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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给你爸打电话,让他通知大家吧。” 白仙仙抽泣了一声,终于闭了闭眼,止住了哭泣。 三长老去办手续,白仙仙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拨通了白向往的电话。 凌晨半夜,白向往正在睡梦中,接起电话迷迷糊糊喊:“仙仙啊,怎么啦?” 白仙仙哽咽着说:“爸,大长老过世了。” 白向往一跟头从床上翻坐起来,几声急促的呼吸声后,怅然道:“难怪,这几日我总觉得心神不宁……爸这就去高铁站买票!仙仙,你是大姑娘了,要振作起来,照顾好两位长老。” 白仙仙瓮声道:“嗯!” 办完手续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泛白了。还是之前送大长老过来的救护车一道送他们回去。跟车的小护士大概是刚入职的新人,跟遗体坐一辆车怕得不行。 三长老从怀里摸出一张辟邪符,是之前大长老贴在车身上又被张冲拿进来的那张,递给小护士说:“拿着吧,不用怕。” 小护士连声道谢。 到达柏镇时天都快亮了,救护车不可能继续送他们进山,只将他们送到张家门口就走了。 一夜时间,二长老已经将后续处理的差不多了。张冲在二长老的指挥下重新将张老太的遗体装入棺材抬了回来。 灵堂重新布置,三个不孝子恢复意识后就长跪灵位前不敢起来。 二长老开坛做法,在灵前超度张老太的冤魂。 大长老那一剑斩去了张老太的煞气,人死之后理智全无,全凭怨气行事,这一剑倒是让张老太恢复了少许理智。 她本就为道门中人,在世走阴也有功德,如今作恶害人,功过相抵,安心接受超度后就将去阴司领命,届时是罚是惩,阴司自有决断。 倒是她这三个不孝子,哪怕二长老已经颂持净天地神咒替他们驱除了体内煞气,但因为这三人煞气入体过重,以致阳寿折损,今后恐怕不会顺利。 老大死了唯一的儿子,老二老三老四折损了阳寿,他们做下的孽,从此刻就要开始承担了。 张冲看见救护车将大长老的遗体送回来,也是悲痛不已。 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可是一清二楚。大长老进去前还生龙活虎的,虽然里头发生了什么他也没看见,但想也知道是大长老拼上自己的性命才解决了这件事。 张冲对两位长老和他眼中的仙姑越发尊崇,主动将大长老的遗体放到自己车上,送他们回山。 柏镇发展滞后,火葬还未推行,有人过世实行的依旧是土葬。乡下有习俗,家里有高龄老人的都会提前准备好棺材,三位长老自然也有,就放在堂屋里。 白仙仙跟着张冲去镇上的寿材店买完葬礼所需的物资回来时,看见有辆小轿车开到了张家门口,车里下来一个穿道袍的老道士。 一下车看到里头的景象,就“咦”了一声。 二长老从门口走出来,三个不孝子都痛哭流涕地追在他身后,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道长!道长你可不能抛下我们啊!” 二长老淡声道:“该做的事我已经做完了。你们只需按照老太太遗愿,正常将她安葬即可。” 三个儿子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们一定照做!但是我们还是怕啊道长,你能不能给我们一些什么防身辟邪的东西?多少钱你随便开!” 二长老微微皱眉,抬头看见在门口打量的老道士,朝他一指:“余下的事,找这位道长即可。” 老道士行了个礼,“贫道云昌真武观褚正明,请问这位道长,现在是什么情况?” 二长老简略把事情说了一遍。 他并没有提过程的凶险,但张家这四个有钱儿子请来的高道岂是平平之辈。 这褚正明乃是云昌市真武观的道士,真武观供的主神是真武大帝,名气很大的武当山就是真武大帝的道场,属于全真派。 褚正明在云昌市也是鼎鼎有名的高道,昨天一听出葬途中棺材盖砸死了人,跟三位长老一样立刻就意识到事情不妙,带上几位弟子连夜赶往此处。 却见他们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此事之凶险,岂是二长老风轻云淡几句话可比拟的。 恰好看见车内大长老裹着白布的遗体,褚正明意识到什么,顿时神情大恸,朝车内作揖一拜。 二长老走向车子:“冤魂已超度,剩下的事就拜托道长了。” 褚正明应下,见白仙仙抱着六灵剑从旁边走过,一眼就认出此剑并非凡物。 等他们走后才对几位弟子道:“没想到此地居然有隐世高人,却不知他们师承哪派。那位年轻女子看上去也很有天赋,你们若与她交流道法,定收获甚多。只是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了。” 褚正明的小弟子非常天真地问:“师父,那我们为什么不加她一个微信呢?” 褚正明:“…………!” 可惜车子已经消失在视线中了。 回山的路上,白仙仙一直抱着六灵剑沉默不语。 她想她可能明白了在一瞬间长大这句话。 大长老的遗愿是让她好好长大。 可长大就意味着担起责任。 每一个大人,都有自己该承担的责任。她既生在白家,生就一副灵骨,接过家族传承,就是她的责任。 逃避责任,只会发生让她更加无法承担的事情。 白仙仙看着对面年事已高的两位长老,突然开口:“二长老,三长老,我决定学习道法了。等处理好大长老的后事,你们教我吧。” 两位长老都惊讶地看过来。 二长老顿了顿温声道:“仙仙,你不必因为愧疚勉强自己”。 白仙仙摇摇头:“不勉强,我想学。” 不光是为了长老和家族。 昨夜村民跑上山来求救的神情,那位抱着儿子连连对她道谢的年轻mama,都给了她很大的触动。 生而为凡人,既有天赋,何必碌碌一生。 大长老说得对,学好了,管它妖魔鬼怪,又有何惧。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三长老猛然喝道:“好!这才是我白家传人!你大长老泉下有知,必定欣慰!” 白仙仙看向车中遗体,眼神坚定地笑了笑。 车子开回山上,天色已经大亮了。接到消息的几位叔姨都等在山口,众人悲痛抬过遗体,之后就是入殓布置灵堂。 陆陆续续有白家后辈回到老家。 白向往是中午到的,还是穿着他那身蓝色大褂,提着一个包裹,里头装着做法事需要用的法衣和物品。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守一观的几个道士,几人在灵前布置好法坛,就开始念经诵咒。 悠扬的道乐在山间传开,不仅超度亡魂,也令生人心安。 除了白家人,山脚下的村民和镇上不少人户都前来拜祭,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