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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从来都瞒不过你。” 徐靳睿淡淡道,目光落在她插着针在吊水的左手上。 就像以前,无论他藏得多好,程夕瑗总是能知道他的真正意图,以至于逃课玩游戏,在那段日子里都成了奢侈。 更不用说她最讨厌的抽烟了。 徐靳睿过去甚至怀疑程夕瑗是不是在他身上安了监控,否则怎么会每次偷偷抽的时候,都被她抓的刚刚好。 人证物证俱在,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刚开始他还挣扎着反抗,后来喜欢上了,别说挣扎,反而乐在其中。 陈孝文说他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头一回见到被人管着还这么开心的,他坐在书桌前写试卷,听到这话头也不抬,唰唰的往下写,说:“你懂个屁,还不准人改邪归正了是不是。” 混世大魔王要改邪归正,我怕是信了你的邪。 “得嘞。”陈孝文站起来,拿着地上的篮球往外投,“那您继续改邪归正,争取早日修得正果,我可打球去了。” 走的时候还不忘唱: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女人的泪一滴就醉,男人的心啊,一揉就碎… 徐靳睿拿起课本丢出去,笑骂:“快滚,别打扰我专心学习。” 得亏已经到门口没被砸到的陈孝文听到这话,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其实就徐靳睿那文化课水平,哪能真做,但架势得足,是把题目在答题卡上完整抄了一遍。 密密麻麻一大片鬼画符,后来被老班知道,还拿出去给别人展示,说他们班出了个天才,数学卷子上能全写汉字,叫他走哪都被笑话,哟,数学天才来了。 去他妈的数学天才,他想,还不如女人的直觉来的可靠。 而五分钟过去,程夕瑗还是沉默,房间里没有一丝响声。 “你不说那我说了。” 徐靳睿也不管程夕瑗怎么拒绝,直白明了:“收拾东西准备提前回国吧。” 女孩子听到这话脑子轰的一声炸开,即便是已经预料到了,可真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种感受。 “凭什么你说让我回国就回国。” 程夕瑗的声音有些颤抖,右手指甲死死掐着手心,“我明明还没到之前说好离开的日期。” 徐靳睿说:“现在改了。” “理由。” 程夕瑗看着他,“你赶我走的理由。” “这里危险。” 程夕瑗冷笑一声,“那你可真会替我着想,比我自己还看得重我这条命。” 她很少用这种尖锐的语气说话,徐靳睿闻言蹙眉,脾气到底也上来了些。 “你在跟我闹什么?” 徐靳睿实在是不明白,“回国到底哪里比不上呆在这里了。” 程夕瑗吸了吸鼻子,看着窗户外面的光景,眼睛明明被刺的都睁不开,却依然不肯转头。 “我不是过来玩的。”她的胸口因为情绪过激而起伏,缓了会儿开口,“反正我不走。” 已经有些哽咽了。 “这事没商量。” 他目光落在她脸颊旁的碎发上,沉默了一会,下定音:“我会安排好,明天就送你走。” “明天?” 程夕瑗不可置信地转头看他:“我说了,我不回去,你不能替我做决定。” “我也说了,这事没商量的余地。” 徐靳睿站起来,他也被气得不轻,但还是在极力克制,“今天可以是昏迷高烧,明天呢,后天呢,你有没有想过?” “你跟我犟不会怎么样,但是别人不一样,打仗的时候子弹不会长眼睛,看到你是记者就绕着你走,万一真出事…”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没了力,满脸疲态,“总之这事定了。” “我就在营地里也不行么。” “谁他妈知道意外会怎么来。”他忍不住语气有些重,“我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你身边,彭敏也是。” 定着看了她会,考虑到她身体还虚,到底还是叹气,轻哄道。 “回去吧,这里的情况复杂,真的没时间照顾你。” 说完,便逃似地出了门。 程夕瑗怔怔地看着他踉跄了好几步,而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不经意间给别人带来了许多麻烦,就好像回到了去徐家以前的日子。 “谁愿意多带一个孩子啊。” 母亲的葬礼上她听见舅母说,“自己家两个孩子花钱平时都不够,还加上她,不行,不能让她来我们家。” “可不吗,虽然确实挺可怜的,但是我们家也不容易啊,小的那个还没上小学呢,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现在养一个都难。” “是啊,那,要不送去福利院吧,现在福利院里条件都挺好的。” “都十六七岁了福利院哪里还收,叫我看,每家都拿点钱出来,让她把书念了,到十八岁成年就行。” “……” 回忆像是在翻腾,又像是在警告她,是时候清醒了。 程夕瑗缩在床角,双手抱住膝盖,埋下头,终于忍不住,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似的往下落,打湿了床单。 “对不起。” 她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已经完全哽咽,但哭声又卡在喉咙底部发不出,只能不停的抽噎的。 “我没想添麻烦的…” 这是程夕瑗第一次觉得,来这里,也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修了下前面的错别字,十点开始写的,这章写的也太艰难了,看了眼时间,快早上六点了,成功通宵,最近确实有些卡文,因为这是个过渡阶段,写文这个东西,也只能慢慢来,下一章应该就要进入紧张刺激的都市篇了,期待好久!不虐啦,很甜的后面,不过夕瑗挺敏感的,是会想多的性格,希望大家不要觉得她做作或者矫情,小徐也只是希望她能够回去。 所有遭受的苦难,都会由加倍的爱来弥补。 这也是这本文叫非正常溺爱的原因。 第30章 黄粱一梦(三) 当飞机外的云朵透出清晨第一抹阳光的时候,程夕瑗缓缓睁开了眼。 舱内的温度刚刚好,但她却蓦然有些失神。 “被关在里面为什么不跟我打个电话啊。” 那个时候,学校保卫处的大爷,一大早打开体育器材室的时候,就看到程夕瑗一个人靠着墙,歪着头睡着,直到听见声音,才揉揉眼睛醒过来。 他认识这个姑娘的,外头的红榜上总是有她的照片,顶好的乖学生。 清晨的光,似乎有些相似,程夕瑗想。 “昨天实在是有点晚,您已经下班回家了。” “难得有时间跟家人相处。” 她揉揉自己已经僵硬的右肩膀,手臂发麻通电的感觉传遍全身,起身时,差点没有站稳。 “不想麻烦您。” “哎怎么这样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