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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一样的答案,谁知道这男人眯眼沉思了一会。“可能有点吧,”他长长叹了口气,“但不完全是。”“那是为什么?”陈彩问。“该死的矜持和骄傲。”这些词连起来应该是愤怒的,厌恶的,再不济至少带着些嗔怪,但好像放在焦丞的嘴里,只剩下薄薄的凉意。陈彩疑惑地“嗯”了一声,又道:“有矛盾一直没有化解吗?”焦丞摇了摇头,扭头盯着她忽然说:“可以听听你们的故事吗?”“我??”陈彩瞪大眼睛,目光却在焦丞的视线里渐渐分散了,这个人是真的好看,她说不太上来,就像是那种人间的烟火气缠绕在鼻尖,让你忍不住亲近……“嗯。”他抿唇轻轻哼。陈彩拉住栏杆前后摇了摇,拂面的风浸润在二十多岁的脸庞上,不扎也不痒。“我第一次见到宁依斐时才十七岁,她二十岁,我记得那时候她被围在女孩子堆里好不嫌弃的模样,而我站在一墙之隔偷偷看她,就猜她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啊,怎么那么受小姑娘的欢迎,哈哈哈哈哈哈哈很好笑吧。”陈彩扭头笑着,焦丞也跟着一起笑。“然后呢?”陈彩踩上矮矮的石蹲,语气稍稍低落起来:“我猜有些事情你应该听李飞惮说了,之后我很多次去现场支持她,其实也没有图什么,就想偶尔看见她,可以和她说说话,前者实现了,后者却一直没有,就像舞迷说的,她的眼睛只长在脚底下。”说着她放慢语速,嘴角勾着笑:“只是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偶然,正好那天我去咖啡店见表妹,哪知道她也回国了,之后我才知道原来那天是李飞惮退役的日子……”看她脸上洋溢的兴奋,焦丞怔了几秒,想起之前婚礼后李飞惮抱怨的话,低声吟笑起来。人家哪是什么精心的设计,真是上天的缘分,千条万里地送到了跟前。浪漫吗?浪漫。精心设计的,好像只有他一个人。焦丞本想找个参考,最后却吃了一嘴的狗粮,又气又笑,陈彩羞得从石墩上跳下来,“都说你的事了,怎么笑起我来了。”“抱……抱歉。”焦丞竭力止住自己的表情,感慨说:“真好啊。”是真的好。“你还不说你为什么不高兴吗?”陈彩不乐意地嘀咕。焦丞的手指弹在栏杆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重复起方才的两个词,“太矜持,太骄傲。”“什么?”陈彩还是没听懂。“不想被他看穿自己的心思,就假装很疏远很不在意,甚至被理解为讨厌,可兜兜转转到最后,却被别人轻易地煽动……”焦丞卡了壳,阳台的门突然从里面被拉开,李飞惮的声音穿透出来:“赶紧吃饭了,你们俩快点——”闻着门缝里泄出的羊rou味儿,焦丞顿了顿脚。人真的是犯贱。喜欢李飞惮的原因被自己藏得牢牢的,不靠近他的圈子,不融入他的世界,不仅仅是矜持……也是自卑。不然也不会像现在一样,重新在意他的过去,害怕成为负担,又急迫渴望对方先拉开一条缝隙。第59章相遇篇:你的推特下班了,社畜的日子总是无聊。焦丞掐了掐眉心,一天的疲劳压下来,腰酸背痛,手机里横出几条消息,划开一看,竟然是他爸。焦建翔:你走了?焦丞回了个“还没”,以为有其他什么事情,赶紧折了回去,果然焦建翔还依在电脑椅边带着眼镜录入文件。“你最近跟着老张怎么样?他这几天看上去挺忙的,好像和老婆离婚了,女儿才十岁啊……”焦建翔絮絮叨叨地说,半天抬眼发现自家儿子捧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什么东西看得那么认真?”他问。焦丞收了手机,暗暗塞进口袋,“没什么,最近挺好的,妈咋样?”“她能咋样啊,种种花种种草,每天就围着那两盆宝贝转悠喽。”焦健翔没好气地笑说,取下眼睛塞进眼镜盒里,“你不是和你那个什么舍友还一起住吗,不方便就回家住呗,又不是自家没房子。”焦丞毕业已经几个月了,这个夏天正式脱离了学生的身份,赶着茫茫毕业生的浪潮里走上了工作岗位。他已经算幸运的了,从事一份稳定的职业,呆在熟悉的城市,离父母很近,不用担心多余的问题。可自从高中出柜之后,独立的心思日益增强。“算了不想回来住就拉倒,谁稀罕。”焦建翔看他那不情愿的样子就来气,愤恨地吹了吹文件上的灰尘,清清嗓子,用极其不自然的语气切入了今天的正题,“那个什么……咳你不喜欢……男的吗,之前听说老董家那孩子也……”焦丞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图,连忙打住:“别了爸,我有自己的打算。”焦建翔还没说完就被噎住,一团火焰在胸膛里熊熊燃烧,“你能有什么打算?有认识的不好吗?知根知底的,还能害你不成?”焦建翔气啊……他是拉下多大的面子才拖人联系的老董家,真是不好意思到顶了,现在这孩子啥都不听就拒绝,还有没有王法了。社会新闻上都说了那么多祸害别人人品不好的假同性恋,还在这里犟,跟他一个脾气。“随便你,”焦建翔气呼呼地吐出三个字,拿起公文包就挤兑着焦丞往外头走,脾气极不好地锁门。焦丞看着自己老爹打卡走远的背影,莫名地有点想笑。和他爸回家不是一个方向,焦丞悠哉悠哉走去停车场,八月底的天快把他热化了,放在过去应该是暑假,可以自由地躺在空调房里四处找找赚钱的小兼职,现在是没机会了。焦丞感慨着摸了摸车钥匙,手机铃响了。江濛的电话。“焦丞?”那头的声音有点吵,他钻进驾驶室,开了空调,不住地抖了抖身上满是汗渍的短袖,“我在。”江濛:“你说的那件事,行了。”“真的吗!”焦丞几乎是弹起来的,下巴直接磕到了方向盘上,吃痛地抿了抿嘴唇,“最近可以吗?”江濛沉吟说:“这几天可能不行诶,我问过那边的朋友了,说他下个月会回国,到时候组局去吃饭,我捎上你就行。”焦丞听见“下个月”时,喜悦的眉头稍稍怂了半刻,指甲抠着空调的送风口道:“那谢谢你了。”“跟我客气啥,”江濛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对了,你干嘛一定要见那个李飞惮啊,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咱们平常接触不到的。”焦丞指腹间钻出一阵一阵的冷风,吹得手心的热汗干涩,胡乱道:“没什么我有个朋友想认识他。”江濛那边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