏的影子也没。他眼倏地微眯,“阿全没载你上医院吗?”“他……是我说不用麻烦的。”“麻烦?你想等伤口化脓才不会嫌麻烦是不!”他忍不住再度怒吼,火气大得可怕。玫瑰只是呆呆的站着,承接着他如雷厉言。“该死!”这笨女人居然就站在这让他骂?!她手不痛吗?还是她根本没神经?血都流成这样,他都要怀疑她会不会因高失血过多而死了。“上车!”玫瑰任他拉着,乖乖坐上了车,“去医院吗?”她小小声的问了一句,现在的他看起来好可怕,仿佛是发怒的海神,手持三叉戢威指狂风浪雨。“废话!”他瞪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