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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衡站在船头,感受着水流声慢慢变小,船在缓缓地前进着速度越来越慢,他最终停在了一面透明流动状的水幕之前。他原本以为真理之墙,会在河流的某一处岸边上,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隔着这幕水墙,季衡观察了一会儿,直到水墙上影影绰绰地又出现了一个人影,看起来应该是在墙的另一面,季衡试探性地伸出手,触摸了下水墙,发现手伸进去的触感和昨天宫门前的入口是一样的,但是他试着继续伸手就发现有一股无形的阻力在这堵墙里面,让他的手无法继续向前。季衡收回手,目前只能透过这堵墙看到对面那个人影也动了动,隔着水幕看到的对方不要说长相,连胖瘦都无法确定,但季衡并不觉得这人就是女巫要找的未婚夫。“你好,”季衡喊了一声,然后听到了自己的回声,对面也没有任何回应。那要怎么问呢?季衡正一筹莫展着,面前的水幕闪烁了两下,一般都在故事的开头和结尾怒刷存在感的系统又活了。【系统:本次游戏的内容为“你问我答”,珍爱生命,请认真以下要求:1.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是永恒不变的正确的道理,要求提问的内容必须是可以被知道的事实,并且只能用是/不是回答出来的问题;2.不可以连续两道题的答案相同;3.获得五个“是”之后,游戏结束。】下面是空白的题板,但是这次季衡没有看到笔。季衡觉得游戏不会有这么蠢的bug,于是低头在自己的道具里找了找,拿出一个勉强可以用来假装毛笔挥洒挥洒的,跟着嘀咕道:“我写汉字的话,能识别的出来吗?”题板上立马蹦出来一行:语音识别中……季衡叹了口气:……好了知道你也很时髦了。这口气叹得委实有点心塞。Q:我写汉字的话,能识别的出来吗?下面紧跟了一个“A”还有冒号出来,季衡就看着上面先出来了一个点,紧接着完整的省略号被打了出来。A:……华人?季衡这边是语音识别,对方却是手写的字体,意思就很明白了,那边是有笔的,季衡下意识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因为他立刻反应过来对方一定是玩家,因为写出来的字实在是太丑了。所以这人……也不可能是傅凭栏了。跟玩家做游戏的话,怎么也会比跟boss好太多了,季衡立刻觉得轻松不少,只不过不等他继续再思考什么,感觉先是脚下一空,掉入了水里,季衡只来得及在入水前猛吸了一大口气。季衡在水里扑腾了一会儿,刚刚凭空消失的小船又凭空出现了,季衡扒着船体往上爬。他用胳膊扒在船上,有了一个新的发现——他会游泳了。身上的衣服全都湿了,又重又碍事,季衡上去之后,先用手把衣服拧了拧,至少不再成串的淌水了才重新站好。他气息还有些不稳,题板上出现了提问的倒计时。季衡:……确定不是在催命吗?这次季衡快速理了下题干,提问道:女巫的未婚夫是还活着吗?既然要透过这面墙去问关于未婚夫的消息,那么季衡猜测对方那边其实有未婚夫的线索,只是不清楚出于什么状况,双方被隔绝开了一样。季衡本来很有把握的,尤其看到题板上也很快在出现黑色的印迹,他先看到了一个“不”字,以为对方要说的是“不是”,只是当对方开始写第二个字的时候,季衡才知道的自己的处境。对方写的第二个字,第一个笔画是“丿”。看到“不知”两个字,季衡面无表情抹了把脸上的水,这次连叹气都懒得叹息了,宝宝心里苦,宝宝不想说话了。已经做好了再次落水的准备,季衡大大地吸了一口气,落水的同时,他感觉脚上就跟有什么东西重重的,拖着他往下沉,季衡低头在水里看了看,发现脚腕上真的多了两个大石头块。他在水里躬下身体去解那两头的绳子,尝试了很多次,才把绳子给解开了。重新爬了上去,季衡累得瘫在了小船上。也不是没有收获,这样的状况下,他的游泳技能有了质的飞跃。季衡视线重新回到题板上,认真思索着,如果对方没有撒谎,这一题他真的不知道,季衡就明白了何谓“每次来都求不到答案”一说了。这次等待的时间似乎有点久,而且透过这幕水墙,季衡看到对方的人影也消失了一会儿,然后再出现在视野里,就是低低的一团,看起来也是刚从水里爬上来,正蹲在船上休息。看起来答了不该答的,那边也会有惩罚,这样的话,季衡心里平衡多了。季衡问出了第三个问题后,对方要开始作答了,才站了起来。Q:你是玩家吗?这次对方不情不愿写了个“是”字,两个人这回都没受到惩罚,季衡也松了口气,有规律就好。接下来季衡用亲身实践得出了几个结论,“你问我答”提问的人不光要按照题干要求提问,还要能预知对方的回答,才能避免受到惩罚。而对于回答的人来说,不可以回答与事实相反的答案,这就是所谓的真理。相比较而言,提问者占据了更大的主动性,尤其在知道了对方也是玩家之后,这种主动性的优势就被大大的提高了。季衡想通之后,就立刻问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傅凭栏是在你们那边吗?对方迟疑了一下,回答了“不是”然后被罚了。季衡挑了挑眉毛,虽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还是要和对面的兄弟说一声抱歉,他可能并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傅凭栏。接下来都很顺利,但这种情况,在对方回答了三个“是”以后,朝着季衡难以捉摸的方向发展了。在这之后,季衡会看到对方的回答上总会带有一个波浪号,而不管季衡回答了什么,都会受到惩罚,每一次的惩罚难度都在升级。已经数不清多少次从水里爬上来,季衡只觉得浑身冰冷,嘴唇发白,整个脑袋都是一团浆糊,他爬起来之后,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五个“是”最终耗尽了季衡几乎全部的体力,他最后趴在船板上,胳膊都抬不起来,不要说再拧什么衣服上的水。任务完成,身下的小船又开始游走,往着他来时的方向,季衡的意识渐渐有些模糊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去了,那些鳄鱼,那些木偶人……但是傅凭栏还没见到呢,季衡一想到这个人,就有了点精神,他用尽力气转头看向岸边和他摇首摆尾的植物们,发出近乎祈求的声音,“帮帮我——”他心心念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