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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我们,众兄弟速速随我重归混沌!”四下皆惊。异界魔神最快回过神来,纷纷不再与对手缠斗,哪怕拼着失去一臂一足的代价,亦要追随修罗而去。若当真死在天元,他们魂魄无处可依,将消散无形。可若能突破天元屏障回归混沌,却有一线生机留下,或许亿万年后还有回归的契机。君临面色一沉,紧跟着追了上去,神君与攸宁亦然。天元世界未曾完善,真让他们冲出个破洞来,只怕整个世界将再也无法承受这重创,湮灭在即。郎梓却没有动,他负手而立,望着空中疾略而去的三道身影,心底叹息不止。从九重天出来时,他便为自己算过一卦。该来的总是会来,避无可避。魔神们的速度太快了。此时rou体已是拖累,他们便毫不怜惜地燃烧骨血,只求赶在被阻止前到达修罗所指之处。太快了,纵是神君与攸宁亦难以拦截。修罗是第一个到达那里的。一方世界的壁垒何其坚固,即便是最脆弱的一处也难以凭借数人之力立刻突破。他根本没有抱任何希望能独自打破,想也不想,便引神魂自爆。只要世界壁垒最终能缝隙,他散溢的神魂自将感应到混沌本源的召唤。其余魔神紧接着效仿他,一一自爆。此刻,距离修罗吼完那句话,还不到半息。昆仑山的天空,陡然绽开巨大的烟花,轰隆声震耳欲聋,魔神们自爆神魂后威力叠加,掀起剧烈的热浪,凡物触之即毁,那些站在齐光殿前的低等修士根本不可能抵挡。攸宁与神君互看一眼,当即放弃追赶。神君出手如电,飞快在身下展开巨大阵法,削弱这波毁灭一切的冲击。攸宁将速度调动到了极致,灭魔鞭化出百丈长影,将所有仙修卷入小世界中。他忽然“咦”了一声。地面上干干净净,连同寂灭与苍生都被他收到了慕云境,唯独刚刚入道的道祖还站在原处,八风不动。君临心中骇然,哪里还管得了其他,径直扑向郎梓,将他护在怀中。灼人的气浪几乎与他一同赶到,无声无息地摧毁了二人所立之处的一切事物。修复到一半的齐光殿再次瓦解,散作飞灰飘向天际。经年的飞雪瞬间便被蒸腾为雾气,雾气又被蒸腾消散。树木更不必说,连燃烧的过程也不见,便已化作袅袅青烟。君临闷哼了一声。他黑金交织的护身法袍崩碎成片,露出皮肤,背上很快被利刃般的气流刮出伤痕,鲜血淋漓,狼藉无比。郎梓却被他护在怀中以无上道意包裹住,只有发丝末端被起了些微火星子。那气浪来的快,去的也快。一切都发生在刹那间。当郎梓挣开君临时,君临面上已冷汗遍布。他唇角却勾着,声音也温和的很,只关心着怀里的人:“师尊无事罢?”郎梓看着君临狼狈深情的模样,双眉微拢了拢,无奈地直摇头。“你真是……”话说到一半,便不再说了。君临虽有功德之力护持,到底没有神躯,哪里比得过神君与攸宁。硬抗下已是勉强,却还要分出大半灵力来护着他,哪里不会受伤。这异界魔神本源所造成的伤害,没有千年时光怕是难以恢复的。郎梓自纳戒中取出枚红色的小果子,拇指大小,送到君临嘴里。君临也不问是什么,一口吞了。那果子入腹,他身上伤痕便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丹田中甚至涌出股清凉之感,灵力都醇厚了不少。郎梓不再看他,直起身,深深地望向天空。昆仑山颠万年积雪尽皆融化,露出褐黄的岩石,二人所立之处,方圆百丈内再无一棵树木。好在苍生与寂灭所布下的本源罗网将那伤害削弱了大半,加之神君出手及时,即便溢散的力量流入凡间,也无法造成太大伤害。然而,天空中却变了模样。一道裂缝横贯南北,细长黝黑,像是天上破了个大口子,郎梓隐约可感应到其后翻滚混乱的元气。那是混沌元气。神君和攸宁落在他身旁,一同望向天空。神君沉重道:“他们还是成功了。”攸宁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道:“也不算成功,这裂缝不大,应当是可以补的。”神君微微摇头,郑重道:“天元早已不堪重负,壁垒被破,只怕父神也……”众人听罢,神情凝重。天元世界本就脆弱,光是修复那两场浩劫所带来的后患,天元神已困于九重天数十年不得出。那裂口附近,无数灵气正源源不断地流窜而出,而天元生灵无法驾驭的混沌元气随之流入。只怕要不了多久,整个天元便将重归混沌。遥想三千年前,光是天地灵气失衡,已需神君化去神体回归本源方才弥补。神君云乘虽掌本源大道,却非天道,终有无能为力之处。郎梓却认同攸宁的观点,道:“魔君说的没错,应当可以补。总要试试。”他说的轻松无比,好似只是试着去缝一件衣服那么简单。云乘心中微动,如画眉眼中漾过一丝惊异,喃喃道:“三千道?”苍生道与寂灭道宛如构建世界的两条支柱,世间其余一切,则由三千大道组成。空间壁垒也好,灵气也好,终究也在这范畴之内。道祖既已成功引入三千道,未必没有办法。郎梓笑笑:“只有两千九百九十九道,还差一条。”他挪开两步,蹲到打坐调息的君临面前,同他平视:“香儿,把剑道还给为师罢?”君临虽在疗伤,却并未闭塞耳目,早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他继承了罗睺的记忆,比在场几人更清楚修复一界壁垒的艰难,那是连创世神也极为棘手的困境。他眸色渐深,缓缓张口:“师尊意欲何为?”郎梓“啧”了一声,有些好笑道:“逆徒还真是越管越宽,为师不过想要回自己的道罢了。”君临嘴唇紧抿,望着他一语不发。郎梓当即败下阵来,好声好气地解释了一番:“好吧,同你说便是。我得回剑道便将证道,若能证道,或许可用那三千道的神力补上裂缝。”君临目露怀疑:“只用神力?师尊当真不会舍弃自己?”郎梓十分不高兴,不情不愿地发了道誓:“吾郎梓以道为誓,从此将永远陪伴我徒君临,绝不轻易涉险,永生不悔。”他不发道誓还好,一发誓君临便皱起了眉,道:“师尊,您所发的道誓从未遵守过。”便说那个全天元皆知、郎梓向神君示爱的道誓吧,上辈子直到临死前,郎梓都在盘算着如何作弊让天元神给他抹了。郎梓:“……”他不服:“为师同你结为道侣的誓言可没有反悔。况且待天元灭亡我们终要消失,还不如让我试试。”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君临唯有相信他。他将手指点在郎梓眉心,“师尊当真只是证道?”郎梓撇唇,眼中不屑:“为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