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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派她来通知消息……欺负她是新人也不是这样欺负法的。“病……病人……已有一个半月身孕,孩子……孩子可能保不住,叫你……叫病人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哆哆嗦嗦地把刚刚那医生交待的话背完,也不敢看那人脸上什么表情,敢紧闪回去。宁连城浑身僵硬,抱头扯着头发,怪他,都怪他!什么事能有她重要,什么事能有孩子重要?他该死,竟为了公司拖延带她来医院检查,他该死!如果早点过来,她肯定不会受这么多苦,想起刚刚在手术台上看着她的样子,那么多血,那么多血……她该有多痛。阿军拿着手机拨号,接通后不客气地冷声说着,“邢院长,我小齐,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别说出了事我不会顾念长辈的情面,宁家是什么人家你心里清楚,现在他们长门媳妇在你医院做手术,刚刚还有人说孩子可能保不住,邢院长,我不说别的了,别说我小齐不会轻饶害死我侄儿的医院,宁家你是知道的,真要出了什么事你可别怨我没跟你提前打招呼。”说完咯嚓一声合上手机。第23章“回来啦?”宁连城答应一声,坐到母亲身边,“她呢?”“在楼上,晚饭后在花园里散了会儿步,刚上去没多久。”噢了一声,扯开领带,“今天没什么吧?”“吐了一天呢,吃什么吐什么,哎哟我当时怀你们两个的时候也没这么大反应,眼见着那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人却越来越瘦,真让我担心。”阮新琴看了眼楼上,女人怀孩子真是遭罪啊。宁连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去。”医生也说了,这是个人体质问题,过几月就好了,可他见不得她那样辛苦,脸瘦得就剩巴掌大了。阮新琴拍拍儿子,“别太担心了,我都看着呢,我看这几天你精神也不好啊,当点儿心,她还要你顾着呢。他揉揉眉心,最近睡眠不足,头疼,精神哪能好得起来,他是被她吓着了,一有风吹草动就心跳加快,生怕再出点什么事,那可真要了他的老命了。半夜里她哼一声他都能惊醒,醒来就瞅着她看半天,看没什么动静才浅浅睡过去,时间长了身体还真受不了。有时甚至后悔不该让她那么早有孩子,看把人都折腾成什么样了。起身,“我上去看看,妈你也早点睡吧。”家里的张阿姨刚好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托盘,“连城回来啦?正好,把这汤端上去给青树吧。”他接过来,阿姨煲的鸡汤,味道挺香,希望她能多喝点。上楼刚推开门没看见人,听见浴室里有声音,他放下托盘走过去,看见她正抱着马桶吐,刚缓了一下想起身又埋头一阵干呕。宁连城走过去,蹲下,手轻轻在她背上拍着,“好点了吗?”青树呕了一阵,终于停下来,快虚脱一般,借着他半抱起自己的力缓缓站起来,打开水龙头盛了半杯水嗽口,又洗了下脸,才有气无力地说,“我要死了。”他近来最忌讳这种话,冷着脸斥她,“瞎说什么,过来喝点汤。”青树叹气,“不喝了吧,喝多少吐多少。”他直接把她抱起来,“吐了再喝。”放到床上躺着,把汤碗端过来,“阿姨做得很清淡了,来,喝点。”青树接过去,闻见那香味,胃里又些不舒服,头往一边偏,宁连城看她那个样子,皱着眉,“还是受不了这味?”“嗯。”“多少喝点,慢慢喝……别想着味道。”她叹了口气,不想着味道那味道就不存在吗?不过肚子里早被吐空了,确实有些难受,她低着头小口喝着,其实阿姨已经很照顾她现在的口味了,她现在闻不得腥闻,阿姨着想着法子去掉这些味,总不能受不了就不吃不喝,那营养那里跟得上。“rou也吃点。”青树挑了块最小的,吃下去见没什么反应,便多吃了两块,大概真的饿了,最后一整碗都下了肚。“还要吗?”他见碗都空了,心里倒底安定了些。青树摇摇头,把碗递给他青树摇摇头,把碗递给他,闭着眼靠在床头。宁连城见她蔫蔫的样子,低声问,“还难受?”青树嗯一声,过一会儿睁开眼,发现他还在看着她,那眼睛里有她不愿细想的东西,不由低下头,“……你今天回来挺早。”他都看在眼里,低下头去亲她,“这不是想你吗。”大手伸到她腹部,缓缓抚着,“女儿今天乖不乖?”青树问他,“你怎么知道是女儿?”孕期刚三个多月,照理胎儿的性别能查出来了,可是由于她前阵子遭了罪,宝宝险些没保住,身子比别的孕妇要虚弱些,肚子里的宝宝发育也别人家慢些。“当然是女儿。”坐下来搂住她,“我希望是女儿,像你。”她开始想象宝宝有一张什么样的面孔,如果真的是女儿的话,会像她吗?“我有什么好的……”自己太弱,总过着别人的日子,女儿像她,不好。“怎么不好,否则我也不会……”他不知怎的没说下去,只是伸指抚抚她垂在额前的刘海,“生个女儿,招人疼。”第24章“那……”青树想说,如果是男孩的话怎么办,可是话才刚开了头,胃里忽然一阵翻滚,她赶紧挣开他,捂着嘴往卫生间跑去。“你慢点!”他跟在她后面,又抱着马桶吐了个天翻地覆,刚刚吃下去的全倒出来了。青树吐得眼泪都流出来,最后胃里什么都不剩下,还在那干呕着,这种情形近来常见,她在医院养了一个月,那时还好好的,出院后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呆在家里,便把她带回老宅,青树也知道轻重,自己这个状况没准什么时候又能出点事,回来好歹有人照应着。这个孩子……并不在她意料之中,甚至差一点就没了,可最后还是救了回来,不过一个小小的胚胎,娇弱得自然界任何一点危险都能让它马上消失,自己流了那么多的血,还是保住了,阮新琴说过,是孩子和父母的缘份重,分不开。她听了潸然泪下。她有孩子了,她要做母亲了。父亲,竟然是他,可是,不是他,又能是谁呢?他显然十分喜欢并且期待这个孩子。那时她在病床上刚醒来,身上还有些沉闷的感觉,还没睁开眼睛,一时之间不知自己在现实还是梦境,腹上有手在轻轻地摩挲,那触感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