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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他并不以为意,武功再修就是,但这眼睛却是大事,樊玉麒还如此年轻,他的余生难道就要在永无光明的黑暗中度过?任谁也接受不了这样残酷的事。毒百草定定的看着急的满头汗的褚炤易,这个孩子他也算是从小看到大,虽然是高高在上的一代帝王,却礼贤下士对他这种江湖草莽从不小看,甚是礼遇。他会出谷,也是看在他忧国忧民的赤诚和他那种旺盛的帝王运势,认为他绝对能够成为造福天下的一代明君,才破例相助……孰料,就是这样一个完美的人,却终究难逃“情”字痴结。一个君,一个臣,这段孽情的未来会如何?如果没有甚高的觉悟,在一起也只会徒增痛苦而已……要解这阙明红的毒并非完全没有办法,只是他此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如果他医治好了樊玉麒……为了避免相同状况的出现……陷入狂热畸恋的褚炤易会不会做出过激的事来……?见毒百草没有回答,褚炤易似是看到了转机,催问道:“您有办法的是不是?毒先生,炤易祈求您,帮我这最后一次,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毫无条件的双手奉上!”看着褚炤易那渴切的眼神,毒百草有些混乱的思绪反倒渐渐清晰起来,他摘掉覆面的面具,绝尘的俊美容颜丝毫没有老去的痕迹,一双幽绿的眼直直的看着面前的人,思索半晌后脑中有了对应之策。“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东西,只需要你应允一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尽全力医治麒将军的眼睛,但不管治好治不好,我都会带他走,并且不让他再回来,如果你答应,我才会全力救治他,你若是不答应,那我毒百草可以提前告诉你,这天下之大,却再无可以治好他眼睛之人,你可以省去寻找天下名医的想法了。”毒百草这话说的决绝,旁人一听均是一惊,不解他提出此条件的缘由,褚炤易更是不解其意的呆愣当头。“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考虑,这段时间我可以保证毒素不继续扩展,再迟,阙明红毒素渗入脑髓,就是再给十个毒百草,这毒也是解不开了……”并未将条件卡死,毒百草双眼与褚炤易的对视,能够很轻易的看出那双烈眸中存在的疑惑,但他不给他明确的提示,想他也曾为爱执着为爱疯狂过,那种狂热让他视听闭塞,看不到身边的所有事,他不够成熟,所以终以惨败收场。他不希望见到褚炤易有朝一日也会如此,所以,他要他提前思考,跳出狂热的恋火,旁观自己这段较之常人非同寻常的感情。——如果要江山,做一代圣明贤君,就注定无爱无求,孑然一身,高处不胜寒,不必指望一个永远为你付出你却吝啬的不肯为对方付出的人为你排解一生的孤独,一生虽短,却终要一日日的过,感情虽炽,没有热源也总有失温的时候。——如果要爱人,那就势必对你承担不起的的责任早早做出让步,能者居之,你只要一心一意守护自己的感情就好,爱情需要公平,而非单方面的牺牲和付出,要用一生精心守护。褚炤易面对毒百草提出的问题,一时有些茫茫然,心底甚至又再出现了曾经那种令他窒息的焦虑,他不知道对方的用意,可却知道此时的自己已是断不可能让樊玉麒离开自己身边了,他要他,因为他此生注定是他褚炤易的人!“皇上!快看,红烟!是红色的狼烟!!”就在众人相继沉默的空当,眼尖的肖青衣突然看到窗外不远处一缕红色狼烟升空而起。那是三位镇国将军率军死守凤鸣三处城门,发现南蛮帝及其皇室之人所发出的信号,听闻肖青衣的话褚炤易忙转头望去,看到那抹鲜艳的红,眼中瞬时闪过一抹狠戾。南蛮帝——落在他褚炤易手里他会亲手将他活剐了!他迅速的转回头,没有再看向毒百草,也没有继续思考那让他满心不解的奇怪条件,事情再多,终要一件一件的做。毒百草说能医治玉麒的眼,那就八九不离十能让玉麒重见光明,他一颗心暂时放下了一半,另一半则要他想通对方的条件才能安下心。而此时此刻他所需要做的——是毁灭与复仇!只有如此方才能熄灭他胸腔内的熊熊怒火。他也许是个贤君,也许很多事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秉持佛家思想容人所不能容,可是……所有事只要一牵扯到樊玉麒,他就无法再保持冷静淡定,他……戾气太重……以往他一心向佛可能会刻意压制,但是此刻……他决定放纵一把!低下头,又在樊玉麒的唇上轻轻覆上一吻,褚炤易将怀中人转交给毒百草,站起身时,脸上已再也找寻不到一丝暖意。“萧逸,找个僻静落脚处将玉麒带过去。毒先生,朕会仔细思考你开出的条件,但应允之前,还劳烦您好好医治玉麒的伤。”说完后竟向毒百草躬身一礼,然后便冷着脸头也不回的步出囚室。那边角已被鲜血染红的雪白披风无风自动,甩出一道凛冽的弧度。坐下龙马烁影如飞般撒蹄狂奔,待到他和双子护卫来到城东时,大炤兵士已与南蛮皇城禁卫军打得昏天暗地,血rou横飞,尸体遍地。禁卫军战力非常,训练有素,就连膳食都是另起炉灶,昨夜时间并不足够,萧逸率领的暗卫没能来得及到皇城内禁卫军的锅灶下蛰眠毒,因此这些人并未像守城军那样溃败,仍是顽固的负隅顽抗。褚炤易勒马站定在混战边缘,一双眼如鹰般扫视全场,然后视线自然而然的被不远处禁卫军牢牢包围守护的马车吸引了。他眼色一沉,眼中爆发出狠戾光华,没有提枪,而是刷的一声抽出腰间宝剑霜华琉璃,其霜白的剑身寒气四溢,剑锋锐利,薄的甚至有些透明,在其主人强大的杀气前产生共鸣一般嗡颤不已,继而发出一阵悦耳的清啸。清喝一声,褚炤易挥剑冲入乱战的战场之中,他们的大军此时尚未完全深入到东门这里,留守的只有徐苍破率领的两万兵马。南蛮禁卫军足有五万,此时几乎大都聚集在此处了,尽管局势对大炤有些不利,可增援兵力逐步汇聚过来,不到最后,胜败难说。褚炤易那一身标识性的雪白让所有大炤兵士士气大振,皇帝御驾亲征,且剑光过处,血光映天,其势无人可挡,以一敌百都不在话下,众将士越发神勇,甚至有了反扑势头。褚炤易一时无法靠近那走走停停的马车,总有前仆后继的禁卫军阻拦于他,他一时气恼,也不强行驱马穿透人墙,而是运气一提身形,脚踏马背一点跃起,踩着人头疾速掠过。那被几位南蛮将领牢牢护住的南蛮太子南鸿雁远远的就已瞧见了冲入杀阵的炤元帝,本以为不惧生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