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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天色虽晚,但他目力尚且可以,唯独要入水,让他这只旱鸭子心中隐隐有些惴惴。索性他轻功极好,一口气将将支撑他跃至白玉堂身边,随后他一刻不留,一手抓住白玉堂手臂,架在自己脖子上,一手紧紧揽住他的腰,小声在他耳边唤了声:“玉堂。”就又马上返回。到了岸上,白福伸手要去接。展昭不动声色的微微避开,“我送他回房,你去给他弄些热汤。”第49章第六回回了房间,展昭一路手忙脚乱。又是帮他换下湿衣服,又是为他搓手心回温,不时还要给他输送些内力助他平息内息。忙了大半天,出了一头的汗。展昭不禁小声埋怨:“多大的人了,怎么一点不让人省心?”“习武之人,跑去自家冷泉却反被寒气侵体,白玉堂,白大侠,你丢不丢人?”“还有你这紊乱的内息……你是觉得展某见识短,专程跑来给我玩走火入魔是不是?”“还不让白福惊动我?怎么?你是想给自己冻成冰雕,给你这破宅子当镇宅之宝是吧?”展昭越说越来气,气的直用手指戳他额头,又不忍心动劲儿太过,因而整套动作做出来,非但没有半分责怪感,反倒变得有些许亲昵。门外边儿,白福不知道里面自家爷的情况,端着热汤急吼吼的喊:“展爷,汤好了!”展昭最后又戳他一下,随后放轻动作,扶着他靠在床头。刚要走,床上的人忽然挣了一下,一把攥住他的手。“别走。”白玉堂唇齿微动,低声喃喃,“别留玉堂一个人……兄长……”*“玉堂他大哥是怎么一回事?”屋内,白玉堂已沉沉睡下。展昭轻掩门扉,也没走远,就在他屋前的台阶上坐下,问白福。“您说的是大公子么?”一提到白锦堂,白福的眼底立马爬上一抹惋惜,“老爷、夫人去得早,白家家业几乎是大公子一力扛下的。那时候,五爷尚且年幼,正是闲不住顽皮的时候,大公子不想他感染悲伤,对他瞒了老爷、夫人的死讯,又当爹又当娘的将他拉扯大,在他身上付出了三个人的爱,也因此将五爷惯成了现在的样子……”“后来,五爷长大些了,渐渐懂事,知道父母并非如大公子当年所说出远门经商去了,也明白家里只剩下他们兄弟两人,便更为依赖大公子。”“之后呢?”展昭问,“他大哥是如何出的意外?”白福叹道:“经商途中,遭遇劫匪,他们同行的一队商人一个没留。”展昭默然。白福道:“那天刚好是五爷生辰,原本大公子与他说好的要赶回来为他庆生,谁想到……”话说到这里,连白福的声音都有些哽咽。……展昭又在门前静坐片刻,直到夜风吹散了心中的最后一片忧思,这才掸掸身上的土,转身回了白玉堂的房。静夜里,月光下,白玉堂睡得极不安稳。往日平坦的眉间,此时却被点点愁思堆积成了一座小山。展昭轻轻地坐过去,指尖轻抚,却抚不平他的满面愁容。原来他和自己一样。展昭内心轻叹,原来在他们内心深处,全都藏着一块不容人轻易窥探的柔弱悲伤。他望着夜色中白玉堂那精致好看的五官,忽然暗自一笑,随后抬手扒拉他,不客气的在他耳边道:“往里挪挪,腾点地方。”睡梦中的白玉堂居然真的听见了,十分大方的腾出半个床位。展昭终于无声的笑开。侧身躺在白玉堂的床上,展昭放肆而贪婪的欣赏着白玉堂的睡颜。同时在心里想:没大哥疼了不要紧,以后,展哥哥疼。第50章第七回因着顾及白玉堂那尊贵的面子,那日在冷泉泡澡泡到不省人事这茬,谁都没敢再提。包括展昭。每每察觉白玉堂要问,展昭总能提前揪出别的话题,将此完美的掩饰过去。一来二去,白玉堂也渐渐懂了,干脆将其咽进肚子里,和他心底那一点点自以为隐瞒很好的脆弱一并深藏掩埋。两日之后,白家别院意外来了客。此人与展昭有过一面之缘,居然是开封风月闲的那位禅音姑娘。展昭知道禅音是白玉堂的人,见她专程找上门,以为二人有什么重要事相商,十分识趣的想要找个理由开溜。没想到屁股才刚离了凳子,白玉堂已经眯着眼一把将他拽住:“你又做什么去?又去找那姓李的?”“……”展昭深吸了口气,连忙赔笑,“不找不找,展某哪儿也不去——不过是坐的久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他瞟了一眼才刚进门的禅音,凑到白玉堂跟前说,“你们有事先聊,我去外面院子透透风。”谁知,白玉堂像是没听到一样,仍旧死拽着他不松手。……像极了找娘讨奶吃的小娃娃。展昭被他拽的颇没办法,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哪天趁他睡着,卷包袱开溜。门口的禅音意味深长的看了会儿好戏,这才轻笑着对展昭道:“南侠不必回避,禅音此次是为你而来。”话刚说完,白玉堂一副冷眼就狠狠的瞪了过来。禅音嘴角一抽:“呃……是为你与五爷而来。”说着,从衣袖里取出一样东西。禅音:“这是开封府的信。”等展昭接过信,拆开,禅音才又接着道:“你先前令我向开封府送达的有关于‘养殖’的事情,包大人已经上报了朝廷,小皇帝对此非常重视,已经任命包大人出巡彻查。”展昭闻言抬了抬头,“包大人要去东明县?”“来宋州。”禅音道,“他知道你在,托我暗中安排,想要见你一面。”先前展昭送信回开封,用的都是白玉堂的暗庄。而禅音,刚好就是守在开封的那一支暗庄。展昭先前离府赴约,后中歹人jian计,背了一口莫名其妙的黑锅,之后便是一路逃窜,根本也没来得及和包大人一行说明自己的情况。哪怕借由白玉堂代笔给开封府写信,也基本上都是正事说的多,极少极少提及一两嘴有关自己的事儿。一来,展昭担心信件会被中途截走,到时被人发现,白玉堂、包大人他们全都要脱不开干系。二来,展昭其实连自己都还没弄清自己这是怎么一回事,就算想说,他也没的说。所以按他的想法,与其含含糊糊说不清,白白让人担心,不如干脆什么也不说,等事情明了再一块儿解释。但包大人对他的担忧显然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多,几次往来通信,包大人虽然未在信中多问什么,可不代表他不担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