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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舒展的表情,使皓燃彻底迷惑了。不知怎的他那颗心噌地一沉,这次是因为害怕。本想要退出来,身下的男人却猛地拉住了他的右手臂,低低地说了一句:“来吧……”几乎在同时,皓燃已经再次撞了进去。那强力的冲击,使守仁惊喘着回头,本已均匀的呼吸顷刻被打断了,他的眼神透出极其裸露的痛楚和迷乱。抽插几个回合皓燃便感觉刺激得心惊rou跳,全身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到坚挺如火的下体。当他贯穿炙热的内壁,越收越牢的甬道能让人理智全失,狷狂的快感铺天盖地袭来,像涨潮时高亢的浪头整个挤压过来,将他拖人情欲的深渊。“呃!啊……”皓燃忘情地低喊出声。“啊——”姜守仁弹性极佳的肌体散发无穷的热量,皓燃首次发现男人居然可以有这样的柔韧的腰和性感的臀,每一处被汗化开的部位都能引入遐想。当热情堆积到顶点,每次深而有力的律动都让对方有间歇的失神,那任由自己驰骋的rou体折射出耀目的光,强健迷人生猛,却也逃不出动情后的软弱。守仁始终没有喊他的名字,虽然心里像疯了似地重复着:陈皓燃,陈皓燃,陈皓燃!皓燃……扭头将划过肩头的指尖含入唇中舔吮,有铅笔的松香味和轻轻薄薄的咸湿,这细微的逗弄换来身后更激烈的回应。守仁的知觉在有节奏的进攻下逐渐复苏,直到确定不再只是苍白的痛,身体产生了共鸣,这使得他相当震惊,居然有了感觉!从来没想让人试后面,可偏偏有个人能让他心甘情愿,并且摒弃杂念认真体验,因为那人是陈皓燃。手指不自控地下探,刚触到暴胀的中心,却有只手盖住了他的手背。交叠的力道像是一种鼓励,这几乎让守仁生出许多原本不该有的奢侈欲求。也许对这段扭曲的关系不该抱有那么多懵懂和悲观的臆测,也许皓燃事后根本不怎么在乎是否跟一个男人发生了一夜情,也许他仍然能像以往那样平静地远远关注和观赏着皓燃而不必担心被识破后的难堪,也许……根本就没有也许。“哈啊——”“嗯……啊!”皓燃一味地冲刺,享受着极致的性爱,从深谷升入颠峰,又从颠峰跌入深谷,如此反复欲罢不能。耳边不是以往的娇喘和尖叫,而是深沉压抑隐忍的呻吟和近乎无声的暗哑低呼,那么辗转又那么真实,这让皓燃的征服欲得到了彻底的满足。汗水相融肢体纠结交颈缠绵,两具精壮的躯体构成目眩的场景,配合这销魂的夜,简直是场欲望的盛宴。在这场混乱的交战中,守仁的眼光时时回望皓燃年轻俊美的脸庞因欢愉而变幻着颜色,表情中充满沉醉的激情和执意的放任。其实早就明白,在这段时期的相处中,目光已追随他多时,酝酿了足够多的爱情用以俘虏他极少为谁摇摆的灵魂。在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释放这段禁忌之情前,他承认自己已经被迷得晕头转向原则尽失。今晚,命运给了他一个致命的转机,想着就此溺死在幻象中,又何尝不是件快事。在又一轮猛烈的抽送后,拉直的弦霎时断裂。“天哪,啊!”皓燃昂起颈绷紧了全身,一股激热喷薄而出,而守仁的手心也随之一阵潮湿。高潮过后,两人交叠着倒下。皓燃用手掌无意识地轻抚着守仁被沾污的大腿根部,肆意抹开那尚带余温的情欲证明,直至大脑中的喧嚣完全平息。室内的紊乱之气仿佛凝固,脉搏就着喘息一点点缓下来,最终消弭在这方黏腻的空间,那些忠实履行的程式被导向未知的结局。黑暗中,姜守仁睁开了疲惫的眼,身体仍热辣地酸痛,他想下床去冲洗,却怕惊动了已沉沉入睡的皓燃。是否应该庆幸对方没有在做完之后立即穿衣甩门毫不留恋地离开?他能紧贴着自己,是否代表着尚存一丝情义?人一旦产生期待情绪,就代表新一轮无休止的精神折磨。潇洒惯了的人,也难得会遭遇命定的情劫。这样复杂的长夜,不知如何捱过去……下部第11章当皓燃掀开眼帘时,室内昏暗,不像是白昼,眼前晃过一些朦胧陌生的物象,令他一时不知身在何处,昨晚的记忆就像跌碎的花瓶,需要一块一块重新拼凑,脑中才激起一刹那的醒觉。身体仿如一块吸食了水分的海绵,他睡得极深沉,直到能够挣扎着推开遮在腰间的薄毯坐起来,胸口却浮起一阵怅然若失的空虚感,神情有点怔怔的。也不是没有过荒唐宿醉的经历,只须看一眼脏污床单,就确认了昨夜的疯狂行径,皓燃整张脸不受控地升温,接着便胡乱扯了扯发丝,下意识地往四下望了望,确定屋子里除了自己没有别人,不禁松了口气。他自己也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被搅得浑浊狼狈也实属活该。自己的衣物被某人整齐地搭在了床尾的木椅靠背上,外面竟然是个阴雨天,皓燃一边看表,一边走向淋浴房。日上三竿,早已过点,皓琳非杀了自己不可。魂不守舍地关上门,刚走到狭长的公共过道外面,又骤然想起屋里还有他借来的画具,连忙折回去取出,直接到楼下去物归原主。没想到是憨实的徐教授亲自来开的门,有十几个学生正聚集在教授房间里,准备听他讲解习作。皓燃只好进屋打个招呼,顺便与众位道别,结果脚才跨进门槛,就与那个人的眼神撞上了,心头无由地一震。两人隔着无法测试的距离对决,却似乎比以往疏离了些,那交织的视线在空中相遇,擦出明艳的花火,却不够威力照亮隐匿的情绪,就像是雾里看花,始终难以真切。徐教授并未发现古怪,这两个原本结伴前来现在却扭捏的男人,已使周遭构成了难解的氛围,教授却兀自说开:“这次亏得有守仁帮忙,我们才不至于要为场地的事奔波,陈先生,你要是有空,学生们毕业画展这几天,请务必前来批评指导。”“不敢当。”皓燃客套附和了几句,眼睛却又开始向守仁的方向瞟去,余光中有一丝恍惚和陌生,似乎搞不懂自己跟这个男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而对方回避的神态更让他不敢轻易为前半夜的迷乱自圆其说。一听说皓燃马上要返航,徐教授立即问身后的老友:“守仁,你刚也说一会儿要走,肯定是要跟陈先生一起回程吧?十一点有一班船,你们要是错过就要到中午了。”“嗯,一起。”守仁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声,没有提