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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知道,原来粥粥这么喜欢我,”戚容晟低沉的笑声格外勾人,“还记得吗,以前大半夜你睡不着非要找我一起睡才行,现在又偷偷看我。”低头吻了吻庄芜的额头,戚容晟继续道:“小朋友要多睡一会儿才能长身体,懂了吗?”莫名被扣上痴汉帽子的庄芜:“啊?哦……哦。”不是,我想坦白从宽来着。在这种莫名暧昧的氛围里,庄芜把坦诚自己失智恢复的话咽回肚子。有些事讲究时机,错过了就不好贸然提起。眼看戚容晟闭上眼睛继续睡,庄芜也将眼睛闭上,听着戚容晟有力的心跳,慢慢地睡着了。等庄芜睡熟,戚容晟在黑暗中缓缓坐起来,将庄芜裹得像卷饼一样严严实实。做完了这件事,戚容晟穿上外套,轻声走到书房,联系了弗里曼特教授。“最近能帮我安排一次催眠吗?”戚容晟的神情掩在黑夜中阴晴难定,“几年前您为我治疗的时候提起过有些事被我的记忆之门封锁在匣子里,不过最近这个匣子有了松动的迹象,说不定对我的治疗有帮助。”“你是说当年你出国前丢失的那部分记忆?”教授一时间精神振奋起来,“可以,我很愿意帮助你。”“另外,”戚容晟语气平静地说道,“我想让您见一个人。”作者有话说:抱歉大家,因为这几天在陪家人旅游,所以有更新(比如今晚)都是在车上码的,如果有错别字等我回去再捉虫,么么么哒!顺便求个评论海星海星可以嘛;-)第23章“治疗日志-D1病人的脸上身上皆有淤伤,是重物塌陷挤压所导致的,已经恢复了大半。病人拒绝与我沟通,眼神呆滞放空,精神压力过大,有抑郁倾向,还需持续观察。”“治疗日志-D7通过一周的观察总结,病人情绪不稳定且伴有焦虑症状。我为他进行了第一次催眠,但并不顺利。中途被打断,病人提前醒来,情绪躁动不安。另:没有注射镇定剂。”………………“治疗日志-D27今天是病人第一次在催眠过程中出声,重复了两三遍,单字叠音,大概是昵称,我并不知道是哪个字,姑且记为zhouzhou。但是病人催眠结束后并不记得zhouzhou,并且在催眠过程中也没有相关的画面,排除记忆编造的可能,暂定为片段式记忆缺失。”………………“治疗日志-D3000病人情绪稳定,病症基本消除。只是有关zhouzhou的记忆依然没有出现,但不影响整体记忆。由于治疗期间因情绪波动大,病人情感趋于麻木……更换情感寄托人的频率太高,因而需要病人尽可能加快速度,走出频繁更换情感寄托人的现状,与特定的某个人达成长期持久的信任关系……”翻阅完记录戚容晟治疗过程的日志,弗里曼特教授摘下眼镜,格外疲惫地捏了捏鼻梁。十年前他第一次见到戚容晟时,那个刚刚成年的孩子就像一只刺猬,浑身上下充满了怀疑与戒备。除了他自己,没人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弗里曼特教授只能从送他过来的人口中得知,戚夫人刚过世不久,也许戚容晟是受了这个刺激才丧失了一小部分记忆。但通过教授对戚容晟长时间的治疗来看,造成戚容晟躁郁症的缘由不止戚夫人过世带来的打击,还有关键性因素,被掩埋在那段失去的记忆中。失忆是人体的自我保护,弗里曼特教授深知强行唤起记忆的风险,只循序渐进地探入,只是收效甚微。不过这次戚容晟再次从国内回来,带给他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粥粥。发音太像了,如果他就是戚容晟封存记忆中的那个人,再加上目前戚容晟对他的依赖态度,说不定能一次性解决戚容晟当前面临的两大问题——躁郁症和记忆缺失。因此,弗里曼特教授不建议戚容晟这一次采用隔离治疗,反而倾向于让他与粥粥的融洽相处带来的治疗效果。虽然这一次发病的诱因还未确定,但有粥粥这个能让戚容晟放心放下防备的对象在,结果一定不会太差。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与粥粥的相处中,戚容晟的病情逐渐趋于平缓走向,甚至主动向他提起记忆缺失的那桩事,足以让他更加确定粥粥有极大可能是开启戚容晟记忆的关键人物。戚容晟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继续抱着庄芜,被庄芜不太舒服地挣动了一小下,立刻被戚容晟揪住,捏住下巴印上一个吻:“粥粥醒了吗?”不醒也被你折腾醒了啊。庄芜小小地打了个呵欠,长睫毛半垂不抬地轻轻煽动两下:“嗯。”“那跟哥哥聊聊天好吗?”“嗯。”戚容晟顺势把庄芜半抱着扶起来,两人都靠着庄芜海豚形状的天蓝色大抱枕,因为抱枕不算太大,两个人差不多是肩并着肩凑在一起,几乎转个头都能感受到对方炽热的呼吸。“粥粥喜欢做梦吗?”戚容晟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庄芜耳边响起,麻麻酥酥的十分适合午夜情感电台。庄芜后背被震得一抖,开始认真回答起这个问题:“喜不喜欢不清楚,但每天都会做。”甚至只要闭上眼睛,有些场景就不受控制地跑了出来,让他难以辨别究竟是所见还是所思。“好巧,”戚容晟喃喃低语,“只不过梦境比现实看起来残酷,我才总不想沉浸在梦境里。”这点庄芜不怎么苟同,他反而更愿意在梦境里找寻一些事情,而不是在生活中当一个无知无觉一头雾水的小白。“刚回国的那些天,要应付我父亲和他手下那帮无时无刻不在监视我的人,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戚容晟的神情从冷漠慢慢带了一丝笑意,“直到那天晚上,我在马路上捡到一个大热天穿着布偶服着凉起烧的小朋友,小朋友很乖很听话很可爱,我心里很喜欢。”戚容晟继续讲道:“一直以来我都很抗拒跟孩子接触,有时候看起来很是无辜可爱的小团子,内里包着的心却是早就被人教唆得狠毒无比,被咬过两三次就清楚了。”“咬?”庄芜好奇戚容晟所用的动词,听起来人不像人,反倒像一群兽在撕咬夺食。“对,是咬,”戚容晟冷笑着继续讲下去,“曾经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母亲默认了他的存在,我那时候也不懂这其中的差别,况且父亲告诉我这个孩子可以陪我,于是我就当他是自己的亲弟弟,分给他我有的东西,然而就是这个很乖顺听话的孩子,把我从楼梯上推了下去。”“当然,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