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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君长夜任他摆布,视线紧紧跟着月清尘动作走,闻言只道:“求之不得。”像心中一块悬挂多年的巨石终于落地,君长夜突然觉得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眯了眯眼道:“要说师尊的桃花运,那可真是让人佩服,连嫦娥仙子都肯将月华相赠。如何,面对那样冰肌玉骨的美人,你可动心过?”他边说,边作势要往回抽手,却被月清尘一把按住,头也不抬道:“这月华是我用新折的雪梅并一整瓶绝尘峰的新雪换来的,她送我天上月,我还她人间雪,童叟无欺,清清白白。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闲醋?”语毕,月清尘欣赏了一眼刚在君长夜无名指上套好的戒指,道:“这下好了,以后你若敢负我……”余下的话,却被迎面而来的温热唇齿尽数堵了回去,月清尘感到手上一轻,接着便见那枚漆黑的星环已被君长夜拿在手中,然后笨拙而坚定地,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就这样一个举动,他便知道了对方的回应。余下的话都不必再说,因为——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第140章赶尸人内心深处几乎溃烂的伤疤被他自己摊开在明面上,曝晒在阳光下,君长夜却觉得此刻说不上有多酸涩或愤怒,更多的,是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但既然无论师尊答是或不是,自己都绝对不会放手,那这个答案的意义,却又在何处呢如果他答“是”,君长夜低下头,暗暗握紧了拳头,想道:那我就……“荒谬至极。”君长夜猛然抬起头来。听了方才那样一个问题,月清尘先是怔了一怔,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对方话中的意思,待明白过来,几乎要给气笑了,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化作了那么一句,语毕又毫不留情地补充道:“你竟然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无稽之谈?”君长夜原本暗淡的眸光仿佛一瞬间被点亮了,忙抬起头来追问道:“师尊的意思是,你一点都不喜欢她?”见他竟然还敢继续提,月清尘强压着心头怒意,一字一句冷冷反问道:“莫非魔尊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不知廉耻吗?”说完这句话,月清尘本以为君长夜是一定要恼羞成怒了,不料对方沉默一瞬,非但半点不恼,反而突然大笑起来,还笑得十分开怀,边笑边道:“师尊,你真的不喜欢?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一句“我为什么要喜欢”险些脱口而出,月清尘几乎要怀疑这是君长夜设下的又一个圈套,当即别过头去,任对方再怎么问也一言不发。他自觉先前已经说得很明白,谁料君长夜就像突然听不懂话了一样,竟毫不嫌烦般又追问了两三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乐事。到了最后,月清尘终于相信这不是一个圈套,毕竟谁会把圈套当车轱辘话一样翻来覆去地说?他偏头看了几乎又要坐到自己身边来的君长夜一眼,冷淡道:“难道魔尊刚刚提起当年旧事,就是为了问我这个无聊的问题吗?”“不,不是为了问你这个,”君长夜又凑近一点,眉眼间含笑道:“但我突然觉得,能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我今天最重要的收获。师尊别恼,你再说一遍你不喜欢她,我就把我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你。”月清尘瞥他一眼,断然拒绝道:“那你就不必说了。”“师尊啊,”君长夜却突然伸手挑起他一缕青丝,放到鼻尖嗅了嗅,暧昧含混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每次像方才那样看人的时候,都别具一番风情,就像已经沦落风尘的仙子,却还拼命抱着最后一层遮羞布,殊不知,这样却更让人欲罢不能。”说话间,他另一只手已经不老实地穿过月清尘雪白的外袍,眼看着将要探到里衣中去,被月清尘一把拍掉也不恼,只趁机在他腰上捏了一把,轻声道:“以后别那样看人,当然,看我除外。”月清尘觉得今晚君长夜实在太过反常,再待下去还不知他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正欲直接起身下车,耳边却又传来对方带着犹疑的声音:“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为什么无论我怎么努力都看不透你,看不透你在想什么,想做些什么,就好像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经历过的一切,都跟这里格格不入。”月清尘心中咯噔一声,起身的动作顿了一顿,便被君长夜重新拉回怀中。他挣扎着要推拒,却在过程中正对上对方灼灼的赤金双眸,而横亘在二人之间最关键的几个问题,终于呼之欲出。当年在潇湘,师尊为什么半点都不肯相信我?既然你不喜欢我的母亲,那后来即便拼着重伤也要杀死父尊,仅仅是因为正邪不两立吗?你,就这般厌恶魔族吗?可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又传来几声极度惊恐的尖叫,紧接着,二人皆听得一个男子高声道:“拔剑!保护殿下!”那声音雄浑厚重,即便身临险境也十分沉着,听起来像是禁军统领一类的人物。而伴随着这声命令一并传入耳中的,却是十几道铮然的拔剑声,混着周围此起彼伏的桀桀怪叫,中间还掺杂了急促的敲锣声。怎么看,都是以寡敌众。月清尘侧耳仔细听了听,不经意间喃喃自语道:“赶尸人?”可赶尸人一般都走野岭,行夜路,尽量避开人烟,怎么会出现在帝都这种繁华之地?“真是煞风景,”君长夜面色一沉,轻轻放开月清尘,然后思忖道:“这不是普通的赶尸人,师尊要我去帮忙吗?”“难道不是你自己想去?”被一语戳破心思,君长夜倒也不恼,只笑着道了句“知我者,师尊也”,便从座椅下面取出个面具带上,从车内飞也似的掠了出去。月清尘坐在车内未动,直到听得外面传来混战的声音,才起身撩开车帘。他原本只想下去围观一下究竟是何方神圣,并非想要逃跑,不料刚一拉开车帘,便见那身裹黑袍的侍从将门口堵了个结实,一板一眼道:“外面危险,请您不要下车。”他说话的腔调很怪,虽然字字清晰,却毫无起伏,月清尘与那双玻璃珠般的蓝碧眸子对视一瞬,突然一伸手抽出那侍从腰间佩剑,朝着他的前胸捅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