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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说:“你还是个小孩儿。”周讲于拖长着声音应:“行,我小孩儿。”谢呈心里叹了口气。耿川喜欢宣禾,男的喜欢男的,这事儿怎么能跟周讲于说?一说就所有事情都要乱套。晚上宣芳玲回来,谢呈把宣麦支去洗澡,而后把钱拿出来。宣芳玲吓了一大跳:“哪来的钱?”谢呈:“耿川哥今天寄过来的,他不知道听谁说了咱家在借钱。”宣芳玲不疑有他,问:“他刚到部队就有这么多钱?”“部队上的津贴吧。”谢呈说。宣芳玲沉默半天,最后说:“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这钱不能借他的。”谢呈:“妈,耿川哥说让咱们先把问题解决了,还钱的事情以后再说,他说他在部队上也用不着这个钱。”宣芳玲继续沉默,谢呈又说:“不要告诉哥钱是跟他借的。”“不要告诉你哥?”宣芳玲诧异,“这事情不是你哥跟他讲的?”谢呈:“不是,他俩走之前闹翻了,一直没通信。我哥要是知道了肯定不要这个钱,所以耿川哥才把储蓄卡加急寄给我的。”宣芳玲犹疑:“你哥要是说不能要这钱,那我……”“明天就是最后的交款日子了,那你要把房子给他们吗?”谢呈问。宣芳玲顿了许久,突然哽了一下,说话的时候几乎没发出声音来,最后只能吐出一句:“这钱太重了。”谢呈猜她是跟自己想到了一样的事情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宣芳玲僵了两秒,起身匆匆朝外走去。谢呈坐在原处转头,看到她抬手在脸上抹了一下。等宣芳玲再次回来,母子俩给宣禾打了个电话。借钱的人太多了,宣禾松了一大口气,没顾得上问具体跟谁借了多少,宣芳玲也就照着谢呈的意思没多说。第二天是还款日,但是谢呈在上学。周讲于课间问了问情况,他应:“不怕,谢叔在,只要还了钱他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今天过了就好了。”周讲于说。谢呈点点头。放学回去家里一切如常,宣芳玲再没跟谢呈多提一句,就像借钱还债这事情不存在一样。谢呈也就沉默着不问。事情好像就此结束了,而且结束得比想象中容易得多,但又似乎一点也没有被解决。因为留下来的全是废墟,根本无从建起。转眼又是星期一,班会课的时候温柔让大家提意见,商量下周末运动会开幕式的着装。周讲于嘟囔了一句:“穿校服不好吗?”“不好!”肖潇立马说,“运动会哎,好不容易不用穿一模一样的衣服,当然要别出心裁一点儿。”叶知秋笑道:“还不是全班都要穿一样的,你以为你能穿你那破洞裤迷彩服来?”教室里闹哄哄的,只要有人提意见温柔就朝黑板上写,什么军装、运动装、手绘T……乱七八糟写了一堆。最后看没人提新的意见了,温柔笑了笑:“那咱们就来投票?不过我也有个提议。”“温老师说!”下面有捧场王立马接话。温柔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当年读高中的时候都流行穿白衬衫,里面搭一个背心或者短袖,要不咱们把白衬衫也加进去?”周讲于哈哈了几声:“温老师这是什么□□十年代的口味?”“白衬衫好。”谢呈突然说。他很少在班上发表意见,听到的同学都有点诧异。叶知秋接过话来:“白衬衫感觉干干净净的,而且衬衫又不过时,什么时候穿都好看的。”周讲于咳了一声,大声说:“投票投票!”大家嚷嚷起来:“投票!”全班举手表决,温柔一个一个地发令,叶知秋帮忙数着数。谢呈在这间隙里翻开一本杂志,正认真看着,背心处突然被戳了一下。他背过手去,周讲于把一张小纸条塞进他手里,而后伸出食指在他掌心挠了一下。谢呈手心一痒,飞速收回来。趁着旁边的肖潇正激动没在意,他打开纸条,上面的字迹是看习惯了的无拘无束——“谢呈,我要送你一个礼物。”☆、礼物谢呈把纸条收在书包里,讲台上温柔说:“好,下一个,白衬衫。”话音落下去,班上人稀稀拉拉地举起手,顿了两秒,有人看看四周,也跟着举起手来,到最后举了近一半。周讲于大喇喇地靠在椅背上,右手张扬地举得老高。叶知秋嘲笑他:“不嫌弃上个世纪的审美了?”“呵。”周讲于扫她一眼,“我说过我不喜欢吗?”叶知秋满脸嫌弃:“得了你周鱼同学,什么话都你说了。”周讲于看着前面谢呈举起来的手,突然发现他手指真的很显修长,看着看着就特别想抓一把。最后放下手,他转头小声跟叶知秋说:“温老师是不是年轻的时候喜欢哪个爱穿白衬衫的小伙子啊?”叶知秋笑了一下,抬头看一眼台上:“别瞎说。”班上人好像都对温柔的提议挺感兴趣的,也可能是因为喜欢她,最后投票结果出来,真的定成了白衬衫。一班班会课一向随性闹腾,周讲于心情好像不错,剩下来的半节课一直在小声哼歌。到最后叶知秋甩了他一巴掌:“蚊子飞似的,烦死了你。”谢呈回头,眼里带着戏谑的笑。今天轮到谢呈和肖潇值日。下课铃一响,肖潇立马提起书包要跑,刚跨了一步,被周讲于一把扯住了后领子。“哎!放过我吧大哥!”肖潇无奈,“我跟人约好了游戏局!”周讲于扬了扬下巴,睨着他,冷酷道:“扫地。”肖潇可怜巴巴地转向谢呈:“谢呈谢呈!”谢呈看他一眼,眉梢一挑,无情道:“扫地。”“唉。”肖潇长叹一声,回手放下书包。“让开。”谢呈扫把到了周讲于脚下。周讲于往后退了一步,扫把也跟着退过去,又在他脚上扫了一下。“干嘛呢你?”周讲于问,“欠揍了又?”谢呈:“欠揍的人永远觉得别人欠揍。别挡路。”周讲于手里抓着新一期的,十月特刊因为国庆推迟到现在才出,今年又是创刊55周年,沉沉一本加厚版。他“嘁”了一声,跑到讲台边,跃上讲桌坐着,一脚曲起靠在桌面上,另一只脚一下一下地晃荡着。教室里只剩刷刷的扫地声,没一会儿谢呈抬头,本来想喊肖潇去倒垃圾,却发现人不见了。他望向教室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