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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那时候,贺逐风是离不开他的。离不开他的药。心甘情愿地依附于他。……张修远睁开了眼。贺逐风的剑仍对着他,拿剑的手在抖,剑锋将烛光折射着映在他脸上,有些太过晃目了,于是张修远想也不想地伸出手,将贺逐风的凌风剑握在手中。这剑可是削铁如泥的宝器,他的掌心一贴上剑锋,顷刻便血流如注,顺着他的手肘淌下去,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贺逐风一怔,一时不知张修远些做些什么,想要抽剑回去,可张修远却将剑刃握得极紧,他不敢用力,怕这么斩断了张修远的手,又低头去看那些血,红艳艳地晃得他眼晕,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而张修远低声苦笑,道:“师父啊,我还是舍不得。”他说完这一句话,贺逐风便觉得自己手中的剑被张修远微微抬了起来,贺逐风不由蹙眉看他,问:“修远,你——”他并未说完这句话,便已被张修远打断。“您的手不该沾着我这种逆徒不干净的血。”张修远低声说,“我不想你为这种事记挂一辈子。”贺逐风的心突突地便开始跳,他按住手中的剑,喉中却好似一下被堵住了一般,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您与我们不一样。”张修远将他的剑尖抵上自己的胸口,他的心也跳得很快,一下一下地,顺着那柄凌风剑,好像就这么传回到了贺逐风手上。“您是孤峰白雪。”他轻声低语,忽而用力,便觉一阵剧痛,似是剑尖已扎进了胸口。“本该不染凡俗。”第81章8181.81.沈清喻自凌空派离开,确认无人跟随之后,急匆匆便下了山。他在凌空闹了这么一出,只怕要不了多久时间,全江湖便要知道魔教少主狂妄至极地出现在了试剑大会,他这张假脸的容貌将传遍江湖,这脸已经不安全了,他应当尽快将□□卸下来。他早安排了燕凛之这几日在凌空派下接头等候,他离开了凌空派,也不能再以沈清喻的身份回去,毕竟沈清喻此刻还在家中“养病”,不可能突然出现在此处。燕凛之说他知道附近有几处方便藏身的地方,沈清喻便将这件事交给了他处理,此刻他匆忙下山,到了二人约好见面的地方,果真见燕凛之正在等他。燕凛之见沈清喻来了此处,他不爱与沈清喻说话,也没问试剑会上发生了何事,一言不发便带着沈清喻往藏身处走。沈清喻当然不曾多想。他们一路避开行人,专挑着小路,绕进了一条略显昏暗的街道,沈清喻皱着眉四处打量,一面问:“这是什么地方?”燕凛之说:“此处是鬼市主人名下的产业,她说可暂借给我们使用。”沈清喻:“……”又是楼丹秋?她到底还有多少产业?燕凛之一面带他往小道边上的一方侧门走,一面说:“此处也有焚火宫的人在此处打理,鬼市与焚火宫一向有生意来往,你将此处当作是自己家便好。”沈清喻忍不住问:“燕堂主,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侧门进去是一处院落,沈清喻抬起头,便见面前的小楼挂了红色的灯笼,还有排演管弦歌舞之声遥遥地传来。他心中更是疑惑,甚至还有了几分不详之感。燕凛之并未回答,只是带着他往那小楼走。恰有一位年纪稍长的中年女子带着几名姑娘抱着琵琶走过,看见燕凛之,还摇着团扇与他笑一笑,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媚态,待她们走远了,沈清喻终于忍不住拽住燕凛之,问:“燕堂主,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燕凛之反问他:“你觉得这是什么地方?”沈清喻一噎,不由便觉得面上有些微红,好在他此时戴着□□,脸上泛红是透不出面具来的。这还能是什么地方?方才过去的几位姑娘,比起街上所见的女子,衣着已略显暴露了,远处传来的丝竹之声他也隐约记得调子,是宋永年提起过的,这些年常在秦楼楚馆传唱的小调,那这儿是什么地方便再明显不过了。沈清喻微微泛红了脸,问:“你为何带我来青楼。”燕凛之说:“那你得问鬼市主人的产业为何恰好是青楼了。”沈清喻:“……”他实在说不出话,只好皱着眉跟着燕凛之走,说实话,他是第一次踏足这种烟花之地,在西域去顾祺祥的销金窟那一次不算,那时他是与岳霄一块去的,心中还将那地方当作是一个赌场,并未多想其他。可他又想,燕凛之这地方的确选的不错,他走进来尚且觉得为难,那些正道人士更是绝不会来这地方的,他若躲在此处,的确可以降低被他们发现的风险。他心中尚在思索,燕凛之带他上了小楼,方转过楼梯拐角,他猛地便觉得香风扑面,吓得后退数步,几乎蹿到燕凛之身后,转头看见帕沙着了胡姬女装,有些委屈看着他。沈清喻这么久未曾见帕沙如此打扮,乍一下险些未曾将他认出来,好半晌才回过神,问:“帕沙?你怎么又……”他想帕沙已经成年,照理说,他应当已不必再如此打扮了才对。帕沙眨着眼睛认真去看他的脸,一面问:“燕大哥,这是沈少爷吧?”燕凛之答:“是。”帕沙更加开心,似乎又想要扑过来抱一抱他,一面问:“沈少爷,我这么穿好看吧?”沈清喻一时不知该要如何回答。“这里没有胡姬嘛。”帕沙提起亮闪闪缀满珠玉的裙摆,还转了一圈,重复问道,“我难道不好看吗?”沈清喻已觉得有些尴尬。若将帕沙对他的好感放在燕阳或是阿穆身上,他便觉得那只是小孩对亲近之人的依恋,可他与帕沙数次相见,帕沙好像动不动就想抱一抱他,他不知是不是西域礼仪如此,认真想来,总觉得很是古怪。沈清喻见帕沙还眨着大眼睛眼巴巴看着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见燕凛之正皱着眉,似乎对帕沙的举动十分不满,便轻轻拽了拽燕凛之的衣袖,要他帮忙圆场。帕沙见沈清喻站得那么远,果真跨过来几步,正要说话,燕凛之却面无表情地将他挡住,冷冷说:“你大哥同意你留在中原,不是让你来胡闹的。”帕沙撇了撇嘴:“我哪有胡闹……”燕凛之:“你去将衣服换回来。”帕沙心中不满,抱了手一动不动,只当自己不曾听见燕凛之的话。“好,你不去。”燕凛之说,“那我现在就去给你大哥写信,让他派人接你回去。”他说完这一句话,帕沙果真就不敢再与他发脾气,委屈扭头回去换衣服,沈清喻松了口气,一面忍不住问:“他已成年了,为何还要穿这种衣服?”燕凛之带着他继续往里走,一面说:“他年纪尚轻,以往习惯了如此,又觉得这样打扮能引得无数人追捧,实在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沈清喻:“燕堂主怎么知道……”燕凛之也不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