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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投于燕骁麾下吗?这想法也就是一闪而逝,毕竟……这世间哪有那么多“若是”。林洵义抛开那莫名的思绪,向燕骁提议,“侯爷不妨问问裴兄……三年前鳞邑水患,处置得实在漂亮……”燕骁皱眉,他不想要这些杂事去打搅他,他那身体受不住过重思虑。但……两人实在很久没有正常交谈了。*晚间,对着突然过来的燕骁,白穆报以高度警惕:又来检查?墨砚表现得比白穆还警惕。那模样,好像下一秒就要抄起扫帚来赶人了,全然不记得现下眼前这人才是给他发月钱的金主。不得以,白穆只得道:“你先出去罢。”他们现在这寄人篱下的,连生活都得仰人鼻息,该看脸色的时候还是要看的。墨砚不敢置信的看了白穆一眼,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满脸都写着四个大字——“您受苦了”。白穆:……他常常因为身边的人脑洞过大,而无法与之沟通。在白穆的坚持下,墨砚还是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不过那人影就直直地映在门上,看样子是准备随时破门而入。白穆:……也……不至于。*燕骁也没多绕弯子,径直将禹州之事同白穆说了,连调查来的情况也一并给了白穆。白穆手按在那封密报上微拧着眉思索。……剧情线里倒是有这一遭,很是表现了一番主角攻选贤任能的能耐:毕竟能在那烂摊子似的朝堂上捞出可用之人,也是不容易。只是白穆没想到,燕骁会拿这些来问他。他很是怀疑地偷瞄了燕骁两眼:这人不会在试探他有什么暗桩吧?看过去的眼神却被燕骁捉了个正着。两人莫名对视了一阵儿,燕骁抬手去盖他的眼睛,身体往前倾,做了个虚抱的姿势,另手却取走了那封密报。他在白穆耳边道:“若是为难,就别费那心神……我会处置的。”耳边痒意有些迟钝的传入脑中,白穆往侧偏了偏,却碰上燕骁的臂弯。那手臂上的肌rou绷紧的一瞬,很快放松,虚虚搭到他的腰侧。白穆对燕骁的碰触都有点因为过于习惯而免疫了,这会儿倒也没察觉什么不对。他犹豫了一会儿,先问:“你打算让谁去?”燕骁倒也不迟疑,来问之前,也确实心里有人选,“甘稚。”白穆神色一顿,忍不住又看燕骁。燕骁:“不妥?”白穆:确实是不太合适。他知道甘稚这个人,倒不是因为现在,而是以后……这人是燕骁手下鼎鼎有名的一个酷吏,让他掌管刑狱尚可,毕竟这人铁面无私,连自家儿子犯法都能让他送到牢里。但是去救水患……白穆可不记得这人点亮了水利的技能点。他稍微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举荐一个人。毕竟按照剧情,这个人以后可是燕骁手下的得力干将,是被他慧眼识珠,从一堆纨绔里捞出来的。但现在这颗珠显然还没被捞到,白穆担心……他要是被自己这个“两面三刀”的人举荐,燕骁心里会不会有疙瘩?燕骁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道:“但说无妨。”白穆瞅了他两眼,觉得主角攻不会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当即也不再犹豫,“任孟。”燕骁一时都没想起来这人是谁。不过……姓“任”?他不觉皱眉。*“任孟?”林洵义听了这个名字,也颇觉陌生地皱眉思索,隔了半晌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露出个“不会吧”的表情,那神色很是一言难尽。燕骁看出什么,“他在朝中挂职?”林洵义点点头,又摇头,他解释:“朝中开支太大,国库早已入不敷出。前些日子废了一批虚职官员……任孟就在其中。”燕骁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事他也知道。但被免职的都是那些游手好闲、只挂虚职领米粮的世家弟子。朝中毕竟还需有人维持,这第一次被罢官也都是些做得太过的纨绔,在族中也得被称一句“不成器”,故而世家虽有怨言,但因觉并未伤筋动骨,到头来就没有多少人为此事追究。……燕骁也就是料到了这一点,才敢如此大刀阔斧。只是现在……燕骁并未迟疑,“我去见他。”——不是叫他来见我?林洵义扬了下眉毛。第50章篡位将军vs清贵公子28燕骁最后是在京城有名的花楼里寻到任孟的。彼时任大公子正醉醺醺地跟舞娘调笑,眼神轻浮、睫下是淡淡的青色……通身那靡靡气质,跟京城里任何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没有两样。燕骁过来的阵势不小,姑娘们早被请下去了,屋里只剩下燕骁、任孟,还有燕骁带来的几个护卫。任孟像是没反应过来,脸上还浮着醉酒的红晕,甚至喃喃的念了一句“阿莲”,也不知道是哪个姑娘的花名。过了好一阵儿,他才像是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人是谁,踉踉跄跄的起身行礼,“下官孟……孟……任孟……见过……见过……”听这口气,竟连自己被罢官都不知道。而且恐怕真是醉了,连姓都给自己改了……“嗝——呕——”更有甚者,他这礼还没行完,突然打了一个酒嗝,踉跄跌到地上,滚了几滚直落到燕骁脚边,趴着就开始干呕。“放肆!”有几个侍卫当即拔刀。燕骁亦是神色冷下,但还是抬手止住了那几个侍卫的举动,“你们出去。”众侍卫领命而去,屋里一时只剩下燕任二人。燕骁也不动,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这人的“表演”。任孟却像是真醉得不轻,吐了一会儿,好似吐累了,就那么趴在那堆腌臜物上“昏睡”过去。燕骁盯了他一阵,那人却真像是醉极,一动不动,昏睡得彻底。两人这么一站一趴,许久,燕骁开口:“……禹州水患,有人向我荐你。”任孟手指抽动了一下,眼睛猛地睁开。这时,燕骁早已背过身去了。——是谁?!不……他知道是谁!【治水是大事,造福千秋后代的大事。】【后代与你无关?……这也是名留青史的好事……】那人温润的语声似在耳畔,时隔三年,他竟然连每一处的停顿都记得分明。他那时为何那么多顾忌,为何那么束手束脚?若是他当年就打定主意崭露头角,那现如今就绝不会是这般庸碌无为,成为一个被随手抛弃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