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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后,她百无聊赖地坐去二楼的落地窗前,望着林荫道外的山坡发呆,听着樱花楼里隐隐约约飘来的琴音,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针,一排勾到头才垂眼收针,接着勾下一排。 慢慢地,黑白两色的棉线被她勾成小羊的脑袋,有着黑乎乎的脸与黑乎乎的尖耳朵,头顶盖着白毛,变成个小羊挎包。 安静像捏小羊那样捏了捏小羊包包的耳朵,明明小家伙才离开一天,她就已经开始想它了。 那就明天去看看它吧…… 她想着,又拿起黑色棉线起针,一直到勾完第二只小羊包包她才从玛瑙落地灯旁起身,去楼下厨房。 快到晚餐时间,天色却还大亮着,显然是长夏即将到来的征兆,伴随而来的是她的胃口渐渐变小,对米饭的需求也没有其它三个季节大。 每年夏天都是这样,不过胃口变小并不意味着胃口变差,该吃的还是会想吃,只是吃不了多少。 安静从角落挑出三颗偏圆的小土豆,刷洗干净表皮,像切西瓜那样切开它们,每颗土豆切成八瓣,像小船。 吸干土豆小船表面多余的水分,再将小船装进玻璃碗中,倒入橄榄油,加适量辣椒粉与孜然粉,撒上丁点海盐与百里香碎,然后开始为土豆块做马杀鸡。 她一向喜欢这个过程,无论是动手按摩食材,还是装进保鲜袋里摇晃,都有种快感。 当所有调味料都均匀裹至土豆船表面时,便到了进行传统项目的时候——放入烤箱。 等待时分,安静从冰箱取出杯酸奶,坐到餐厅认真盯着平板看。 平板上播放着如何挑选鱼竿的教学视频,然后是钓竿使用方法的教学、鱼饵的选择等等,终于,到钓鱼实cao环节时烤箱结束工作。 早就被香味包围的安静立刻起身,端来她的烤薯角。 虽然被叫做黄金烤薯角,但它并不是像炸过的波浪薯条那样金灿灿,而是更接近奥尔良烤翅的颜色,尤其是小船的边缘,烤得焦黄。 没有去皮的土豆被烤得微微皱,但闻起来更香,一口下去,并不意外的外焦里糯。 因为是小土豆,每一块最多只需要两口就能解决,安静一口气吃掉几块才想起来她的番茄酱。这回的番茄酱是她前些天新做的,当时的她还每天和邻居同行遛羊,所以极顺手地送了他一罐。 想到这儿,安静晃了晃头,有些迷茫她为什么如此频繁地想起小羊和邻居。 她打定主意餐后去外面走走,她还从来没试过傍晚散步——也许这样她会找到新的感兴趣的事,而不是整天想着那场“烟花盛宴”。 晚餐后的天空被橙红色的云盘踞,绚丽而诡谲,安静出来时眯眼看向杉林道上方,有点忘记以前傍晚的天空是什么样。 慢慢走去林荫道下,朝小镇上游去,走过垂枝樱花路口,迎面见到个戴工作帽、穿藏蓝色工装服的男人,约莫三十五六,右手裹着纱布,半条胳膊吊在脖颈上,却笑容满面。 安静不小心对上他的目光,局促别开眼,然后又试探着看向他,和他点点头,那人看见她,保持微笑冲她颔首,这样的举动让安静看清他帽子上的字—— 砖红色刺绣的“劳动人民”。 “……” 真是朴实又可爱的帽子啊。 在和“劳动人民”偶遇后的第二天,安静又在去菜园的路上见到他,她骑着车,劳动人民则吊着胳膊从住宅区出来,刚好是当初放镜子的路口。 安静想到那张纸条上歪歪扭扭宛如荆棘丛一样的字,再看看他的右手,瞬间有了个的猜测。 送镜子的该不会就是他吧? 劳动人民还戴着那顶帽子,还是笑容满面,见到安静后主动向她颔首致意,安静懵懵怔怔停车,回他个点头礼才算结束会面。 也不知道是什么效应,之后两天她都在路上遇到他,对方没有一次不是笑着的,于是安静对林荫道那头的情况好奇起来。 究竟有什么事会让一个胳膊受伤的人每天往那边去呢?并且据她观察,每天都是早出晚归。 因而,这天浇完菜地后她骑着车朝林荫道北段去,沿途观察着周围。 经过某个路口前,一个短发年轻人迈着长腿走来林荫道下,见到她,勾起微笑,站去路中间没有半点让路的意思。 安静只得停下车,看着青年。 “遛弯?怎么不带你的羊?”周绪笑问她,像是寒暄。 他之前来傻瓜镇时看见她和程风整天都在和一头羊玩,可惜最近他有些忙,没找到机会和他们一起。 “送回去了。” “可惜了。” 嗯?可惜什么? 看她一脸疑惑,周绪佯咳声,转过话问:“去前面?” “嗯……” “不如一起走走,我刚好忙完。” 安静握紧车把,在拒绝与婉拒之间——哦不,在婉拒与勉强答应之间徘徊,激烈斗争一番后点了点头。 周绪笑意更浓:“可惜。” “……” 她都答应了,又可惜什么? “可惜我想起来还有些事,不如一起走走的时间换到明早?” “……” “那就这么说定了,再见。” 他说着朝她来的方向走了去,安静坐在车上,有些郁闷地皱起眉头。 老实说,她越来越怀疑这个周绪就是她原来认识的周绪了,尽管这个周绪人模人样,但说话做事都不像个正经人。 如果是的话,他怎么这样? 她皱着眉头,良久继续前行,站在她背后的周绪笑意变僵,倒没想过她头也不回地就走了,还真是…… 让人伤心。 安静当然不知道这人有这么多套路,更不知道身后多了个伤心人,只迎着风往前,渐渐地,风吹得她的眉头舒展,她又左右打量起来。 然而,一直走到林荫道尽头她也没发现不同寻常的事,遗憾将车掉头,最后,在她骑回刚才见到周绪的路口时遽然捏住刹车—— 从林荫道看出去的山坡上有座深蓝色的平屋,蓝得像遗落在白天的夜空,窗户是玫红色的,比三角梅的红神秘,日暮时最绚烂的云也不过如此。 敞开的窗内支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