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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了微弱道意。没有rou白骨那么稀奇,却是修士的滋养佳品。张大爷也不喜欢涨价,葱油饼还是卖一文钱一个。众修听闻,纷纷从天南地北赶来,往往他一开摊,辛辛苦苦做了一晚上的饼就卖了个精光。张大爷不高兴了。他卖了这么多年饼,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守着他的小饼摊看来往行人、跟人唠唠嗑。饼都没了,还唠啥?现做的根本不够,而且那些家伙将他的摊子围的水泄不通,没有凡人敢过来。起先张大爷给他们限购,一人就给买一个。修士们呼朋唤友,围的人更多了。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隔壁王大娘给他出了主意:让那些家伙抽签买,抽不到上签今年都不卖饼给他!张大爷觉得这是好主意,一用就用了五十年。王大娘已经过世几十年了,饼摊的规矩也没改。最后个修士从箱子里摸出纸团,打开来,跟前面人一样,丑丑的小乌龟。修士叹气,将纸团团好放回去,走了。王大爷给炉子里添了根柴火,总算能轻轻松松地打量街上行人。一眼便看见不远处满脸阴霾的小公子,旁边还跟了个沉稳的贵气青年。小公子很是面善,张大爷冲他招手:“小伙子,来吃个饼不?”郎梓循声抬头,正见张大爷笑眯眯地望着自己。他以为没有人可以看见他们,微微讶异。国师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张大爷的葱油饼还不错,我们过去罢。”郎梓有些奇怪。为何国师会知道离州城里小摊主的称呼。没有问,接着就被国师牵到了饼摊前。张大爷把装着纸团的箱子推到他面前,和颜悦色道:“抽一个,抽到上签才能吃饼。”郎梓:……买个饼还要抽签?他默默伸手进去,随意抓了个纸团。打开,画着把扇子。画的人功夫不到家,线条粗陋,但能看得出来,这扇子是说书先生们手里常拿的那种白纸扇。张大爷眼中流露出几分怀念。“好多年没人抽到这张扇子了。”他说着,包了两块饼给郎梓,“诺,拿着吧,跟你道侣分分。”郎梓无意同他解释国师不是自己的道侣。他咬了口饼,满嘴葱香,精纯的水木道意流入口中,恍惚还有别的什么,他吃不出来。郎梓没有仔细打量过张大爷,这才知道,他居然是一位修士。堂堂修士,抛开身份在离州城支摊子卖饼?郎梓从纳戒里取出灵石,递给张大爷。张大爷没有接,笑道:“太多了,一文钱一个。我可不敢多收,上次多收了个年轻人的金豆子,给我添了多少烦心事。”这可难住了郎梓,他只有灵石和金银,没有铜钱。回头看国师,国师也摇头。张大爷笑:“你要是没有,就坐这儿陪我老人家说说话呗。这饼算大爷请你。”郎梓沉吟片刻,左右也无事可做,便点了点头,绕过饼摊,坐到了大爷刚拿出来的小板凳上。张大爷在他脸上揉了一把,将他下垂的嘴角揉成翘起的弧度,“小伙子不要总是愁眉苦脸的,这么俊的道侣陪着你四处逛,还有什么不高兴?”他手上全是油,把郎梓也揉成了小花脸。郎梓:……大爷,他真不是我道侣。作者有话要说:张大爷:我轻易不请人吃饼的,上一次请的人不仅和小情人HE了还成神了,谁知道他们“恩将仇报”,把我坑成了修士。哎,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张大爷,一个隐藏在民间的大佬。------------这两章稍微沉重了点,下一章就继续轻松啦~第47章四十七章张大爷是个慈祥健谈的老人家,絮絮叨叨什么事情都能唠一点。他跟郎梓说一百年前的离州城,说城南的神君庙,说小时候的魔君,话题无缝衔接却一点也不生硬。他注意到郎梓手上的面人,笑了声:“小伙子喜欢乌木啊?”张大爷是郎梓碰到的第一个称呼乌木而不是道祖的人。郎梓把那面人举到跟前又看了遍,丑兮兮的,眉眼捏的粗糙至极,也不知大爷是怎么看出来的。张大爷指着那破旧的青色小衣说:“衣服做的还真像,当年他在离州城说书,就穿着这身破长衫,每天逗大姑娘小媳妇,还装落魄书生,不知道骗了多少人。”他眼中尽是怀念,“他刚来的时候,身上一文钱也没有,又想吃王大妹子的糖人,就站在街头讲故事求赏钱。他故事讲得是真好,说乌木道祖如何如何了得,大伙都没听过仙人的事,不多时就给他赚了个盆满钵满。好多年以后我们才知道他在吹嘘他自己呢。王大妹子觉得上了当,放了狠话说再也不卖糖人给他了。”又叹了口气,“王大妹子那时还不知道他已经没了。何止乌木,多少老朋友最后都是黄土一杯,就剩我一个孤家寡人。”郎梓心中微微触动。他轻声问:“您不会想念他们么?”“想啊。”张大爷把锅里剩的饼翻了个面,“王大妹子临去还在给我纳鞋底,我却连去她家里提个亲都不敢。哈哈,当年要舍下了这张老脸,说不准还能在她墓碑上留个姓氏。”他笑得畅快,直教郎梓疑惑。“可若是在一处了,您失去她不会更伤心么?”张大爷直摇头。他虽精神矍铄,看着也有五六十岁,眼角的皱纹宛如鱼尾,笑起来更显老态,“了无遗憾,快活的日子这辈子都不会忘,哪会更伤心?”见郎梓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张大爷也不避讳,直白地问:“小伙子说这话,是亲人过世了?”郎梓抿唇,轻轻点头,“我母亲。”“可怜的孩子。”张大爷油乎乎的手又抚上他后脑勺揉了两把,放下来时,郎梓发髻锃亮,“等你有了儿女,你就会发现,儿女的安危喜怒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你长得这么好,你母亲走的时候肯定没有遗憾。”郎梓不明白他长得好跟渝皇会不会遗憾有什么关系。他看出来了,张大爷是个隐藏极深的颜狗。但他没什么心情插科打诨。张大爷尽情地揉着郎梓头发,“傻孩子,别难过,你自己就是她的性命的延续。”这个说法郎梓并不认同。他道:“她自有她的精彩,我又如何是她的延续呢?”饼摊前来了客人,张大爷递过箱子让抽签,等那人将画着小乌龟的纸团扔回去,他才笑眯眯地问:“你想过没有,人活着为了什么?”“苍生何止万亿,世间有魔族,有妖族,更有灵族、鬼族,人族天生的生命最短暂,为何偏偏我们最强大?”自然是因为无数人繁衍生息、勤奋修炼,极力向天元的顶峰攀登。从道祖到天帝,人族今日的地位是数不清的前人一点点堆上来的。就连渝皇这样的凡人之主,亦拼尽全力富国强民、一统天下,这才让平凡百姓远离颠沛,安享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