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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站在原地看着银灰色的车扬长而去,这才继续动作,“黄小姐住哪儿?”周致宁问。“恩济花园”黄雅晴大大方方的报出她家的地址,眼睛看着对面这个丰神俊朗的男人,唇薄极了,最好看的是哪一双眼睛,吃饭的时候她看过他好几次,有一次正巧碰上他抬眸,两目对视却总觉得里面没有丝毫温度,令人胆颤。周致宁点头,“泽泽你送她吧,你没喝酒,我让老秦来接我。”“行”“黄小姐这边请。”穆泽泽的车停在另一头,但黄雅晴的目光偏胶着在他身上,他又唤了一声“黄小姐?”黄雅晴目光终于离开了,“谢谢穆先生了。”跟在穆泽泽身后向另一头走了过去。周致宁先是给秦叔发了一个简讯,在原地思忖了一会儿拨给了林舒瑶“我有事想问你。”倒是开门见山毫不拖泥带水,没等对面的姑奶奶跳脚就接着问了下去“你小二哥回来没有?”那头的林舒瑶明显的愣了愣,带了颤音在电话那头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我小二哥回来了?”看来舒瑶也不知道到底回没回来,周致宁看着停在不远处的许斯尉的破吉普,又想起泰和苑外那个趔趄的男人。五年了,你当真回来了吗?许斯航。正文暮至归家许斯尉携斯航回家的时候,特意让斯航坐在了后座,他的破吉普虽说破了点儿,但加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材料,不然也不可能撑这么久,四块窗户嵌的都是防弹玻璃,尤其后座还蒙了一层灰色的玻璃膜,瞅得着外头,瞅不着里头。原本外人进入军区大院那是得登记的,但他这不一样,岗亭的警卫员一般不查他的岗,连通行证都不用出示直接放进去的,大院里头就属斯尉最不爱玩,严于律己是军队里的好长官,且多半的警卫员小年轻还是他一手带出来的,隔着老远见着车就已经立正敬礼了。“斯尉你这是真的威风。”斯航看着都忍不住感叹“你要是大学一毕业就跟着我去当兵多好,现在咱们两兄弟独一个儿拉出去都威风”斯尉嘿嘿一笑斯航简直懒得理他,他现在一想到等下就要面对许书记他就头疼,还有老妈。大院里四周灯火澄亮,同五年前没什么变化,不过就是大道上多了好些绿植,也不晓得是谁别出心裁挑的柳树,折柳送别折柳送别,好看是好看,只是斯航觉得意境不太好。他家住在最南面儿,是最里头的哪一户,基本把前边儿的居民楼都开过了才到他们家,偏是偏些,但是位置大啊。小时候专门给他们留了一个小土包子,几个家长在这里给建了一座小堡垒供他们玩乐,那时候是真的快乐,许书记为首的文官在一旁提点怎么设计,部队的几个武将首长出力,许书记眼瞧着越搭建越不对劲气冲冲的向几个首长喊着停手,他来给他们说说怎么建人家压根不搭理许书记,许书记气得跳脚说蛮子只会出蛮力!对面首长啐许书记他们一口,说道,迂腐书生。他哥跟他还有别的玩伴就在旁边乐,那时候多快乐啊。许斯航光想着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想什么呢?乐成这样?”许斯尉找地方停车,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斯航,这人都到了家了,晓得这么开心,莫不真是想家想傻了?“哎,没什么,上去吧上去吧。”许斯航敛眉,拉开了车门,吉普底盘高,加上斯尉改装过,他几乎是跳下来的,真真是枉费他的大长腿,斯航摇头。等到了上楼的时候许斯尉又把斯航一拉“你想好怎么给爸妈说了吗?”斯航斜了他一眼,“还能怎么说?我这不是回来重新开始了吗?还不是照实说。”“哎,不是,真硬来啊?”听斯航这么一说他脸上rou眼可见的攀上了忧色斯航叹了一口气,把斯尉的手从胳膊上拽了下来“我说我病好了。”他一脸平静,又加一句“医生说的。”许斯尉咧咧嘴,“也行。”虽然兄弟俩心知肚明都知道这个病和这个医生都是凭空捏造的。两人上了楼,他们家在三楼,说归说,等到真上了三楼,杵在铁门对面儿的时候心里又没了底,开始踌躇起来了,“哥,要不......”斯航为难的看了一眼他斯尉。许斯尉心里门儿清,许斯航跟只狐狸似的非得在自己没把握的事要求他的时候才会开口叫他哥,还有一种情况是自我感动了,很明显这属于第一种。但是这退堂鼓是打不了了,许斯尉只能应承下来,斜了斯航一眼,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钥匙这还刚插进去呢,门“吱——”一声便开了。于是霍韵卿女士与门外愣住的两兄弟六眼相望。然后斯航张了张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他说“妈,我回来了。”“啪嗒——”里头的许书记身体一僵,筷子掉在了桌子上。眼瞧着兄弟两下了吉普,一路哥俩好的态势站在楼梯间橙黄的灯光下商量着事,周致宁仿佛又看到了从前为了跟他出去玩回去应付家长的态势,那时候两个人也是这样,站在老旧的楼梯间商量着说辞,灯照下来又暖又舒服,连对面人的样子都温柔了几分。周致宁坐在柳树下的石凳上,遥遥望着他上楼的身影,心里却庆幸自己到底是没白来这一遭。许斯航,你真的回来了。正文好久不见许斯航打回来那天言辞恳切的告慰了父母,被许书记折腾的在客厅跪了一宿,最让人无语凝噎的就是跪也就罢了,还得朝着长白的方向跪,可见许书记这是真的把这事儿记在心尖尖儿上了,非得出这口恶气。霍女士哭的梨花带雨的劝都没劝住,不过也好,往后几天斯航就着这个理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愣是不出半步门,算是应了斯尉的别瞎蹦跶谁也不知道你回来了。但今儿不一样,今儿是大年三十,得去霍家老宅看外婆的。今年雪下得比往年繁密了不是一星半点,大年三十的日子,家家的大红灯笼缀饰着屋檐,别家屋檐前无什物什遮点缀的,相应的地面上竟都覆上了几层薄雪。胡同巷子里的孩子来来往往,手里不是掬着一捧雪就是拿着大红糖葫芦,衬着大红棉袄倒是胡同小巷别致一景。只是个个稚气的脸上红晕尚在,有的仍挂着两条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