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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话,像是被我噎住了。我看到严昱承的手正捂着他的胃,笔挺的衬衫被压出几道褶子。真搞不懂,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装什么。218严昱承吃了药,小卫正好把便当热好了。我说严总要是不嫌弃,就吃我的午饭,自家做的,健康一些,或者我们再等一等,外卖很快就到。严昱承瞟了一眼饭盒,嫌弃的模样。小卫赶紧替我说好话,他说柳老师的手艺很好。严昱承抬眼问他怎么知道的。小卫愣了愣,说,他也是听公司里的人说的。我解释说,我有时会请同事到家里吃饭,他们给我面子才这么夸我,实际上就是一般般的水平。我看着严昱承在那里装模作样,心想我解释个屁,你以前没长嘴吗?严昱承把饭一口一口吃了,我几次想要提醒他,犯胃病就细嚼慢咽一些,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严昱承吃完了擦擦嘴,说我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知道严昱承和我以前认识,小卫倒是一点惊讶的神色都没有。我把饭盒收了,皮笑rou不笑道:“我是画图的,自然比不得后厨日日钻研厨艺,委屈严总的尊口了。”他说我伶牙俐齿了不少。我说,都是职场上的人了,再像从前一样老好人,不知道要吃多少亏。严昱承坐着,我站着,他自下而上打量我时我却觉得在被人俯视,他扯了扯嘴角,“柳设计师,你的职场经验告诉你要这样和上司说话?”“我相信严总喜欢说实话、干实事的员工。”严昱承从前讨厌虚与委蛇的一套,做事向来单刀直入,直来直去,如今好像都变了,变得让我捉摸不透。“但愿你是。”“一定不辜负严总的期望。”我微笑点头离开了办公室。219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浑身的力气都像被虚空中的某种存在抽走了。我不明白我和严昱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针尖对麦芒,我面对他的语焉不详和暧昧不明,总不能平静地应对,只能靠语言的反击来掩盖心中的不自在和被动的处境。真是失败啊,我闭着眼睛想,本以为自己已经完全走出了。原来先前的安稳都来源于逃避,是自欺欺人吹起来的肥皂泡。根本不需要什么人来戳破,只要一秒的动摇,就悄然破碎了。第39章团建220不愧是严氏的精英员工,不到一个星期,我们公司就完全恢复秩序,可以开始正常运营了。我趁着这段轻松的时间,把手头上的工作复盘了一遍,也想了想我和严昱承的关系。我和他,中间隔着太多。而且,严昱承变了太多,我不是从前的我,他也早就不是从前的他了。我要时刻警戒自己,不要被过去蒙蔽。那些毛线团一样的纠葛,也许在严昱承的心里早就什么都不算了。如果他根本不把我当回事,我还去因为一些细枝末节牵肠挂肚、多愁善感到不行,这太难堪了。所以,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我想严昱承那么忙,他肯定不会在H市待多久,毕竟,严氏的大本营还在S市等着他,从来没听说过皇帝亲自上阵杀敌开疆拓土的。这只是一个小插曲。221吴总兴高采烈地在会议上宣告我们这周末要去团建的消息。他最近步入财务自由行列,人逢喜事精神爽,连眼角的褶子都在闪闪发光。活动还是公司老传统——爬山,但如今来了位财大气粗的新东家,团建内容自然是全部升级,据说有温泉垂钓、直升机观日出等活动,总之非常吸引人。同事们都很兴奋,公款旅游自然开心。我也挺高兴的,陈艾希这回总不能说他哥总参加老年旅游团了吧。有女同事半开玩笑问吴总严总来不来,面上很随意的样子,但捏着裙摆的手指表露出她的紧张和期待。吴总只说严总太忙了,但他会尽量争取。老狐狸果然滴水不漏。222我们一伙人包了一辆大巴车,一路欢声笑语,所有人仿佛都回到了学生时代,后座四十多岁的财务主任甚至高歌了两曲,唱破了八个音。车上这么吵,陈艾希却在我边上睡得昏天暗地,他昨晚熬夜了,明明答应了六点起床,但早上却是被我硬生生拔出被窝的。我看着他恬静的睡颜,真羡慕年轻人的睡眠质量啊。就是压得我肩膀有些痛。223不愧是名山,山路险峻,风景宜人,我行走在崎陡峭的石阶上,背后出了一身汗,精神却越来越好。我还在S市的时候,那儿只要有一个小山包,就能圈起来当市民公园,人们很喜欢去山间的跑步道上散步,曾经政府为了修路,把我们学校后头的公园炸了,市民还联名抗议,上过当地的报纸。那座山与这座相比,起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我稍微有点气喘。陈艾希脖子上挂着相机,手上拎着三脚架,神采奕奕,健步如飞,他只穿一件T恤衫,脖子后头冒出一层晶莹的汗。他阳光开朗,嘴巴又甜,很快和其他人打成一片,简直成了旅行团的团宠摄影师。青年在三脚架后指导我们的仪容仪表,这个人刘海拨一拨,那个人眼睛睁一睁,看起来专业得不行。设置好时间,陈艾希疾步跑到我身边,搂住我的肩,看着镜头大笑起来。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我知道他一定露出了雪白的牙。我被他的热情感染到,弯嘴笑起来。224傍晚,我们终于到了山顶,所有人身体疲惫,但精神却十分亢奋,团建日程安排得很人性化,爬完山累得要命以后就可以泡温泉放松一下,明天是休闲的垂钓和农家乐,最后一天看完日出后下山。一群社畜泡在水里聊天,大都是调侃傻逼客户、抱怨物价太贵、游戏策划垃圾一类毫无营养的话题,气氛非常嗨,我也喝了两杯酒,仰躺在池子边沿,被热气熏得有些醉软。陈艾希说他想拍温泉照,让我给他当模特。他腰间围着一条大毛巾,头发全部捋上去,蹲在我边上一脸兴奋,像一只湿漉漉的大金毛。我有些醉了,抬手拍了拍他俊俏的脸蛋,说,因为手掌沾了水,我又控制不好气力,声音有些响,我慢吞吞说:“小子,别执着糖水片了,大叔的啤酒肚更有人文艺术。”陈艾希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脸变红了,但嘴巴里的话却一点都不害臊,“每次朋友圈po哥哥的照片,总是会有很多妹子加我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