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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为自己这趟北疆之行找到了更贴切的理由。她动心了, 对那个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动了真心。 她不想再死一次。 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她用尽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奋力向上一跃。终于清新的空气充满了整个鼻腔,阳光暖暖的照在头顶, 照在脸上,她大口的呼吸,贪婪的享受着空气。 “jiejie!!” 廉雪眼睛闪着亮光, 扑到岸边, 身后那些本以为雇主可能就此殒命的人也跟着大吃一惊,而后才反应过来冲到岸边, 伸手去帮忙。 沈月柔上岸时已经精疲力尽,她肆意的躺在岸边的巨石上,仰面向着太阳, 大口大口的呼吸。 她很快便收到万贞儿的红包【还魂丹】,以及卫子夫的红包【溺水者施救手册】。 沈月柔稍加缓和便想起那人虽救上来了,但生死未知,若是不能尽早医治恐怕神仙下凡也难回魂,便赶紧起身,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那人身边。 只见那青年面色青白,牙关紧闭,手指覆在口鼻处,也没有气息,沈月柔探了探手腕,冰凉毫无生命迹象。 “看着这人已经死了。” 那边镖师摊了摊手,一脸看吧,救了也白救的神情,沈月柔蹙着烟眉,对其中一个镖师说:“麻烦师傅骑马进城寻一位医者,快!” 她看了一眼廉雪,廉雪便从袖袋里摸了一锭银子放在那人手掌,那镖师看了看银子,又看了看地下躺着的“死人”,他虽然心里觉得这一趟肯定也是徒劳,但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还是欣然愿意跑这一趟。 沈月柔这边也没耽误,【溺水者施救手册】点开后便在耳边自己读了起来,她仔细听着暗自谨记。 她叫另一个镖师掰开那人的唇齿,将手边的木棍横放在齿间,又将万贞儿所赠的【还魂丹】碾碎,送进他的嘴里,又让人将他的舌头向外拽。 沈月柔自己则双手交叉进行胸腔按压。 手掌覆上胸腔,沈月柔愣了一下,但马上使劲有节奏的按压起来。 这人竟是女子,现在是穿着男子的衣裳,又在头顶挽了个高高的发髻,做男子打扮。 沈月柔自己可能应该健身了,就在双臂酸僵难忍的时候,那人嘴角缓缓流出浑浊的水柱,然后喉间不易察觉的骨碌一动。 还魂丹咽了下去。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忙着甩了甩酸痛的手臂,将平日里的端方板正丢到了一旁,又过了一会,她看到那人的青白的脸色慢慢的晕上几抹血色,口鼻中也不断流出水柱。 最后rou眼可见的腹部一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涌了上来,那人突然歪头哇的一声,将那些喝进去的河水和腹内的污秽之物一同吐了出来。 沈月柔这才重重吐了口气。 【还魂丹】上面的使用说明已经说清了,服下此丹药者会将腹内所积之物涌吐而出,脏腑的抻力会将肺脏的积水一并扯出,服药者才能还魂。 “jiejie,你还懂医?” 廉雪看到那人将腹中水污吐了出来,即使她并不懂也知道这人是有救了,她对沈月柔的敬佩之意从眼底泛了出来。 沈月柔累的不想说话,这歇下来才将一直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看着已过正午,便招呼镖师将人抬上马车,又让廉雪从行礼中拿出披风,直到将一切安置好才缓缓说道:“并不懂医,只是略知一二,急于救人便也没多想,现在回过头还觉得心有余悸,怕得很。” 听着车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沈月柔连忙撩开车帘去看,是刚才骑马去城里寻找医者的镖师回来了。她实在累的毫无力气,脚上传来丝丝麻麻的刺痛,虽然让廉雪给自己也拿了干净衣裳换上,但寒凉还是从每一个骨缝里钻出来,痛的她忍不住颤抖。 廉雪眼见着沈月柔脸色苍白下来,便又从行李中摸了一件裘皮大氅,墨黑色,领子上的狐狸毛黑亮根根立着。她将大氅盖在沈月柔肩上,摸了摸后喃喃道:“jiejie这大氅做的太大了,不合身。” 沈月柔靠在角落里,半闭着眸子,扯了扯嘴角轻声道:“这是皇上的。” 廉雪拍了拍脑袋,“哦”了一声,车门便被人撩开,有位四十多岁的医者探着身子钻进来,看到躺在一侧的落水者,赶紧将身上的药箱放下,凑上去探了探鼻间的气息。 轻吐口气后,他赶紧拉来那人的手腕,三指覆上去垂眸探脉。 一刻后,医者开口道:“幸得及时施救,病人现下已无性命之忧,但……”他将那人的手腕放回斗篷下,说道:“腹中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沈月柔睁开眸子定了定,半晌才道:“多谢大夫,尽力医治即可。” 医者又看了看那落水者后,道:“夫人,依老夫看,应将病人送到个方便煎药照顾的地方,我看夫人身旁并未带着随行丫鬟,恐怕……” 一看你们就细皮嫩rou的怎么也不像能伺候人的,医者将后半句吞了下去。 沈月柔有些虚弱的靠着窗想了会道:“我大哥在柴桑城,不如先去投奔他吧。” 沈月柔本也打算去大哥沈修家中探望的,大哥外放在北疆为官已经有三年,今年本也该回京述职,另做其他安排了,三年未见也不知大哥是否安好,幸好当初来柴桑城,大哥带着嫂嫂一起,有人陪伴也有人照应。 大哥新婚便外放为官,说来这还是皇上办的好事。 新皇登基,整肃朝政,京官外放也是一种手段。沈修性子与沈月柔相似,都有些淡泊,他对于追逐名利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外放边城只觉是种磨砺,倒是怡然自得,在此地也是励精图治,颇有些成绩的。 马车进了柴桑城后,医者留了些丸药便径自离开,沈月柔一行便来到柴桑刺史府门前。 廉雪先跳下马车,打量着门框上的牌匾后问道:“jiejie的大哥是柴桑刺史?” 沈月柔强忍着身上的不适,搭着廉雪的小臂也下了马车,看看脚上的绣鞋隐隐透着血迹,“嘶”了一声后答道:“大哥才华横溢,小小刺史确是埋没了。” 沈修被贬外放与沈相亦有相关,皇上对宰相心存芥蒂,惧其朝中势力盘根错节,登基后也曾想过剪其羽翼,奈何沈相在朝中地位极高,又一心为国忠贞不二,若是无端打击,恐引起朝政动荡。 这些事沈月柔也不是不知,前世皇上便用沈月柔的身世来牵制沈相,若说父亲狠心将她逐出沈家,其实也多少是为了保全她和沈家上下吧。 沈月柔的眸子缩了缩,她的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前世她在临死前都没再见过大哥,本该外放三年的他,却迟迟得不到皇上让其回京述职的诏书。 她顿了顿心中情绪,在廉雪的搀扶下走到大门前,叩响了门环。 门还没开,便有两人从巷角拐了出来,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