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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大修)作者有话要说:继续修文ing…… 经世阁里,殷庭安静的坐在书案后,难得没有在办公,只是抿着唇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翡翠荷叶盘里那几块散着甜香的桂花糕。齐凯走进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于是笑嘻嘻的凑了过来:“怎么对着一盘糖糕这么如临大敌的?我帮你吃了就是。”说着便伸手去拿。殷庭的的视线没离开过盘子,只是轻轻地抬手,重重的拍在了齐凯的手背上。齐凯忙缩回手,哀怨的瞪他:“怎么这么小气,莫不是御赐的不成!”“要是御赐的本相立刻双手捧给你。”殷庭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却又忽然笑了笑,而后将盘子递过了,“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你帮我吃了吧。”齐凯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慢慢的接过了盘子,“诶,你怎么忽然就变了脸了?莫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吧?这不是御赐的又是哪里来的,总不会是你哪个相好送的吧……我可记得你最爱吃这种东西。”话虽如此,却已是拈起一块一口咬了下去,“嗯,味道还不错嘛。”殷庭忽然就松了一口气一样的拿起了笔,熟练地摊开一本公文,“一定要说么……那是顾相的相好送的。”塞了一嘴桂花糕的齐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鼓着腮帮子发出了一个惊疑的音节。“是清河公主送来的,希望本相能够去帮她劝劝子正。”殷庭嘴角微微翘起,“修言,快把公主留下的食盒交给齐大将军,再为齐大将军指指门下省怎么走。”齐凯的眼睛瞪得越发大,恨不得将手中的刻画精致叶脉清晰地翡翠荷叶盘狠狠地拍到某人的脸上去。气急败坏的将口中的桂花糕尽数咽下,噎得半死之下未及喝问,一旁忍笑忍得辛苦的杨修言已经恭敬地递过了一只缠枝漆纹八角红木提盒。“你!你这不是存心嫁祸我么!”齐凯后退一步,看着那个提盒的眼神颇似看到了什么鬼物。而今满朝上下,谁不知道清河公主追求顾相那是无所不用其极,又谁不知道顾相现在只要听到清河公主四个字就能翻脸。殷庭与顾秉直向来交好情同手足,如今都不敢碰那盘子糖糕一下,自己这个外人算是怎么回事儿。顾秉直顾相爷可还管着都察院呢,里面的御史各个参文劾武弹天奏地绝不手软的玩意儿,哪里是他一个没了兵权的冠军大将军卫尉寺正卿能惹得起的?何况龙椅上那位更是因为不知名的缘故,对自己一直都没什么好脸色,自己若是被参,绝对指望不上“陛下开恩”。瞥了一眼安安静静在批奏折的某人,齐凯眼睛一转,看向捧着提盒的书佐:“修言是吧,不如……”杨修言将盒子更递过了一些,“下官不敢。”“我……若是本将军以正三品上冠军大将军的身份命令你去呢!”“这……下官虽然只是区区正五品中书舍人,恐怕将军还是差遣不动下官的。”次日早朝,精神因为众所周知的缘由而近来一直不太好的顾相状似无心的呈了一本弹章。景弘看着看着,嘴角就挂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下朝后传唤齐凯至明德殿,鎏金龙座上的帝王兀自低着头看案上的文书,良久才端起了茶盏啜了一口。齐凯忍不住嘀咕,陛下的举止怎么和经世阁的那位如此相肖呢?果然是同门么……“顾爱卿的弹章上列举了齐卿不少行为不检之处。”景弘终是开口,精致的嘴角上又挂上了早朝时那般的淡淡笑意。莫名气苦,齐凯心说我就知道会这样,昨日给他送东西去的时候就见他面色不善——到底是没什么交情,这次真的惹毛了他就连他小齐师兄的面子都不看了——今天就直接以牙还牙存心要让我不自在了不是?“说来齐卿与殷爱卿私交甚密,而顾爱卿与殷爱卿更是情同手足,算来,顾爱卿也不至于如此不念着情分吧?他参你的这些罪名,朕倒不觉的有什么。”景弘款款的说着,便忍不住想起来了昨天听浮欢回禀说,阶下那人被殷庭哄去代清河做那传书青鸟,而那刺头儿当场就变了脸色的事。当时就觉得今天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果不其然。看见齐凯倒霉,景弘不知为何就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乐见其成,然而此情愫之所由,他却是断不愿深究。再抿了一口茶,看着阶下那人沮丧的样子,嘴角弯起的弧度也大了些:“虽说这些罪名都不算什么,然而朕也不得不做做样子惩处爱卿一番呐。便罚卿半年俸禄吧。”第十九章(大修)作者有话要说:已修改~~于是蝴蝶效应真是可怕啊,前面要改的倒不多,越往后越作孽,再后面的几乎要推翻重写了。这两天哮喘犯的很平凡==可能是天气问题吧 坐起身来看了看外间的天色,顾秉直用力的揉了揉太阳xue,很想写张告假的折子,以免去进宫后逃不开的狼狈下场。将近年关,算来距离中秋宴的事情已经快要三月,如今全洛阳都拿自己当笑话看,满朝文武都说自己不识好歹,连自家师兄都对自己敬而远之,偏偏那位公主殿下竟是铁了心要嫁给自己,真不知怎么办才好。平心而论,清河公主果真是难得的良人,只是顾子正何德何能,且不说三十出头身居相位尚且光棍一条,单就不解风情这一条,已非公主佳配。况且自己的性格已经是这般执拗强项,那位公主殿下竟似比自己更胜三分,加上承自乃兄的霸道强势,与他设想的温柔娴静的妻子,差了简直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最后,私心来讲,尚公主或许对许多人来说是难得的官场机缘,于自己这个素有铁面强项之名的刺头儿而言却绝非好事。自己所掌的门下省职在审核中书省的决策和陛下的圣旨,乃是绝对公正的存在,若是自己这个门下侍中成了驸马,则很可能出现一些让他极其为难的境况,哪怕不是这样,也难免……也难免落人口舌吧。扪心自问自己绝非图利之人,可只要是人哪里会没有弱点。当年恩师让自己掌都察院入门下省的时候,相比已经看出来了自己贪名的要害。得罪权贵乃至于违逆圣上,虽说是风险万分的事情,然而强项令有时候比贤能良材更能名垂千古。所以……即使这般狼狈,也仍旧是不愿松口。闭上眼叹了口气,眼前却闪过了一双水光潋滟的杏眸,忍不住心底一悸。就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明明就贪图好名,心里又放不下佳人,活该每日里被那百般温存遣返缱绻逼的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