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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太过安静,安静得只有他们清浅的呼吸声。宁纵沉思了一会,他下颌绷紧,又倏地松懈,短短几秒里,他做了一个决定。他偏头,看向林昼,声音清冷:“阿昼,哥哥在杀青宴之后,会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会向林昼告白,但此时他并不说破,只是稍微让林昼有一点点准备。林昼:“你是指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出国吗?”“不仅仅只是这件事。”宁纵淡声道。林昼立即紧逼:“那是什么?”宁纵深深地望了林昼一眼,声音落在寂静的空气里。“一件非常重要,关乎我们将来的事情。”话里的几个字眼清晰地落在林昼的耳侧,他不由得心头一颤,喃喃道。“我们?将来?”这几个字眼对林昼来说,有些茫然,但茫然中又隐着不知名的欢欣。宁纵自始至终凝视着林昼的眼睛,料峭微寒的夜里,风卷着他的嗓音,一字一句,温柔地送进林昼的耳侧。林昼听见,宁纵强调着开口。“对,我们。”他极轻地道了一句:“还有将来。”一个有着无数期待,之后的岁月里永远笼罩着他们两人的将来。这时,宁纵忽然抬起手,修长的手缓缓向林昼靠近。林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哥那双完美得挑不出任何瑕疵的手。宁纵冷白的指尖,极轻地掠过他的指骨,那么轻,那么缓,似是有些不舍地逗留在他的指缝。那一瞬,林昼几乎要以为。宁纵要和他十指相扣,在这黑暗又不混沌的光线,彼此都清醒的状态下,他们十指相扣。然而,宁纵指尖的温度只停留了几秒,就继续往上,最后,他只是极为克制地捏了一下林昼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就这么停在那里。不远不近的界限,退一步是朋友的距离,再近一步也不算是轻佻的放肆。进退都有余地,就这么维持在这恰到好处的度上。他们谁都没有动,没有试图去打破这暧昧的氛围,这一刻,他们之间兄弟的界限似乎变得有些模糊不清。林昼感觉,他的心脏好像又嗡嗡地响了。宁纵抬眼看向林昼,手仍没松开,望着林昼的黑眸,深浅不明。不知道为什么,宁纵又强调了一遍,声线低低又明晰。“我们,还有将来。”空气又寂静了下来。枝梢漫过寥白的月色,倾斜而下,混着路灯昏黄的色调。透过车窗,倒映在宁纵的脸上。是冷月初升的幽光。这么多年来,林昼好像一直在等这么一句话,听到宁纵把他们归成同一类,把他们从毫不相干变成了未来有关联的状态。林昼又回想了一遍刚才宁纵的话。他哥用好听而熟悉的声音在说。――我们,还有将来。这么浅显简单,人人都可以去说去做的话,任何人似乎都可以不带任何情绪地来阐述。可是,这句话从宁纵的口中说出,莫名又带了几分别致的意味,让林昼眼角微微发涩。林昼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等这句话,他更不清楚这句话背后蕴含的深意,因为一旦说出口。那些曾经苍白的、他们日日夜夜漠然相对的年少,好像都不那么重要了。这时,宁纵视线定定地望着林昼:“我刚才说的那句话,你怕吗?”他提到了他们的未来,林昼怕吗?今晚,大概是他和林昼重遇以来,第一次提到这么深刻的问题。不是平时淡淡的调侃,也不是往日话里深藏的用意。第一次,这么慎重又直白地,把彼此间隐隐绰绰的感情,以另一种方式展露在林昼的面前。林昼听到了宁纵的话,闭了闭眼。现在他隐约感觉到,宁纵对他来说,好像是哥哥,又好像不仅仅只是哥哥。那又是什么?林昼有些茫然,呼吸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乱着。这种介于哥哥和那个未知答案之间的度,现在他还不能准确地把握好。或许,还需要一段时间,他才能真正意识到宁纵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林昼仍阖着眼,眼皮轻颤。从他进组拍电影到现在,已经过了几个月,渺小得连过去他们相处的万分之一的时长都没有。但他却觉得,漫长得已经足以改变他一直以来的心境。现在对林昼来说,杀青宴这几个字是一个特殊的符号,那一天的到来,意味着他们两人的秘密将会明明白白地展露。他很有耐心去等待接下来发生的很多事情,或许是因为未来是有期待的,所以值得他去等待。因为感情和关系的递进,从来都不是用时间来度量和权衡的。而现在,他哥在问,你怕吗?林昼唇一勾,他睁开眼,偏头看向宁纵,开口:“我怕什么?”月色依旧寂静,刚落过雨的空气,带着微微的潮湿,浸染着林昼的眼睛,愈加清透干净。林昼忽然靠了过来,眼睛望进宁纵的眼底,他们靠得很近,林昼的气息几乎就敲在宁纵的耳侧。林昼一瞬不瞬地看着宁纵,他重复了一句,不似以往的懒散,更加认真的语气。“哥,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宁纵看着林昼,眸色渐深。或许林昼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两人此时的姿势有多么亲密。亲密到,只要他微微俯身,轻而易举就可以触到林昼的唇。那张他肖想了很久的唇,在他触手可及的距离。可宁纵却只是垂眸,隐忍着用眸光扫过林昼的脸,极轻地一笑。“很晚了,我送你回家。”顿了几秒,身边传来一声:“好。”车子往前驶去,他们谁都没有再开口,但他们心知肚明。今晚,离他们彼此都在小心翼翼试探和靠近的,那条无形又微妙的线,更近了一步。过了一会,车子停下,宁纵送林昼上楼,门开了,林昼按了开关。“啪嗒”一声,光落了下来。走廊是暗的,屋内是亮的,宁纵站在暗处,看着站在光里的林昼。林昼刚要往里走,忽然脚步一顿。他这才意识到,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他哥现在不和他住在一起,等会宁纵就要回自己的家。想到这一点,林昼莫名有些不高兴。他转过身,倚在门上,手懒懒地搭在门框上,就这么看着宁纵,不说话,也不进去。宁纵了然,略带深意地问了一句:“哦……想留我住这?”林昼下意识想反驳,但又不怎么想反驳,只折中说道。“之前我在你家住了一晚,礼尚往来,你今晚如果愿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