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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想要扳倒虞相,把控朝政,还是天下一统,成为真正的人上人,朕都能给。”“皇后倘若还思念白少谦,也可请端王王妃多进宫叙旧,朕并不反对。”“孙楯已经在军中打拼,朕自会放权与他,这样一来,凭着他对皇后的思慕,皇后在军中也有人脉。”“皇后还想要什么呢?”穆深温和地捧起他的脸,诱哄一样地问道:“告诉朕,除了穆家的王朝朕不能倒,皇后但凡想要什么,无论是奇珍异宝,天下独绝,或是权势滔天,荣华富贵,朕都能给。”“这样,也不枉费皇后屈尊进宫,嫁于朕了。”“……”在男人说完那番话之后,虞乔一直在颤抖的身体,忽然静止了下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一样。像是这一刻就已经死去了一样。虞乔没有哭,没有崩溃,他的身体是如此平静,好像他的心也真正地平静了下来一样。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我的。我是那种,为了权势不择手段,出卖自己身体感情也要向上爬的人。好像还真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对。“……”他笑了笑。“……”怀中人的声音太小,穆深没有听清:“什么?”虞乔抬起头,后退一步,从男人的怀抱中挣脱,他的神情已经恢复平静,纵使因为之前的激动而略显狼狈,也没有太大问题。虞一郎,本来就不该有问题,不该有弱点,不该把人放在心上。不然的话,心怎么会那么痛呢?他朝着穆深,微微笑了一笑,声音清晰地道:“我是说,如果当年我死了,就好了。”如果我死在了十五岁,想来也不会有今天这般下场了吧?他骤然转身,毫不犹豫地冲出殿门!“皇后!”穆深向前走了几步,终是,没有追出去。男人的神情莫测,隐隐看去,像在流泪一般。……大殿的台阶,有三百八十八阶,象征着吉祥如意,贵不可言。虞乔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因为当日他嫁到宫中,便是一步一步从这台阶上走上,每一步,都走的如履薄冰,心如死灰。他葬送了以前那个高贵的,天真的,一尘不染的自己,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决意复仇。为此,出卖一切也在所不惜。以前的事,早就被人遗忘了,那些人,也早早的死去了。他却怀着一丝可笑的侥幸,到今日才被毫不留情的打醒。乔乔和阿昭早就死了。活下来的,是恬不知耻,丧心病狂的虞一郎,是高深莫测,冷酷无情的明昭帝。他为什么到了今天才发现呢?如果他当时死了就好了,就不用面对这样的场景和话语了吧。如果他死了,穆深记忆里的,就还会是那个天真的,高高在上的,不接触任何腌臜事的虞家小公子,不是如今这个会为了争权夺势,荣华富贵出卖全部的虞乔。我早该死了。他麻木地,一步一步地从台阶上走下,每一步都端庄得宜,每一步都毫无瑕疵。他以为他会绷不住失态的哭出来,会一脚踏空跌下台阶。可他没有。他依旧从容不迫,步步得体,这也算是他有所长进的地方,那张完美无缺的面具,被彻底戴在了脸上,与整个人融为一体。“娘娘圣安。”路过的宫女,太监,纷纷跪下行礼,虞乔带着一丝笑意,一一点头,使得对方受宠若惊,深觉皇后娘娘今日心情应该很好。为什么不好呢?冰冷的雪花打在他的脸上,化成一滩滩冻人的水。胸口的疼痛汹涌而至,歇斯底里,锥心一般。几乎让他看不清前面的方向,可是又有什么关系?他以为自己会在中途倒下,但没有,他就这样一步一步,平平静静地走回了坤宁宫。“皇后娘娘到!”在宫中等候的吴辰闻得宫外报名,不由放下茶杯,好心情地等着表弟回来,看得虞乔进宫,他示意宫人退下,笑道:“你楚jiejie说你这几日心情不好,让我来看看……”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戛然而止,失态地睁大了眼睛。虞乔倒在了他的身上,抱住了这位血脉相连的表哥。“阿乔……?”吴辰先是目瞪口呆,虞一郎是个疏冷的性子,他们自幼时之后就很少这般亲近过,当下就觉察不对,手忙脚乱起来:“阿乔你怎么了?阿乔?”虞乔抬起头,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情绪,实在是太疼了,疼的像是正在被千刀万剐一样。吴辰一时间窒息地说不出话,就听着自家一贯骄傲的表弟缓缓地道:“表哥……带我……离开吧。”“我撑不下去了。”话音未落,他就紧紧捂住嘴唇,喉咙发出悲鸣呜咽,下一秒,一口guntang的鲜血就从指尖流下,喷射在了衣衫上!滴答。触目惊心的红色。“阿乔!!!”第52章穆深一人坐在孤寂的大殿中,出神地望着案上那把尖锐的匕首。他看了许久,手指才仿佛痉挛般地抽搐了一下,捂住了眼睛。为什么,你会知道呢……乔乔……什么都不知道,装作什么都没有,不是更好一些吗?非要把那些已经凝结的疤痕狠狠挖开,使得血流出来……我不该怪他。可是我还是在怪他。穆深恍然发觉,对于虞乔当年毫不留情的行为,他还是难以忘怀的。像一根刺,哽在心中,不去碰触,就没有感觉,一碰,就要命的疼。明明是我先做错了事,可还是,不是不在意啊。你怎么,就能对我这么狠心呢?我比起白少谦,到底差在哪里呢?他垂下眼,男人高大的背影在这一刻看上去格外的孤单,像是被抛弃了一样。这时,殿外忽然传来喧哗之声。“吴大人,请您等一等!”“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您是想要擅闯宫门吗!?”在听到宫外传来剧烈的争执声时,穆深不由皱起了眉头,他本来心情就极度恶劣,当下被打扰,更是怒从中来,他一挥衣袖,大步走到殿外,厉声道:“何人如此放肆!”被拦下的吴辰闻得声音,骤然抬眼,他本就是世家养出的翩翩公子,一副温文儒雅,出淤泥而不染的好仪态,当下怒到极致,却怒极反笑,眉眼带笑地站直了身,收起了折扇,向高殿之上的男人行了一礼。“臣,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