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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如千斤重鼎落在了李斯的心上,嗡嗡地鸣声示警,更是直接定下了嫪毐的结局。李斯松下一口气,连忙俯身称是,没等嬴政下一步的分析便急急地往外走,生怕嬴政后悔再把他给叫住问话。事实上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就在他出门的那一刻,嬴政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有所的东西都砸了个彻底。响动很大,但是守在外面的人根本敢进去看一眼,他们全都老老实实地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声,直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地往里面张望:“阿父……”嬴政手一顿,抬头一看,是他的儿子扶苏,嬴政轻轻将手里的砚台轻轻放下,走过去蹲下将扶苏抱起,地上全是碎片,很可能会伤到扶苏:“扶苏怎么过来了?”扶苏看着嬴政,他的父亲的脸还因为愤怒而扭曲着,但他并没有任何畏惧的情绪,而是用手摸了摸嬴政的脸颊:“扶苏今日学了诗经,想背给阿父听……阿父这是怎么了?谁惹阿父哭了?”嬴政扯起嘴角:“阿父没哭,没人能欺负阿父,阿父只是在生气。”但嬴政的话并没让扶苏放心,他皱起rourou的脸:“不可以说谎的,扶苏能感觉到阿父在哭……阿父莫哭,扶苏给阿父背诗经,阿父要是还不开心,扶苏就去找墨斗叔叔造玩具给阿父玩,墨斗叔叔造的玩具可好玩了~”嬴政将扶苏抱到怀里:“好,扶苏给阿父背诗经,玩具咱们一起玩。”扶苏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严肃地背起诗经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嬴政听着奶乎乎的声音,将扶苏越抱越紧,,嬴政突然想到,赵姬生的孩子也应当与扶苏一般大了……‘王即薨,以子为后’,这句话就像是一个恶毒的诅咒刻在了嬴政的心里。嬴政低头看乖乖被他抱着的扶苏,这个孩子甚至还在用他小小的手拍着他的手臂安抚着他,嬴政的眼睛突然间就湿了他将头埋到扶苏的怀里,咬紧牙,哪怕是为了扶苏,他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嫪毐!……当嬴政抱着扶苏出现在墨斗面前时,墨斗已经能非常淡定地接受这个现实了,毕竟他经历过更加刺激的事情……墨斗远远地站着向嬴政和扶苏行礼:“拜见大王,拜见长公子。”“站那么作甚?”嬴政皱了皱眉,空气好像有点不对劲,“这是什么味道?”墨斗听到问话,默默地往后又退了几步:“没什么,是我在瞎折腾,大王容我去沐浴一番。”嬴政挑挑眉,看来墨斗这是又在倒腾好东西了,他点点头很快就同意了:“行,去吧。”墨斗身上的味道并不重,所以洗得很快,当他出来时,嬴政正握着扶苏的手在纸上教他写字,墨斗上凑上去一看,赞叹道:“长公子学诗经了?”扶苏挺起小胸脯:“嗯!”墨斗笑眯眯地看着扶苏,怪蜀黍属性开始蠢蠢欲动:“长公子好厉害!”扶苏骄傲脸:“父王说过,孤是最聪明哒!”一旁的嬴政听不下去了,他干咳一声:“斗,你莫惯着他。”墨斗震惊道:“难道不是大王说长公子最聪明的吗?”嬴政抽了抽嘴角,然后迎上扶苏濡幕的小眼神,败下阵来:“扶苏当然是个好孩子……寡人去洗漱洗漱……”镇定自若的背影中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滋味,墨斗看地是憋笑不已。“墨斗叔叔,”扶苏小心翼翼地探头,确定自家阿父走了之后悄悄对墨斗说,“孤告诉你一件事。”墨斗低头,认真地看向扶苏:“长公子请讲。”扶苏也认真地点点头,只有墨斗叔叔是把他当回事的,所以这件事他只告诉墨斗叔叔:“今日父王不开心。”不过父王哭的事是不能告诉别人的,所有人都不可以。墨斗皱眉,然后又舒展开来:“那长公子想让我干什么?”扶苏轻轻颔首,竟然有了一丝长公子的风范:“是,孤知道墨斗叔叔每次造出的东西父王都很喜欢,所以……”“所以长公子想让我造新东西好让大王开心?”“是,可以吗?”扶苏皱皱眉,“就是孤没东西好赏赐墨斗叔叔。”墨斗微微一笑:“墨斗答应长公子,至于奖赏暂且留着可好?”扶苏歪歪头,然后转头拿笔递给墨斗:“立字据。”墨斗笑得更开心了:“好~立字据。”当嬴政出来的时候,这俩一大一小已经说完了悄悄话,这时齐刷刷地看向嬴政,看得嬴政脚步一顿:“何事?”没事,墨斗和扶苏不约而同地摇摇头,嬴政怀疑地扫视了这两人一眼,最后还是无奈地摇摇头:“罢了,你们继续玩罢。”墨斗和扶苏立马低头,一脸认真的样子,让嬴政的心情轻松了一点,他没有坐下,而是随意地到处走走,墨斗觉得自己大概有病,为什么他的心脏是随着嬴政的脚步声跳动的?“对了,”嬴政突然停了下来,墨斗的心也随之漏跳了一拍,与扶苏齐齐抬眼看嬴政,“寡人不日便要去往雍城举行冠礼,你们随寡人同行。”扶苏作为长公子是必须同行了,墨斗当然也得带上。墨斗身体一僵,他貌似知道为什么扶苏说嬴政今天不开心了,估计嬴政已经知道嫪毐和赵姬的事了……墨斗抿抿嘴,但脸上却露出微笑:“墨斗多谢大王。”他得抓紧时间跟蒙恬通信一封,希望能赶上那个时辰……秦国,雍城内,蕲年宫。嫪毐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颇有点不习惯,自从他来到雍城后就又不需在维持阉人的身份,于是便重新开始蓄胡,结果嬴政现在要来雍城举行成年礼,他就不得不又把胡子剃了。要知道,在古代,就算没有儒家学说的‘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不敢损’的概念,但去掉胡子还是一件不好的事情,甚至都算得上是羞辱。嫪毐愤愤放下手,果然那个嬴政还是长不大的小孩子,当年说得好好的不再管雍城,结果成年了还是屁颠屁颠地要在母亲的眼皮子底下举行冠礼。旁边两个小孩正在玩耍,看到嫪毐走来走去,稍大的小孩好奇地趴在嫪毐的腿边问到,“阿父阿父,你的胡子呢!”烦心事又被重提,嫪毐不耐烦地抽出自己的腿:“去去去,滚一边,本侯正心烦着!”小孩瘪瘪嘴,想哭却又不敢哭,直到赵姬赶出来将孩子一把抱到怀里,小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