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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听到了徐衍文的行踪。”龙啸天压低声音道。“哦?他现在在哪儿?”“离这不远的一个城镇,叫做宣仰城,据说是在那里巡查,应该能呆个十多天。”卢景秋从袖子里摸出把折扇,展开来慢慢的扇。龙啸天继续道:“我还弄到了这个。”他从纸张下面拿出两块腰牌:“捕快带的。”卢景秋有点吃惊的拿过腰牌看了看:“你从哪儿弄来的?”龙啸天嘿嘿一乐:“偷的。”卢景秋几乎要对他刮目相看了。越是与龙啸天接触,越发现他这个人有点本事,而且狗屎运奇佳。“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混进去宰了那老家伙?”龙啸天问。卢景秋摇摇头:“这个人可不能杀,杀朝廷命官那是闹着玩的吗?”龙啸天坐直了身体:“那你想怎么办?”卢景秋垂下眼皮沉默了。他心里也迷糊着,但是想要复仇,首先得洗脱掉这通缉犯的身份,所以找到这个按察御史徐衍文十分重要。据说这位徐御史乃是白玉晓的亲舅舅,想要正大光明的伸冤平反是不能够了,因此卢景秋打算走点歪门邪道。28筹划宋令霄已经连着十多天没有看见于邵棠了。鬼灯寨的生意分上中下三等,一等任务需要三位当家中任意两人一同出马,二等只出一位,至于三等,那任务十分杂乱,就分派给手下徒弟们去做。于邵棠自从回来就接二连三的接任务,有时深夜回来,睡一觉第二天又出去了。此等尽忠刻苦的精神,让青柳看了都觉得有点羞愧。宋令霄起初并没有在意,但时间久了也觉得有点奇怪,就去找青柳说道。青柳嘁嘁喳喳的告诉他,前阵子于邵棠遇见了他那位失散许久的兄弟,两人感情似乎是特别的好,门一关在床上一坐能聊到半夜。宋令霄受不了他这副嚼舌小娘们儿的形象,就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青柳直起腰白了他一眼,恢复了正常音量继续道:“前阵子我看见他在房里写信,见我进去了还把信藏起来。你说,他是不是背着我们干什么坏事呢?”宋令霄想了想道:“不能,邵棠那人耿直老实,绝对不会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情。”青柳朝旁边望了望,又低声道:“你说,邵棠对我们二姐不理不睬的,莫不是因为他不喜欢女人吧?”宋令霄微微一愣,随即蹙眉道:“你别胡说八道。”青柳哼笑:“我看差不多,被二姐那么勾搭都无动于衷的,要么不是爷们儿,要么就是喜欢爷们儿。”宋令霄深深的吸了两口气,随即像受冒犯似的吼了一嗓子:“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离了女人就活不了?”青柳被他吓了一跳:“你急什么眼啊,怎么他是你爹啊你这么护着他?再说我怎么就离不了女人了,我他娘都半年没碰女人了。”宋令霄一甩袖子,转身就走:“我不跟你说了。”“嘿!”青柳追了一步,望着他的背影直瞪眼:“什么毛病,莫名其妙。”在于邵棠日夜奔波卖命之时,卢景秋跟夏员外告了假,带着龙啸天启程去往宣仰城。二人在衙门附近的客栈租了两间房,白天乔装打扮成乡下人的模样在街角摆摊,暗暗观察着街上人来人往。徐衍文现下住在衙门内,偶尔出一趟门,也是侍卫随从前呼后拥,从不独行。卢景秋见过他两次,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对他下手。论功夫,龙啸天算是个高手,但他心思简单有勇无谋,单枪匹马去绑架御史大人成功的几率很小。论智慧,卢景秋自认为比龙啸天高明许多,可他手无缚鸡之力,光是蹲在街边也没法为自己洗脱冤情。如此在街上挨了两天的晒,卢景秋意外打听到了一些别的消息。他旁边的摊位是对儿卖菜的老两口,其中那位大婶特别爱说话,成天跟隔壁卖水果的小媳妇嘀嘀咕咕唠闲嗑,内容是无比丰富,比如杀猪的李大郎前天刚娶的媳妇跟人跑了,林老头家的女儿昨个儿上吊自杀了,县太爷家里两个小妾互相挠破了脸被老夫人一齐撵了出去。再比如刚来城中的那位御史徐大人跟同僚李御史关系是非常之差,两人曾经在都察院内差点打起来。卢景秋竖着耳朵听了许久,在心中默默记下有关徐衍文的消息。晚间时分,他坐在房内闭目沉思。龙啸天在他对面坐不住,几次站起来来回踱步,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道:“我说老板,你还要想到什么时候?要我说,直接杀进去逼那昏官撤了你的通缉文书,何必费这么大的劲呢?”卢景秋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他今日能撤,明日还是可以再抓我。”龙啸天很烦躁的挠了挠头,继续在地上踱。卢景秋的目光随着他一圈一圈走,忽然道:“你若带着我去县衙内悄悄走一趟,全身而退的几率有多大?”龙啸天停下来,想了一会儿:“这个可不好说,那姓徐的身边可不少侍卫呢,最难办的是你不会武功,我能保护得了自己,可未必能保护得了你。”卢景秋面上也露了难色,叹气道:“我也知道这么个理。”头一次,卢景秋为自己不会武功而烦恼起来。二人又在城中呆了两日,得知徐衍文马上就要离开此地,去往下一个巡查地点。在这两天里卢景秋又从卖菜大婶那里套到了不少闲言碎语,待到徐衍文走后,他揣着一肚子计谋策略,也带着龙啸天回了休宁。于邵棠终于得到了一个休息的机会,他心里其实并不想休息,但这阵子寨中任务不多,加之不少兄弟因为被他这位后起之秀抢了生意,心生不满,开始排挤他,于是于邵棠的活儿就变得越来越少。他天生不会与人争抢,即使受了欺负也不会伸冤,只能默默受着。这天清晨,他照例来到后山练功。近来他新得了一把刀,此刀通体泛着幽蓝,刀刃锋利见血封喉,是一位已故大盗留下来的宝物。于邵棠练了几趟刀又练了一套拳,之后停下来擦汗,转身之际忽见欧阳迅正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望着他,也不知已经站了多久。于邵棠一愣,忙走上前去道:“大哥何时来的?可有事?”欧阳迅打扮的依然像个儒生,衣衫翩然的背着手,他在不杀人的时候可称得上斯文儒雅。朝着于邵棠一摇头,欧阳迅道:“没事,路过而已。你经常来这里练功?”于邵棠在他面前比较拘谨,低着头认真答道:“只要有空就来。”欧阳迅点点头:“我见你比来时进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