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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庶跟着桑一渡上了楼。分化年代因为伴侣可选择性比原来高,所以类似于酒吧这种地方就更乱,里面的信息素交织的复杂程度,除了糜烂,更多的是无止尽的掠夺。充斥黏耳的声音来自不同的Omega。齐庶一路上烟就没断过,进门儿的时候,几个站在里头的Alpha都朝这儿看,眼里带着探索,把齐庶从上到下,全部搜刮。桑一渡已经习惯了。毕竟从他认识齐庶的时候开始,盯他的眼睛就不少。酒吧里人杂,齐庶自己找了地方,人就半躺上去,姿势随便,胳膊随意朝两边儿搭,烟抽过劲儿了,现在只觉得渴,端了杯子就朝下灌,眼睛哪儿也没看,就盯着一点儿一点儿下降的水面,慢慢闭了眼。小孩儿长大了。“有点儿混,”齐庶自己嘟囔,桑一渡在一边儿喝酒,也懒得朝他那儿散精力,所以齐庶有点儿神经质。早上怎么就缠着苏灿想听声儿呢。虽然没人知道,但是齐庶觉得自己有点儿变、态。就像一个龌龊肮脏的怪兽又长了一只难看的触角。或许,世界上没有比他更脏的人了。齐庶把身子往软面儿的沙发上瘫了瘫,陷入黑暗的一瞬间猛然睁眼,肩膀上多了一双手,鼻尖全是熟悉的味道。“来玩儿不叫我?”苏灿两手撑在齐庶头上的沙发上,“以前你玩儿什么都带着我,”苏灿用手指捏着齐庶的领子,往上轻轻一提,指尖顺着往里探,“为什么不跟以前一样,”“齐庶,”苏灿的声音低了一度,“咱们说好的,你得养我一辈子。”插入书签作者有话要说:小孩儿事儿还挺多。第10章这事儿齐庶说过。在苏灿三岁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唯独这句话他记了这么久,苏灿轻易不说,要是说了,齐庶也接不了下一句。这就是他的命。桑一渡看见苏灿直接扭了脸,自己挪到一边儿喝酒。齐庶仰着头看他,“过来坐,”他自己坐起来,给苏灿让了个位置,“老男人的活动,掺和不了你。”苏灿端着齐庶跟儿前的杯子,自己喝了一口,齐庶就看见小孩儿手腕上有新剌的口子,伤口没包扎,就是简单用袖子一遮,甚至连基本的止血措施都没做,凝固深红的血痂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在手腕上晃悠。“你不老,”苏灿的关注点很奇怪,“早点儿回家,送我上学,”他从兜里掏出来一盒巧克力棒,自己用牙咬着,就歪在齐庶身边,头往他肩头儿上这么一搁,“你玩儿你的。”齐庶身从苏灿身子下头抽出来一直被压的胳膊,“学生不该来这儿,”他又把苏灿揣在卫衣兜里的手掏出来,沿着那条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边儿上描了一圈。“学生也不能受伤,”齐庶也把头朝苏灿那儿歪,“你身上有多少口子,我就有多少摘不干净的罪,苏灿,你不能一辈子指望我。”“没成年之前,我是你监护,成年之后,找个伴儿,我指望这个清闲。”齐庶抽了苏灿嘴里的东西,“等上了大学,就让你抽烟。”“齐庶,”苏灿把头抬起来,“你就这么着急送我走?”齐庶低头看他,撞上的是一双他看了很久的眼睛,只不过里头一直没有温度,就算眨起来,只会把镶着一层薄冰的温度一遍遍刷低。“瞎想,”齐庶伸手盖上那双眼睛。里面的赤诚他始终无法面对。他不配。在这样一双眼睛里看见肮脏的自己。“我这儿你要是像待,多久都成,”齐庶觉得自己跟苏灿讨论的东西虚无缥缈,也就不想跟他多纠缠,“这儿地方不清净,带着你换个。”说着起身就想走,但是胳膊被人朝后扯着,苏灿就坐在沙发上继续抬头,“穿成这样儿,来这儿找人?”他印象里,头一次见齐庶这么穿。甚至连身上的皂香也没了,现在是一身儿的冲鼻香水。苏灿抓着他站起来,跟他平视,“找Alpha?”齐庶摆摆手,“随便玩儿,合适就处处。”“怎么算合适?”苏灿接着他的话问,快的让齐庶拿烟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扭头踹了桑一渡一脚,“这样儿的就凑活。”桑一渡甩了他一眼刀,“滚。”苏灿:“这就成,不用换地方。”“这个地方你能待我就能待,”苏灿换环了一圈儿,拉着人坐下,“不是找人么,我以后常来。”齐庶抬了眉毛。小孩儿抬杠。酒吧里头的人多少都带着钓人的意思,所以朝着边儿打量不少,尤其是A,一半儿的瞧上齐庶的款,一半儿来自作为Alpha的占领侵略的本能。自从苏灿进来开始,周围就有躁动。A的领地意识很强,这间酒吧里多数A都有自己的位置,基本不会越界,新来的自己凭感觉也都能多少捋顺关系,掂量清自己,能走则走。但是苏灿的气息是闯进来的。循规蹈矩四个字让他碾碎了踩进来。戾气重。所以齐庶想带他走。苏灿学不会收敛,他的气息就在空气里肆意挥霍,所以周围的Omega都有点儿坐不住,还有一群Beta,在吧台扭着脖子朝这儿看半天了。“学生就乖乖念书,”齐庶面上没大表情,只是自己朝门口儿走,“等你大点儿再来,”旁边的桑一渡也坐起来,白了苏灿一眼,“这里头气氛不对,别惹事。”桑一渡眉头已经皱起来,除了苏灿,里头还有一个领主A。苏灿的进入,明显失衡。所以再待在这儿,人找上来,就是早晚的事儿。“走了,”桑一渡在后面补上,“你现在把自己掂量清。”苏灿就算基因再牛逼,但是毕竟年纪小,包括场控在内的很多远比天赋更重要的技巧他不够熟练,也许从这几年根本没人系统的教过他。而这种事情,一般是同样是身为Alpha的父亲去做。但是,苏灿他没有。所以齐庶没能走到门口儿,对面站着散发场控的成年A。但毫无恶意。齐庶左手捏着自己的无名指,笑着说,“挡路。”那人也跟着笑,嘴里叨念“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