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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二人离开。他突然觉得心好累。就这么一个突发事件,以至于他待会儿不得不向梅棱安和柯星文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他还不能说出真相,只能胡扯瞎掰。不仅如此,回去之后,他还得接着面对大师兄和二师兄的追问,他才十七岁,他活着好累。路衍风见柯星文突然昏倒,本也想跟上来的,可梅棱安满腹心事,令他与其他人暂先离开,只带着张小元扶柯星文回到他屋内,再三确认无人跟随偷听之后,这才关上门,与柯星文说:“你该醒了吧。”装晕许久的柯星文捂着自己磕出大包的后脑勺,喏喏道:“师……师父,我……”“今日是我寿诞,你怎么能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来。”梅棱安似有些微愠,“你年纪已不小了,怎么还能如此幼稚。”张小元觉得梅棱安的这句话说得很不对,他还在场呢,情人吵架怎么说也该避开他,如此说来,梅棱安不是隐约猜出他已知晓二人的身份关系而在试探他,就是将他当成了柯星文的“同党”,以为柯星文今日装晕阻止他隐退一事,有张小元参与其中。反正是要当着他的面说了……柯星文太重了,方才张小元搬得满头是汗,他左右一看,拖出来一把椅子,打算坐下来喘口气看看戏。柯星文不知所措,到了此刻,他其实已下定决心要将一切告诉梅棱安了,只是一时之间,他不知该从何处开口,嗫嚅半晌,也只是低声道:“师父……我骗了你。”梅棱安一顿,微微皱眉,却好像并不觉得惊奇,反是平心静气地问他:“骗我?什么时候?”张小元看他头上蹿出一行字。「他终于要说了。」张小元:“……”他早就该想到的!梅棱安同一般门派的掌门不同,他是前掌门的小情人上位,那也便是说,他成为散花宫的掌门,靠的并不是武功,而是他的城府与手段。当初散花宫中不可能没有人知道他和前掌门的恩怨,可如今散花宫中却无一人提起……这件事本就已十分古怪了,仔细想来,应当是梅棱安用了什么手段将事情压了下去,而柯星文拜入他门下时应当还只是个孩子,小娃儿能瞒住什么事情?就算有心隐瞒,如梅棱安这般的人,应当轻易就能看出来。那也就是说,梅棱安从头到尾都知情,即便如此,他还是陪着柯星文演戏,甚至在等着柯星文主动坦白。张小元支着下巴,莫名觉得梅棱安更可怜了。不仅如此,柯星文也很可怜。柯星文低着头,只觉得自己是犯了天大的过错,他不知该要如何开口,几番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小声说:“我……我是天溟阁的人。”裴无乱虽未对外宣扬这个莫名出现的天溟阁,可却与江湖中的声望颇高的前辈都提过一些,梅棱安当然是知情的,他果真什么都知道,听到柯星文是天溟阁的人时,甚至并不觉得惊讶,只是点头,如同年长的前辈面对犯了过错的年轻人一般,耐心地问他:“还有呢?”“林易是天溟阁的人,他曾救过我。”柯星文将心一横,干脆将所有事一股脑都倒了出来,“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是他要我拜入散花宫的。”他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梅棱安,见梅棱安神色平静,并不像生气了,终于壮了一些胆子,缓缓往下说:“他要我自己所接触到的散花宫内的机要秘事告诉他……我……”他当年还只是个小娃儿,本就难以辨明是非,林易又对他有救命之恩,要他做什么,他自然便会去做什么。那时他不知反抗,如今已经有些不一样了。柯星文小声说:“我已许久未曾与他联系过了。”梅棱安点头:“那你今日为何又要阻止我?”“前些日子林易找到我,他想要我……让您尽快隐退。”柯星文紧张不安地捏着自己的衣角,“他想在今日污蔑您与小师叔……好让江湖同道觉得您二人私德有亏,再将掌门之位移给其他人。”他先前不知该要如何直言劝告梅棱安,于是只能拐弯抹角地劝梅棱安不要归隐,不要放弃掌门之位,梅棱安却始终坚持如此……他总归是缺一个直接开口承认一切的勇气。梅棱安又问:“你今日为何要将此事告诉我?”柯星文喃喃道:“是张少侠……”两人均是一顿,一齐回首,好像终于想起这里还有个在开心看戏的局外人。张小元咳嗽一声:“你们继续呀,我不存在的。”柯星文率先开口:“……张少侠,你为何会知道我做过什么?”张小元:“这……”梅棱安也皱眉询问:“你究竟知道多少?”张小元:“就……比你们多那么一点点吧。”他有些紧张。来此处的路上,他便已编好了一套胡言乱语一般的说辞,他尚不知二人能否相信,只是已到了这时候,他若是不胡说八道,便只能说出真相了。张小元深深叹了一口气。“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们的。”张小元说,“你二人是甜甜蜜蜜还是反目成仇,与我并无多大关系。”柯星文一僵:“你……连这也知道?”张小元尴尬一笑:“武林盟的房间墙壁太薄,我都听见了……”柯星文:“……”张小元硬着头皮看向梅棱安,说:“梅前辈,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梅棱安:“我觉得你从头到尾都很奇怪。”他说完这句话,张小元便见他的头顶叮地蹿出了一行字。「当前怀疑程度:九成。」张小元一怔。等等,这又是什么新花样?“我师父门下几个弟子,除我之外,不是武功极高,便是轻功颇好,最不济的,也是个邪道掌门弃暗投明。”张小元认真说,“只有我,武功不好,出身一般,好像什么也不会。”梅棱安微微蹙眉,像在思考他这句话的真假含义。「当前怀疑度:七成。」还好!降低了!张小元觉得自己编造出的谎言或许有些作用,他稍稍松了口气,继续往下说去。“我知道这江湖上的许多事,我自有我自己的方法和渠道。”张小元说,“而也正因如此,师父才将我收入门中的。”他在想办法自保。如今看来,梅棱安除了和他的徒弟关系暧昧之外,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对晚辈也颇为亲切,甚至还能容忍脑子有坑的路衍风,对其百般照顾。可张小元不敢赌他不会对自己下手,他只能编出谎话,假装王鹤年是知道这些事的。而以王鹤年广为人知的护短程度,若梅棱安敢碰他,王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