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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在里面。”宋凡一愣,转而却笑了,桃花眸子对着苏岑:“苏大人,不是这么玩的。”“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应该也是空的。”苏岑伸手开了另一个骰盅,里面果然是空的。真正的骰子,一直就在宋凡手里。“苏大人果然厉害,”宋凡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可是既然被苏大人发现了就不好玩了,要不……我们再玩点别的?”宋凡从身后掏了一把匕首出来,一刀楔在苏岑两根手指的间隙里,匕首的寒光映着宋凡淬了毒般的笑容:“谁再输了,就自断一根手指,来不来?”苏岑脸色发白,额角渐渐沁出汗来。这个宋凡就是个疯子,一个会玩命的疯子,跟疯子纠缠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苏岑深谙此道,心里暗暗思索,该用什么法子脱身。片刻后,苏岑不躲不闪,拿起那把匕首轻轻抵在宋凡胸前,“那多没意思,谁猜输了,就让对方在自己心口上楔一寸,如何?”要跟疯子玩游戏,只能比疯子更疯。宋凡看着抵在自己胸前的匕首不由皱了皱眉,“这个不太好吧,会死人的。”“你有丹书铁券护身,你死了我给你偿命,”苏岑微微一笑,“我死了,自然也有人找你偿命,公平的很,有何不可?”宋凡突然哈哈一笑,从苏岑手里把匕首接过来,收回鞘中,“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又给两个人的酒杯里满上酒:“来,苏大人,我们喝酒。”祁林着急忙慌赶过来时,两个人正在推杯换盏。张君接到苏岑被扣下的消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去找李释。奈何宁亲王还在宫中,一时半会还出不来,他又不好直接闯进宫去从小天子手里夺人,焦急之下正看见祁林站在宫门外等李释下朝。张君当即把事情跟祁林一说,祁林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当机立断,留下一个侍卫守在宫门外等王爷下朝后告诉他详情,自己动身,去定安侯府要人。他没有别的办法,这里也没有人卖他面子,只能踹开侯府的大门,一路从前厅打到后院,这才看见两个人一人一杯,正喝的不亦乐乎。看见祁林,苏岑当即一扫醉醺醺的样子,一双眼睛瞬间变得清亮异常,几步来到祁林身边。“你没事吧?”祁林问道。苏岑摇了摇头,再看宋凡,好像当真是有些醉了,趴在桌上还在冲苏岑招手,“苏大人来啊,再喝啊……”苏岑没理会,跟着祁林欲走,刚迈出两步,突然胸口一滞,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四肢百骸升腾而起,下一瞬腿上一软,一头栽倒在地上。最后一眼,宋凡拿着酒杯对他挑唇笑着,说不出的意味深长。李释刚从宫里出来就接到了消息,眸色一沉,方圆十里瞬间冰冻三尺寸草不生。等赶回兴庆宫,那份逼人的气势发挥到了极致,周遭的人已经连大气都不敢出了。李释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双手双脚被分别捆在床头床尾,一身深衣被冷汗打湿贴在身上,鬓发凌乱铺了满面,脖颈上、额头上青筋毕现,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手脚失了血色还在无意识地挣扎,已被勒出了鲜红的血痕。“这是怎么回事?”李释出声问。“应该是中了毒,”祁林回道,“这种毒我们之前没见过,症状大概是百虫噬心之苦,目前还没找到解药。”“谁下的毒?”“定安侯府的小侯爷,宋凡。”李释强忍下一口气,“那还愣着干什么?”祁林悄悄咽了下口水,艰难道:“爷,定安侯府,有丹书铁券。”李释冷冷一笑,“一块破铁片子就能拦住你了?!”祁林抱剑领命,再不敢多一句废话。等祁林走了,李释垂眸看着床上的人,吩咐道:“把人松开。”一旁的太医边瑟瑟发抖边道:“松,松,松开他……他,他会自残。”宁亲王抬眼一扫:“松开!”下人们立即手忙脚乱去解那些绳索。甫一松开,苏岑立马蜷成一团,恨不得把自己揉碎了搅在一起,去缓解那胸口的锐痛。“子煦,”李释坐在床边将人拉开了一些按在怀里,“子煦,会没事的。”怀里的人整个都在颤抖,是那种骨子里的抖,那种不经由自己控制的,疼到四肢百骸里的抖。冷汗不停地从毛孔渗出又滑落,不一会儿连带他那身衣裳都快打湿了。再然后,他看到了苏岑唇角缓缓溢出的鲜血。李释当即一惊,用力抬起苏岑的下巴,“子煦,张嘴,别咬!”鲜血还在外溢,情急之下李释托起下颌关节给他把下巴卸了去。以前遇到服毒自尽的死士多用这一招,他万万没想要有朝一日会用在自己人身上。咬紧的舌尖终于松开,大滩的血沫从咬不住的牙关往外溢出,顷刻染红了胸前大片衣襟。当真是好毒的毒,毒不致命,却让人生不如死,恨不得自我了结!“子煦,你看看我。”李释轻轻撩起苏岑头上的湿发,在人耳边轻轻唤道:“你看看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听到了,苏岑缓了缓后果然睁了睁眼,刚一睁开便有热泪倾泻而出,配着满目猩红,像是泣血。口不能言,但那双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他疼,他难受,他恨不得去死。李释低头在人满布冷汗的额头上亲了亲,“别怕,我在这儿,我陪着你。”第119章私生苏岑缓过来时已经到后半夜了,身上的酒蒸发殆尽,毒也被一并带了出去。祁林回报:“各种酷刑都用了一遍了,他一口咬定解药已经给苏大人了,是苏大人自己没吃。”“解药……在菜里……”苏岑靠在李释怀里虚弱异常,下巴也已经接回去了,只是说话还是不敢大声,会牵扯着疼,但还是强调道:“我……不吃……”让他吃那些混了头发蛆虫的菜,他宁愿再死一遍。“好,不吃,”见苏岑体内的毒已经清的差不多了,李释没做强求,又问祁林,“既然解药没有了,那毒药还有吗?”祁林犹豫片刻,点点头:“有。”“等宋凡体内解药的药效过了给他灌下去,再把那些饭菜放在他面前,药效过了继续灌。”李释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漫不经心地吩咐祁林,“我倒是要看看,是解药先没还是毒药先没。”祁林心里打了个寒颤,这么折腾几次只怕解药和毒药还有,人已经没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领命下去。李释吩咐下人进来将苏岑擦洗了一番,换上了新的衣裤,将人拦腰一抱带回了自己房里──他那张床上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