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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嘶吼着,想起小时候,老幻想着有一天,她那总是在梦中跟她笑得蒙蒙胧胧的父亲会来接她,mama或许死了,可是她安慰自己她还有爸爸,直到现在才知道,爸爸也早死了,她永远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惟一仅剩的亲人,居然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凶手……老天,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命运要这么捉弄她!拉开门,她不顾戚传光在身后殷殷地叫唤,冲了出去。一到走廊,却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玫瑰抬起泪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们是骗我的……”戚季予深深吸了一口指间的烟,吐出,烟雾缭绕在他们之间,让她看不真切他的眼。当陈声告诉他,特别护士打电话跟他报告,戚至霖带了一个红褐发的美丽小姐来拜访老爷子时,他连忙放下了年度重要的企划案,和陈声飞车到这,还被连开了三张超速罚单,而来了之后,却只能在走廊上等待,心里急着,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急些什么。“你是老头子的亲孙女没错。”他苦涩的说出,发觉自己担心的,不是她这颗棋子被破了局,而是她的反应。玫瑰直直的看着他的眼,不让他逃避,颤声问出,“你买下我,要我给你生个孩子,是为了争夺戚家财产,是吗?”他困难地微点了下头。这毕竟是事实。“不!你们骗我、骗我!那我到底算什么!”她尖锐地喊,头剧烈地摇晃着。戚至霖在一旁凉凉地开口,“你是女奴嘛!喔,不,现在身价不一样喽,啧,摇身一变,倒成了落难公主哩。”戚季予扫去锐利的一眼,“你说够了没有?”“唷,亲爱的堂弟,别怪我坏了你的好事,戚氏这块大饼我怎么可能让你自己一个人独享呢。现在我把玫瑰堂妹带到爷爷面前,也算大功一件,抢了你一点小光彩,你就恼羞成怒了吗?哈哈!”“够了,都不要再说了!”玫瑰捂着耳朵,她不想再听了,她要好好想一想,一个人好好消化这些巨变。身形一转,她朝来时路往外跑。“玫瑰,你去哪?”戚季予急急地拉住她。她挣脱开来,声音里没有温度,“让我静一静,我求你。”“你是我的女奴。”他僵硬而执拗地说。她是他的,这辈子都休想逃。她一怔,随即发出凄切的笑,“是啊,我是你的奴,你花一百五十万美金买来播种的奴……”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可陈声却制止了他。“让她自己一个人想一想吧,我会派人跟着她。”香港夜未眠,街头满是人潮,店头的音乐声响得震天,但走在人群里的玫瑰还是觉得好寂寞、好寂寞。她用双手环住自己,浑浑噩噩地走着,压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宁园离开来到市区,好像是在失神中上了辆计程车,司机说到了时,她便像缕幽魂似的下了车,司机嚷着要她付车资,她置若罔闻。她不知道的,是不放心她跟在她身后的戚季予为她付了钱。一般人若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处理呢!开开心心地去当所谓的富家千金,过挥金如土的生活?戚季予呢?她又该拿他怎么办?当他承认他买她是为了家产时,她的心好痛好痛,好想质问他,她是不是就只是一颗棋子而已,可她不敢再问了。因为,在心痛的同时,她才发觉自己已不知在何时,爱上了他。一般人不会遇到这些荒谬的事吧,她苦笑,她直想抗议,却又不知向谁喊冤去。路过一间PUB前,一群男男女女走了出来。玫瑰不注意,被一个男子撞倒在地,跟在她身后十公尺远的戚季予,心疼的直想冲上前去扶起她。然急奔的脚步蓦然停滞,只见那群人中有个短发的东方女子惊呼——“哎呀,你不是白玫瑰吗?你怎么会在这里?”汪恬恬惊喜地搀扶起她。“我……”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她尽见着一些意料之外的人。汪恬恬是她的大学同学,和她并不算相熟。事实上,她是那种没什么朋友的人,同性会因嫉妒她的外貌而排挤她,而异性接近她都是不想做单纯的朋友,再加上她得忙着打工赚钱、闲暇时要把握时间念书,根本也不会把时间花在交朋友这事上。“真是好久不见了,来,我跟你介绍我的朋友们……”“恬恬,你看看你朋友啦!”站在汪恬恬身旁的Amy拉着她,小声的提醒着。真是受不了这个大神经的恬恬。她这才发现,玫瑰的脸上满是泪痕,“玫瑰,你怎么了?”看着汪恬恬,许是她真诚关怀的脸与声调所致,蓦然,玫瑰绷了一晚上的情绪突然崩溃,靠在她怀里嚎啕大哭起来。稍后,街尾一间名唤CafePocopio咖啡馆里“恬恬,不好意思,害你不能跟朋友一道去玩,留下来陪我。”汪恬恬大剌剌地挥挥手,一副小case的模样,“唉,是朋友就甭这么客气。你好点了吧?”玫瑰刚进了洗手间用冷水拍了拍脸,脸色看起来好多了。她轻轻应了声,“嗯。”汪恬恬突然又搔了搔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把你当朋友啦,虽然我们好像只是同学,不过我不分的啦,反正大家都是好朋友嘛……瞧我笨的,都不知道在讲些什么。”她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其实是我不好,以前太孤僻了。”“不是,你工作忙,谁叫你没爸妈养嘛——啊,糟了。”汪恬恬连忙捂住嘴,真受不了自己,老管不住自己的嘴。她给她一个不介意的笑容,“没关系,那是事实。”汪恬恬另起一个话头,“对了,你到香港来玩吗?”唔,瞧遇见她时她哭成那样,实在不太像,难道是跟男朋友吵架?玫瑰摇摇头,淡淡的说:“没什么……”“唉,你别跟我见外,是朋友心事就给他大大丫出来,三个具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嘛,你说说看,说不定我可以帮上你的忙,若是钱的方面,那更不是问题了,你知道我老爸别的没有,就钱最多……”“不是,不是钱的问题……其实也算是钱的问题。”她看着如此热情的恬恬,心防不知怎么的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