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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头憋笑,过了片刻,他咬着唇抬头道:“我要是去饭堂打工,你以后就别想吃饱。”“那为了我能吃饱,如论如何我也不让你去。”温晨阳没忍住,笑了出来,其实他承认,和顾西哲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很幸福,不知不觉唇角就上扬了。两人坐在外面,看着远处在星光下有些模糊的山脉,“顾西哲,你真的跟你爸妈出柜了吗?”“嗯,真的。”“那他们到底什么反应?”“很惊讶。”“还有呢?”“他们需要时间去接受。”温晨阳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完全想象不出,顾镇南和顾西哲一个性子,很沉闷,而叶智英虽然强势,但也并非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人,所以顾西哲出柜的场景,他真的想不到。但是他可以肯定,父母一定会难过,一定会不同意。温晨阳道:“你的父母那么好,你怎么舍得让他们难过。”“不让他们难过可以有很多种方法,但是有些事实,他们也必须去接受。”“但你也要知道,他们也是为你好。”“他们是为我好,但是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地为我好,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我不能因为他们一句为我好,就是放弃了自主选择权。”温晨阳发现一向沉默寡言的顾西哲竟然也开始变得能言善辩,他甚至发现自己说不过他了。“顾西哲,科学研究,爱情的保质期只有十八个月,过了十八个月,爱情就会变淡了。你没有必要为了所谓的爱情拿亲情以及自己的人生开玩笑。”“我喜欢那个人,不止十八个月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温晨阳这下可真没话说了,只是愣愣地看着他,顾西哲也同样看着他,四目共对,温晨阳觉得心如擂鼓。也不知道是哪个科学家研究的,说爱情保质期只有十八个月,可他和顾西哲明明已经认识28个月,每次和他对视,他的心里还会小鹿乱撞。顾西哲抬起手在他侧脸抚了抚,而后倾身过来,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温晨阳脸红了,化身成为炸毛小猫,“你干嘛?”“对不起,情不自禁。”道歉道得超级敷衍没诚意,仿佛还有下次。——隔天是大年三十,志愿者们一大早就开始准备食材,鸡rou鸭rou都是现杀的,要割血拔毛,工作十分艰巨。经过协商,他们将在其中一户人家里过年,他们家的房子比较宽敞,带了一个院子,做菜做饭的地方院子里的棚子下面,方便他们这么多人一块做菜以及用餐。大家的分工也很明确,两个负责处理生禽,两个负责包饺子,两个负责洗菜切菜,大家都有序地进行。加上他们六个志愿者,一共十五个人吃饭,分了两桌,老人们都很高兴,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热闹闹地了。晚上吃了年夜饭,家里也没有电视,看不了春晚,苏艺柯就组织了大家一块表演节目,唱歌,跳舞,欢声笑语充斥这这一座上了年头的老院子。王明然在空地上跳街舞,大家坐在桌子旁帮他打拍子,老人家虽然不懂欣赏街舞,但觉得还挺有趣,看得有滋有味。顾西哲放在裤袋里的手机在震动,他拿出来一看,屏幕上来电显示‘妈’,他起身离开接电话。走到了院子的墙根下,他才按下接听键,他喊了一声,“妈。”叶智英那边听到了他的声音,安心了许多,她问:“吃饭了吗?”“吃了。”“都吃了什么?”“很多。”叶智英在电话那头听到了顾西哲这边有些吵,感觉像是在聚会,“你现在在哪?”“旺城的一个山村。”“你怎么跑去那里了,我还以为……”她还以为他只是去了慕城找温晨阳,这几天他们母子冷战,谁也没打电话给谁,可今天是除夕,她终究还是软下了心,“晨阳也在吗?”“嗯,在。”叶智英又问:“什么时候回来?”“暂时不回去。”叶智英哽咽了一下,“西哲,你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这么多年,你一直没有让我和你爸担心,但是这一次,你一定就要把我们逼得那么紧吗?”顾西哲沉默了片刻,“妈,我没有逼你们的意思,只是我希望你也能站在我的立场考虑。”“我和你爸都是明理人,我们作为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走正途,这没有错,西哲,你听mama一次话,别放着正途不走走歪路。”顾西哲觉得今天和叶智英讨论这个话题不明智,而且在电话里什么也说不清,说不准待会说着说着就吵架了,“妈,我们先不谈论这个话题,今天除夕,祝你和爸过年快乐。”叶智英听得出他有意岔开话题,她也适可而止,“你也是,在外面多注意安全,你永远是我和你爸的儿子,有问题一定要给我们打电话。”“知道了。”顾西哲挂了电话,一转身就迎面对上了温晨阳的视线,他一直在后面,也不知道听了多少。温晨阳抿着唇,“阿姨么?”“嗯。”温晨阳道:“你真的不该惹他们生气。”“她没有生气。”顾西哲走上前,来到他面前,“晨阳,我有信心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温晨阳沉默了片刻,“顾西哲,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能恢复正常了?”顾西哲的心头微微一怔,他瞥了一眼那边还在表演和看表演的人,拉起温晨阳的手,把他拉到了一边的墙角下,被房子遮住了视线,没人能看到。温晨阳被暗在了墙上,顾西哲的双臂撑在他两边,把他结结实实地困在了他和墙壁之间。“你是不是把我气疯了才甘心!”顾西哲急促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语气里可以听得出他很生气。温晨阳很少看他这么生气,顾西哲一向是沉稳冷静惯了的。“温晨阳,你给我好好活着,要是敢做傻事,我……”他说不下去,要是温晨阳也和张海音一样选择一条不归路,他大概会崩溃。温晨阳低着头,没吭声。顾西哲在黑暗中凝视着温晨阳,平静的心被激起千层浪后又渐渐平息下来,他的脸埋在他的颈窝,“晨阳,算我求你,无论以后发生什么,好好活着。”温晨阳刚刚那一句话不过是气话,可是顾西哲却因此而情绪爆发,大概是真的吓到他了。或许,在他的心底里其实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担心温晨阳最终也会在抑郁症的折磨中放弃自己。这样的顾西哲让人感到心疼,温晨阳的心软了下来,他摸了摸他的头,“刚说的是气话,听不出来?傻不傻?”顾西哲搂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